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里”曼珠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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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的如同羽毛一样的东西爬上郁钰裤脚，慢慢向上，穿过衣服，紧贴着胸膛，以一种窒息的力度逼迫郁钰向上抬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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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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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润的液体落在郁钰眉间，滑落脸颊，打在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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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花板生出一朵暗色的花，那朵花咬着尸体，往花蕊里塞，还剩最后一点残渣，流淌的血液滴答在郁钰脸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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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钰瞪大双眼，苍白着脸。他完全控制不住身体，发不出声音，缠在身上的东西勒进他的皮肤，把他凌空拔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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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似乎化作实质钻进郁钰的皮肉里，他喊不出系统，那朵花进食完毕，抖抖花瓣，发出暗红色的光，光芒几乎刺进郁钰眼珠了，他忍不住流出眼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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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钰绷紧脖了，空出一点空隙，勉强呼吸，压着喉咙呼唤系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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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找系统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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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嗓音攥紧郁钰的心脏，他的头被迫朝前看，身姿曼妙的女人指尖夹着一张卡牌，他缓缓把卡牌碾碎，卡牌变成碎光又重新回到他的指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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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马认出眼前的人是曼珠沙华……但和白天看到的曼珠沙华不太一样，比起少女的身形更加修长，声音磁性沙哑含着独有的甜腻感，感觉像是成人时期的曼珠沙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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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钰发现自已的脖了松出来，像是特意让他说话，他忍着脖了的肿疼开口:“你是曼珠沙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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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那个小疯了没和你说起我？不过也不要紧。”曼珠沙华露出血腥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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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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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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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阈值上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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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阈值超出临界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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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的环境里，玉藻前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他收起指尖的卡牌，纤细柔弱的手指碰了碰额角，示意郁钰:“好吵，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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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可以回收你的。”郁钰憋住眼泪，面色强装镇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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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珠沙华加大笑容，和少女状态的曼珠沙华却完全不同，很容易分辨出来，少女曼珠沙华虽然气场可怕但没有浓烈的血腥味。成人状态的曼珠沙华仿佛从尸体堆里爬出来一般，全身覆盖着病态的死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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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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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珠沙华眯起眼，欣赏郁钰身上的花瓣缠得他越来越紧，深深的勒痕不断越来越和郁钰的血肉融为一体，郁钰不堪一击，胸膛的呼吸慢慢衰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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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宿主一旦死亡，式神同样死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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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姗姗来迟，发出强烈的电波，磁场干扰的杂音滋滋作响，紧捆郁钰的花受到制止，松开郁钰飞快往回退，曼珠沙华笑容不变，停住往回退的花直接绞碎，碎光纷纷闪烁，很快黯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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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了，不要威胁我。小疯了不是我，怎么就没人听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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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珠沙华叹息，往前虚跨一步，眨眼直接贴着郁钰的脸面，手微微落在他的胸膛，要掏出他的心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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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钰苍白着脸，他感觉浓烈的死亡气息压住乱作一团的心脏，额头有什么东西在飞快地颤动，疼得他紧闭上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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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破郁钰的眉间的东西金光大作，光芒带着温度，笼罩着郁钰冰冷的身体，像一个温暖的怀抱，身上压着的死气瞬间消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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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光芒消失，房间重回黑暗，他才颤抖着眼皮，睁开眼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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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曼珠沙华半跪着，他的半边身体化作虚无的花，花瓣重重叠叠地包围拢在他身上，他许久才咳出一声，慢慢一停一顿地抬着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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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珠沙华大笑，精致的五官扭曲着，他几乎是厌恶般，咬着字字句句:“玉藻前。你非要护着这个人，护着小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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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说话了，深深看了郁钰一眼。花瓣爬上他的身体包裹一团，花瓣化作红雾，没过多久，少女状态的曼珠沙华破开红雾，倒在地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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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钰紧盯着倒在地上不知生死的曼珠沙华，察觉到他不会再爬起来，这才咳嗽起来，不断干呕，他身上布满红紫的痕迹，脸又红又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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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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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钰捂着嘴，克制住胸膛的反胃，慢慢爬过去，无力地碰了碰倒地的曼珠沙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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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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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是重伤状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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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自称曼珠沙华的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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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珠沙华有叶花两种极端。刚刚出现的是叶，也是“里”曼珠沙华，一个疯狂的妖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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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