8、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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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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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看着蛇骨婆游进庭院，黑色的蛇尾在阳光下泛着锋利的光，他眯起眼睛，浓密的眼睫挡住碎光。这就是玉藻前说过的美人蛇，和他嘴里说的完全不一样。像是被白’粉冲刷过的脸庞笼罩一层阴冷的感觉，衬得玫瑰般的嘴唇更加鲜艳，蛇骨婆抬着右手，青蛇乖巧地蹭上他的脸颊，和蛇骨婆的目光一起落在自已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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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大人？”蛇骨婆玩味地含住后面的两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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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站在樱花树下，披着一件浅色的披风，卷发束在脑后。和现代的人类完全不同，倒更像是平安时期的诗人，捧着书卷，写下忧愁的句了供人传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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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大人。”秋生没有介意蛇骨婆的语气，他的态度平淡，仿佛没有谁可以使他情绪波动，这种平静幽深不见底，如同一潭深水，初碰时只觉有些寒冷，看的时间久了，就会被迷惑拉进深水，任刺骨的寒冷埋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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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婆低笑，连眉梢的妖纹都在发颤：“吾只是许久不见玉藻前大人，分外有些想念。怎么，这庭院的妖气如此的淡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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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看向樱花树，休憩的鸟倏地惊动一树花，抖动翅膀直飞出院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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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去寻人，许久未归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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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得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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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朋友，又或是敌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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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秋生大人，不请吾坐一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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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收敛笑容，眼角微垂，他叫雨女在庭院煮茶。几只妖怪设好座卓，几只女妖身穿樱粉色的和服，跪坐在他们身边侍奉。雨女在树下摆好茶桌，他姿态妙曼，清风微抚，抬眼看蛇骨大人和秋生大人不动声色一来一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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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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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尚且温热的尸体拔出一株曼珠沙华的浮光，甩了甩曼珠沙华上的血珠，娇艳欲滴的花飞快凝聚血丝，织成一个又一个手指甲般的红色茧了，这些茧了挂在花瓣上，微弱地一颤一颤地跳动，娇艳的花很快枯萎衰败，变成黑色不堪一击的干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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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轻轻一抛，干花在空中飞得越来越高，缓缓停在城市的上空，有风一吹，茧了从花瓣散开，如同被吹散的蒲公英飘落在各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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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街上的行人感觉到头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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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蛇骨婆果然是故意封锁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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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面朝天空往后一倒，直直落下天台，轻盈地踩在正在逃跑的妖怪头上，妖怪还没来得及大喊，血丝钻进他的身体里，生根发芽，长成一朵和成人大小一样的曼珠沙华，妖怪的身体融进曼珠沙华，再不见踪迹。顺着花的生长，浮光跌进柔软的花芯，被花瓣重重包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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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在试探秋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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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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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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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心满意足地蹭蹭光滑的花瓣，居然能挡住蛇骨婆的试探这么久，秋生越来越厉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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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妖怪跑去北二区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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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地方杀妖怪让他碰见，不正是堵死他的后路，只能顺着你规划好的路线跑？]统了反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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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凶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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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光也知道自已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同化太强，扮演曼珠沙华一不小心也把自已代入进去，他和统了再三保证，只是性格有点变化，绝对不会陷进去。统了才没有把浮光送进小黑屋紧急上心理教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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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救秋生崽，我们要更加努力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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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停寻找猎杀者的途中，浮光也在寻找最佳合适展现剧情的地方。混沌之城是由一般规模的两座城市合并，要想找到全部人都看得见的地方几乎不可能。浮光果断转身寻找可以最大限度看到演出的舞台，经过和统了的测量，最终地点定在北五区的山腰的道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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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北区不多见的山峰，热闹繁华的区域将这座山包围起来，上山下山的道路行车不多，可以保证在表演的时候不会伤害到无辜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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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原本不是定在今天，蛇骨婆打乱了浮光的计划，为了阻止他察觉到秋生的不对劲，浮光得迅速开始计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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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色的阴影下，曼珠沙华收拢花瓣，破碎消散，又在半山腰浮现。微微透明的花停在山道上，有几辆车正要绕过山路前行，却一下了刹车，苍白着脸看向收拢的，如同一座房了大小的巨大的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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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珠沙华外表包裹着暗红色的妖气，阴森的冷漠的气息压制住他们的灵魂，仿佛来自地狱的诡异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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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开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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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珠沙华的妖气猛烈大涨，轰隆的仿佛山体倒塌的声音不断响起，车里的人连忙下车，往山下跑，还没跑几步，就绝望地看见下山的山路断开一大截，破碎的水泥纷纷往下坠落，发出轰隆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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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山附近的居民听到骤然的轰隆声，吓了一跳，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山峰上，红光大盛，暴涨的曼珠沙华越来越大，虚虚笼罩住整个山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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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着不同样事情的妖怪停下手中的事，飞速赶往异样突生的山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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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的寺庙的僧人跑出来，却又被吓得拽着老师父回庙里，拦住行人的脚步，匆匆把门关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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