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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里没有疼痛的感觉，但死亡前的窒息感是如此强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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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的温禅让他感到极度不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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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像金钱，能够乖巧到任你操纵，单方面不为人所知的喜欢，改变不了任何现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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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例洗了个澡，路过一尘不染的整洁床铺时，徐长荣停顿脚步，看向窗外已过时令的桂花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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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随着电梯门开，走廊传来笑闹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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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温学长和陌生男人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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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好玩了吧，你怎么不把它也带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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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续太麻烦了，我只想早点见到我们温大帅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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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我怎么看你不是‘只想见到’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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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不仅脑了在想你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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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开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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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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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禅正拿出手机回消息，对面寝室门又打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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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学长，江学长，你们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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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荣扬起属于学弟的得体笑容，眼睛看向刚回来的江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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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莱比温禅个了高一些，身材也壮一些，是管理系的系草，浓眉鼻挺，轮廓深邃，自然是十分英俊的，与温禅站在一起时二人宛如两个发光体，因缘如同天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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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搬过来的大一新生。”温禅介绍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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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莱哦了一声，没什么情绪波动地打量了徐长荣几眼：“是叫徐长荣吧，最近在学校里很有名的那个学弟。”他指的是在学校里出名的一百万事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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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江学长也参加过学生会？”徐长荣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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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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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徐长荣疑惑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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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搞下台。”江莱对原学生会长貌似很有成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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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禅听言抬头无奈地看他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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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荣没问为什么，江莱对他摆了摆手便拉着温禅进屋，并关上了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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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扇脆弱不过的木门，在徐长荣眼前，严密关实的却是遥不可及的两个世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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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缝里传来两人的对话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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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就冲着这楼层没人敢住，能过二人世界才留下来的，现在对面有人住了……宝贝我们搬到校外吧，嗯？玉华园还是书香？你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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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觉得在这里住比校外方便多了……你那是什么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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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求不满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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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莱回来了，两个学长又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影不离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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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荣走进图书馆，拿起一本英文经济学书籍和词典，坐到温禅对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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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禅诧异地抬起头，见到是他，露出笑容来：“早上好啊学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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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荣说：“我英文不太好，学长，不懂的我能请教你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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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禅点了点头，很热心地说：“当然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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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没有在附近见到江莱，徐长荣也因此得以接近温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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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禅小声地耐心帮他解释一些语法问题，徐长荣一半心在学习上，另一半则落在温学长微垂的双睫、淡红的嘴唇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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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过大雪，天气愈发寒冷，图书馆的暖气将温禅细白的皮肤蒸得微微透着红润，看上去容光照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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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温禅准备离开图书馆的时候，徐长荣也将书送回书架上跟着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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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学长从小到大一定都很受欢迎吧。”徐长荣走在温禅身侧，状若好奇地问：“和江莱学长，是第一次恋爱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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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不回答吗？”温禅笑了笑，显然对自已的隐私很保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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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徐长荣意识到自已言语上有所冒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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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禅摇了摇头：“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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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学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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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徐长荣又开口问道：“江莱学长出国的时候，你一个人住这里不害怕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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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害怕呀。”温禅将冻得微红的双手插进了口袋里，带着笑意说：“你都不害怕，我怕什么？”</p>
温禅摇了摇头：“血腥的、灵异的我都不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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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怕鬼？”徐长荣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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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怕吧……”温禅小幅度地歪了歪头，状似在思考：“就是觉得过分恶心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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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学校里曾发生过的凶杀案还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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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荣在这个话题上滔滔不绝着：“而且离我们宿舍楼都很近，比如这座喷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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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时，两人已经走到了荒凉的小喷泉处，虽然现在是上午九点多钟，但天是铅灰的、地面上寒冷荒寂、入目无人，周围的树林遮蔽着低迷的日光，令人倍感阴暗苍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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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荣这时候突然提到以前的血腥杀人惨案，更令周围气氛添上了几分恐怖诡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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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上次打开这个喷泉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要再拿来用，恐怕还能在水中找到受害人身体的一部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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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了。”温禅制止了他，伸手捂住嘴巴，眉头微皱，看起来很是不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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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荣连忙道歉：“对不起，学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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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禅捂着嘴摇了摇头，快步离开了这条小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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