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洗涤后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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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一场雨过后，天上的星星被冲刷得金光灿烂。小草叶尖上，挑着雨后的水珠。水珠泛着从西柏坡射来的灯光。</p>

王家父子感谢了老天爷以后。又回到了现实。他俩只能蹲在湿漉漉的草丛里。眼看着别人的船，在黑影中你来我往地正常工作生活着。“咔噔咔噔”的倒虾声搅得他俩心烦意乱，坐卧不宁。他俩期盼着一天一趟的汽艇巡视。早点来，早点走。免得让人整天价提心吊胆，东躲xc的不能安宁。等待简直就是没完没了，没时没晌的寂寞和煎熬。甚至，有时他俩都痛恨自己，不该犯下这逆天大罪。他俩也羡慕过着正常生活的人。这个时候的他俩。真想亲自前往渔政去掏出罚款悔过自新。可又担心的是，刘金锁和他们结下了的苦大仇深，而引起的罚款数目极大。他俩渴望的就是平平安安，规规矩矩的小日子。可是晚了，不可免回了。</p>

傍晚，对于一个捕虾者来说。就是一个黄金时段。这个时候的虾，成群结队的涌到岸边来寻食。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那些虾就悄悄的退回深水处。剩下的只能捉些零散的虾米了。也就等于说当天的虾米。只能捉去一半产量。岂不让人心痛至极？</p>

“管他呢，咱们也去倒虾。兴许今天天气冷。汽艇就不出来呢。难道他们就不怕冷？”王苏刚冻得瑟瑟抖。实在沉不住气了才说。</p>

“不行呀。咱们和他们不一样。咱们除了没交齐手续费外。主要是咱俩打了人家的小舅子。别为一个虱子，烧了一件袄。”王庆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黑乎乎的渔政方向说。：“你就忍痛吧。谁让你捅了那么大的漏子呢！”</p>

“不是我捅漏子。而使他们忒欺人！”</p>

“嘘——小声点。你看有人在电鱼！”王庆方用下巴努力努西扇上耀眼的灯光。</p>

果然，在西扇的水湾里。一道光柱折射在夜空。晃来晃去。：“谁这么大胆，敢在这暴露的西扇上电鱼。就不怕对岸的渔管会，现了扑过来了？”冷风清清，使王庆方打着寒战：“现在是几点？”抹了一把冷鼻涕问。</p>

“我看看。”王苏刚用电池灯照了一下：“九点四十五。”</p>

“快了。电鱼都没事。可能汽艇不会出来了。再等一会咱就下去倒虾米！”王庆方盯着电鱼的灯光说。心境就松弛下来。</p>

说话间，电鱼的灯灭了。只剩下那些黑乎乎岛屿爬伏在水面上。王庆方开始用心听了一下，东方水面上的动静。</p>

“走！”说着，他站了起来。</p>

“再等会儿。天气还早呢，他们咋就不电了呢？是不是他们现了快艇。”王苏刚倒小心了。</p>

“河中有风呗，”王庆方马上做出判断：“你没见西柏坡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在动吗？那就是河槽里有风。有风看不见水底怎么电？”</p>

“呃，对。是这么回事。走！”王苏刚这才醒晤过来。</p>

“夜里刮风看闪灯。白天刮风看流云。”王庆方说着就四处打量着，小声给他说经验：“白天要时刻留心天上的云、、、、、、、过来了。”他又忙拉了王苏刚一把，用嘴努力努石羊沟西口：“快蹲下！妈的，看来今晚看来捉虾是不利索了。”</p>

就在他们趴着的脚下——石羊沟的西口。有一条黑船影悄悄的，无声无息的滑了进来。黑影刚接近岸边。船上的灯“啪”就亮了起来。立马听见了“嗞嗞——”的电器声，“噗腾”一声。接着，便是船舱里活奔乱跳的“呱唧”声。响声振动着黑沟。坡顶上的他俩，听得一清二楚。</p>

“好大的个，足有五六斤重。”王庆方兴奋的低声说：“你猜猜，他们电了条什么鱼？”</p>

“我哪知道，咱又看不见。”王苏刚答道。</p>

“听声音，只听声音就该知道是条什么鱼，有多大。”王庆方得意的自夸着说：“别说鱼是在船舱里。就算在水里，那怕只要有鱼打个水漂。你甭看。你光听声音就知道是条什么鱼。有多重。你这才是真本事。”</p>

“呵，看把你给神的，都成仙了快。那你能不能听出公母来？”王苏刚对于他的话嗤之以鼻。有意难为他。</p>

“能！绝对能。只要细心点就能。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就算在水库里白混了几十年。”王庆方说起这事，心气高了些。他怕水里人觉后。忙压低声音。：“今晚，他们电的鱼，我就猜出个**不离十来。我敢肯定，他们刚才电的是条鲤鱼。五斤重，至多不少。不信咱就去瞧瞧。光这条鱼，今晚他们就财了。”说到这，王庆方心里痒痒的直挠头：“今晚，可是财大好机会。”</p>

“为什么？”</p>

“因为下雨呀？水库里抓鱼只有几种好机会：一是下雨时，雨水往水库里灌流的时候，雨水就把营养物冲进水库里，鱼群就浮上来找食吃，何况都几个月没下雨了，这是多好的捉鱼机会呀。接下来就是，春末夏初鱼类在交配季节，这时节的鱼类最活跃，也就说活动的最厉害。再有就是秋末，秋末鱼类攒膘越冬时，自然也活动的厉害了。何况是深秋，水肥籽满的时刻了。除此之外。就是天气闷热和突然变化了。尤其是在蒙蒙细雨的晚上。披上一块塑料布，去打快网，既凉爽又有效，特好。”王庆方在这方面说出一番情趣来。</p>

