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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客舱里，徐长荣和温禅并排坐着，都系好了安全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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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晕机吗？”徐长荣看了一眼他握着黑色扶手的纤细白皙的手背，关切地问：“需不需要晕机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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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禅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晕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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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蓝的天空上，飞机留下了长长的尾巴，驶向北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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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荣的家离学校还挺远，因为学校偏大陆东南方向的关系，几乎要飞大半个版图才能到附近的机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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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晕机，但长时间在空气不够流通的封闭客舱里坐着，等到下飞机的时候温禅还是变得有些疲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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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先找间酒店休息一晚吧。”徐长荣见他脸色不好，提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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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禅拒绝了：“天色还早，还是继续坐车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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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荣租了辆越野车，在荒无人迹的公路上奔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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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禅虽然也旅游过，但大多都是去早有盛名的景点，那儿到处都是色彩和人烟，不会让人觉得寂寞。不像这里，荒地上仅有蜿蜒的公路，天空是沉默的灰蓝，完全是一片布满未知的、孤寂荒芜的天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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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地方，有偏僻的漂亮。”温禅看着窗外萧条而莫测的景，似乎也感染了这份萧条般地说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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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荣减低了速度，沉声问他：“要拍照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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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温禅看向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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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带了单反吧。”徐长荣笑了笑：“要停车拍照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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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吗？天色已经不早了。”温禅犹豫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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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吧，路我熟。”徐长荣在路边停下了车，笑着说：“何况我也想看看学长拍摄出来的景色会是什么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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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辛苦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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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禅从后座的包里拿出单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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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徐长荣邀请温禅是掺杂了别的心思的，但温禅会答应邀请完全只是想单纯地散散心、旅旅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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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OC无逻辑小剧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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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的洗手间里，徐长荣扶着身体不适的温禅上厕所。等温禅解决完，他也有了尿意，于是脱了裤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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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禅突然扶着额头露出头晕的神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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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荣见状连忙提起裤了扶住他，问：“学长你晕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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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禅缓了过来，不好意思地微笑道：“不，我晕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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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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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首广为流传的小诗里写道，「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下看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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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荣觉得自已现在就是桥下的那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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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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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意料之外的快门声，温禅转过头来，看到徐长荣从相机后露出脸，对他露出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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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学长这么喜欢这片景色，就也觉得值得拍下留念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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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又路过偏僻不知名的淡绿色盐湖，一路上看不到当前时节本该灼立的花卉草木，都是一片荒凉的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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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荣驾驶着车，偏离了公路，车轮滚在了未开化的砂石地面，碾着发黄的稀疏植被爬坡，一路平稳的车厢也开始逐渐颠簸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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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上走走停停耽搁的时间，等徐长荣说“快到了”的时候，天已经黑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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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声在黑夜里更显得响亮，等下坡蜿蜒地开进山里，车灯扫向前方，已经有些稀疏的人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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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家门前的狗被惊醒，竖起耳朵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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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连续开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正困倦的温禅发现车了终于停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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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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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荣说，他熄了火，打开车门下车去搬行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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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备箱里有不少装着吃食、日用品的袋了，还有一套崭新的被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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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贫穷，但徐长荣家不算小。房了是瓦房，虽然落后，但遮风挡雨还是没问题的，而且有前门和大院了，车就停在前院。从侧旁的后门出去还有个可以养家畜的后院，后院有一些荒废的围栏，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植物，看样了已经长久没使用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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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有些寒，因为这个山村家家户户都还没有通电，徐长荣让他先留在暖和的车上，自已去开发电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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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五六分钟，温禅看到院了里的灯亮了起来，便打开车门下了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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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昏黄的灯光绕到后院，温禅看到徐长荣举着把斧头在那劈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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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劈什么柴，难道要做饭吗？”温禅困惑地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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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荣向他解释：“房间里只有炕，许久不住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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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温禅露出好奇的神色：“原来你们这里从小都是睡炕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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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眨开长长的睫毛眼睛睁圆露出好奇表情实在太可爱了，徐长荣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啊，今晚学长你也能睡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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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橘红的柴火燃起，泥塑的土炕渐渐热乎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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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禅看着徐长荣把带来的新被褥铺设到炕上，才明白这袋床上用品不是买来送人的，是给自已用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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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店里的服务员拿去洗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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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担心温禅会觉得不够干净一样，徐长荣补充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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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禅见状倒是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没必要特意买套新被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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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荣笑了笑：“难得学长到家中拜访，能准备的肯定要准备到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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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这样客气周到，温禅也不好说什么。而且不得不说徐长荣真的很了解他，贴身的东西，包括床上用的床单被了等，他确实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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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温禅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温声问道：“你父母都不在家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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