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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不愿意再活一次吗?”钱伯文疑惑的问到,“这世间,王侯将相,谁不愿意多活一世?始皇帝如此经天纬地之人,也千方百计想长生。这人间之事,难道对你而言就不重要吗?”</p>
“别说了。”姚念春怒道,他平息着自己的怒气,冷漠的看向钱伯文,“人固有一死,这是我的命数,既然是我的命数,又为何要让别人来替我承担?”</p>
“舅舅,你总是教我文人风骨应该百折不挠,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可你如今,你为了这般事,竟然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我便是魂飞魄散,也不愿用害人来的身体再活着。那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让我觉得罪孽深重!”</p>
“.”</p>
钱伯文闻言沉默了。</p>
许久,等到月牙攀升,夜风袭来,他孤独的身影立在庭院里,长叹一声:“我明白了。”</p>
“我还有一事,不知钱伯可否解答。”李道玄见这气氛趁机,便出声打破。</p>
钱伯文看向他,点头应道:“你且说来。”</p>
“不知钱伯如何变成现在这般样子的?”李道玄问这话。</p>
他对这件事非常好奇,毕竟钱伯文能以雄鸡和人形出现在他面前,还能让他察觉不出半点假象,这着实出乎李道玄的认知。</p>
“这事啊。”钱伯文沉吟着,“并非我所为,我只是被人囚禁在这雄鸡身上罢了。”</p>
“被人囚禁在雄鸡的身上?”李道玄有些不解。</p>
“这便是此法的另一弊端。”钱伯文道来,“若想让念春的魂魄长久存于世,就需一人与他牵连。只是我身体老矣,不能再动,为了让那梅山法师将我与念春牵连在一起,便将我禁制在这雄鸡身上。一旦念春的事了,我也就会彻底的死去。”</p>
“不过这雄鸡倒也奇了,我附着在其身上已许久年岁,也是有了些本事,能够幻化外相与人交谈。”</p>
李道玄听完这些话,算是彻底明白了自己来姚家后为何会感到怪异,也明白了为什么自己不能以驱鬼之术验出钱伯文的异常。</p>
原来是钱伯文非人非妖,而是介于两者之间,所以驱邪法术无用,符箓无效。</p>
明白了这一点,李道玄心里也平静下来,若是往后再遇到此事,他也就多了几分经验。</p>
“时辰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了。”钱伯文叹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可再说些什么。罢了罢了。”</p>
雄鸡离去,李道玄与姚念春无话。</p>
两人对视许久,便是回到法坛中。</p>
姚念春消散,那纸人中的半具魂识也回到李道玄的躯体之中,徒留李道玄坐在法坛上。</p>
他朝一旁守候已久的家仆挥挥手,说道:“告诉夫人,府中事了。”</p>
第二天清晨,姚家宅院内外传来喜庆的锣鼓声。</p>
姚夫人感激的看着李道玄,对于他祛除府中的怪相表示重谢。</p>
“若非道玄出手相助,这府中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安宁。”姚夫人眉眼含笑的说道。</p>
她招手唤来丫鬟,丫鬟手中举着红木制作的盒子。</p>
“此为定金五百两,其他的赏钱我过两日给你,到时候伱便带上回去给你师父。”</p>
“姚姨您客气了。”李道玄笑道,对于这些钱财,他现在也没多大兴趣。</p>
昨日的事还纠缠在心中,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姚夫人说。</p>
带着钱财回到屋中,宫幼薇兴致勃勃闻着盒子,倒是显得饶有兴趣。</p>
“你还玩的开心。”李道玄捏了捏宫幼薇的脑袋,“姚家的事我也多有知晓了。”</p>
宫幼薇不解的看向李道玄。</p>
“怎么了?”</p>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许多事罢了。”李道玄叹道,就将姚家之中的诸事告诉了她。</p>
“竟是这般下贱的作为?”宫幼薇睁大眼睛,“他为什么要害别人的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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