“咱们要是带了电鱼机就好了。那时，咱也挖它几条鱼。补补几个月的亏损。要不咱也回家、、、、、、、”王苏刚听他一说。高兴的得意忘形了。就站了起来。</p>

“得了吧、、、、、、快坐下。快看。又有一个电鱼的。”王庆方赶紧拉住他。低声说：“电鱼这事我早就想过了。你想咱俩连虾都不敢捉。还敢提什么电鱼？咱这和下象棋一样，只是一步走错，步步错。完喽，我看今年是完了、、、、、、、”</p>

王苏刚知道，之所以走到今这个地步。全是自己意气用事造成的结果。他“呼”的站起来。低嚎道：“完喽。什么是完喽。我去找刘金锁，赔个不是，认个罚不就解了。何必为这点事。整天价，愁眉苦脸，东躲xc的呢？”</p>

“我的活祖宗。你就安生点吧，快坐下。这事我也想过。道歉好说。道歉若真能解决问题的话。我倒乐意。道歉对于我来说，就是拿手好戏。可问题是你打了他小舅子，光这一关就不好过。你是不知道，他刘金锁最怕的就是他媳妇。若是对着他媳妇在场的话，咱再让他刘金锁罚款？你能预感到。他媳妇的嘴皮子上下一动，得多少钱吗。别忘了咱惹下事的性质。嗨，说不定，她的一句话，就算咱俩白干几年也挣不回来。如果来个堵死面的交涉。还不如不见面的好。不见面兴许还有一点缓和好的希望呢、、、、、、、你看这条船有问题、、、、、、”</p>

王庆方说这些话时。视线根本就没离开过脚下，沟里的那两条电鱼的船。</p>

果然，又一条船影从沟的东头，悄悄的摸了过来。两条船，从两头夹击着电起来。</p>

“东头的是汽艇！别出声。快趴下。”王庆方赶忙捅了一下王苏刚，紧张的说。他是通过灯光在水里的折射和声音判断出来的。</p>

王苏刚细听了一会，才听到了“咕噜咕噜”的机器声。他“嗖”的站起来。就想给西边电鱼的船报个信。可又怕自己暴露了。他忙中生智，用脚蹬翻一块石头。石头顺着陡峭的水沟，滚压着草垫子骨碌下去。它在沙草里没有出响动。只有“咕咚”的落水声。</p>

王庆方这才现。王苏刚又在找事了。慌忙把他拽倒，低声吼道；“你又干什么？还嫌找的事小呀，本性不改。还不趴下！”王庆方低声怒号着火了：“要是罚了钱，你全出。”</p>

“咕咚！”电鱼的渔船，听到了响声，顺着声音，晃了一下灯光：“有大鱼！快。”西边渔船上惊喜道。</p>

“瞎晃什么？还不看着水里？慌什么，有鱼还怕跑了？”好像开船人的训斥。</p>

渔船听到声音，自然就加快了前进的度。</p>

汽艇听到落水声音，熄灭机器。站起身来，也按亮头灯，伸出两根带有电线，、虾兜的竹竿来。插入水里。几个人用小木浆，拨着水，擦着岸边，往前快走起来。</p>

王庆方一方面看紧了王苏刚，又一方面紧盯着水里：“这下可有热闹看喽！”他低声幸灾乐祸的说。</p>

为了万无一失。汽艇上按亮头灯的人，战战兢兢地扒站在汽艇的尖端。装出电鱼专心致志的样子。灯光只照着岸边的水面，眼睛死死盯着前边的渔船，急急前行。</p>

船艇步步相近，处处疑似相夺挣。</p>

“今晚还是有鱼。你们的收成也不错吧？”汽艇上的人搭讪道。</p>

西边船上的人。不理不睬只顾加往前冲。往前抢夺。</p>

艇船相遇，近在咫尺。两盏灯交汇到了一块，现没有鱼，才停下来。艇上的灯抬起来。直刺渔船上的人。渔船上的人，见水里有一条鱼竿邪穿过来。和自己的鱼竿碰到了一块。才抬起头来观看。却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看什么都是白哗哗一片。就破口大骂起来：“还照呀？瞎眼啦。没见老子正电这一条鱼。就被你们轰跑了。你们说给赔多少钱吧？还照。还不让开？妈的。都是你们破了老子的财路。滚、、、、、、、”船头上的人，用胳膊挡着灼眼的灯光。火了。</p>

“是谁，也敢和老子抢鱼，想死呀？”开船的狐假虎威的冲着灯光呼喊着：“啊？啊！——是汽艇！”还是他躲在灯环以外。看清了前边的怪物不由地惊叫了一声。</p>

“是你爷爷。怎么了？”艇上的几盏灯，同时打亮。把渔船照得灯火通明。</p>

“你俩他妈的胆大包天。尽然在我的眼皮底下敢干这反法事，还敢骂街。看你俩还往哪跑？”说话的好像是天狗的声音。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铁钩“咔叭”的扣住了渔船船帮。</p>

叔侄二人，在坡顶上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王八蛋，这下看你们怎么处置，你的狗腿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