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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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如果乔子瑜走了怎么办？</p>

说他自私也好, 说他不够疼人也罢，只要他知道自己会尽力对他的子瑜好就够了。</p>

所以他打定了主意, 在乔子瑜爱上他之前, 一定要把卖身契紧紧攥在自己手里。</p>

可......</p>

这都是之前的想法。</p>

和乔子瑜相处的这一个多月，每一日都让他对这个人更喜欢一分, 更爱一点, 这人的里里外外都对他充满了吸引力......</p>

石棣对薛知承诺要帮他讨回卖身契改了籍的时候，段怀瑾压根没敢看乔子瑜的反应。</p>

而现在......一想到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是个奴籍, 在人前就是个被鄙薄的奴隶，而且这还是他间接导致的，他就不可遏止地既心疼又心虚。</p>

段怀瑾无力地搓了搓黄纸边儿, 这张黄纸薄得很, 上面的字统共没多少，却死死地把乔子瑜定在了一个最低贱的身份。</p>

“诶？你不吃了吗？”乔子瑜现桌子旁没有人，朝里屋找了过来，却见这人背着门站在那一动不动。</p>

段怀瑾把卖身契折了几折塞到怀里，不动声色地转过身对着乔子瑜笑了笑, “子瑜, 吃饱了吗？”</p>

“饱了, 你要是也不想吃了，我就把这些收进厨房了。”见段怀瑾摇头, 乔子语气有些埋怨, “那你刚刚让我去温酒。”</p>

“我错了, 子瑜就原谅我吧？”</p>

被这人鞠躬赔罪的模样逗笑, 乔子瑜装作很凶地甩出一句，“不原谅！”</p>

“那我好伤心啊。”段怀瑾捂着胸口，低头拉过一边的凳子坐下......两秒后又抬起头柔声笑道：“好了，不闹了......子瑜过来，我有事和你说。”</p>

“怎么了？”这人虽笑着却明明能感到不太高兴，乔子瑜疑惑，刚刚不挺好的么，怎么突然间就蔫儿了。</p>

“过来坐。”段怀瑾把桌边的油灯灯芯挑了挑，缓缓坐下。</p>

“你究竟怎么了？”乔子瑜在另一边的凳子上坐下看着段怀瑾，更加觉得这人有些不对劲。</p>

“这个......还是给你吧。”段怀瑾把一张黄纸从怀里掏出来递给乔子瑜。他决定了......把卖身契还给乔子瑜，因为不想让他再因为奴籍受委屈，也不想再间接地折腾自己。</p>

何苦呢不是......</p>

“这是什么？”</p>

乔子瑜接过来，把被一折再折的黄纸打开，拆到第二折的时候......细白修长的手指忽然开始颤抖...接着便迅而粗鲁地把整张纸铺展开来。</p>

微弱的声音被从喉咙间艰难地挤出来：“...我的...卖......身契？”</p>

泪水瞬间蓄满了整个眼眶，乔子瑜使劲地捏了捏手指间的纸张，却像被卸了力似的，一用力整个胳膊都在抖......</p>

“你要还......给我？”</p>

眼前的人抬起头，泪蒙蒙的双眼直直地看了过来，眼里充满了不敢相信，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得段怀瑾心里纠纠地疼，“是啊......还给你，还给子瑜。”</p>

听到了段怀瑾的回答，乔子瑜忽然把卖身契抱在怀里，两只胳膊死死挡在胸口，嘴唇紧紧地抿了抿，然后......便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哭了起来。</p>

看着一旁的子瑜哭地蜷在桌边，段怀瑾的鼻子连着心一起酸疼得厉害，挪身坐到乔子瑜的那条长凳上，段怀瑾轻轻伸开胳膊把人揽到了怀里，声音轻柔至极，</p>

“子瑜，别难过了......好不好？以后我好好保护你，再也不会欺负你，你......别走好么？”</p>

段怀瑾喃喃的声音在乔子瑜耳边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他是真的怕，他怕这人就那么拿着卖身契......走了。</p>

这两年不论被打成什么样乔子瑜也没红过眼，这次却哭得岔了气......他都快忘了，快忘了自己是被卖做奴隶了！都快忘了自己的奴籍是可以改掉的了！</p>

难道自己的奴性都渗到骨子里了吗？！</p>

愤怒悲哀与自我厌恶一起汹涌地冲荡过来，把乔子瑜整个人冲得浑噩又崩溃......</p>

段怀瑾就那么轻轻地笼着胳膊，把乔子瑜罩在怀里，也不管怀里的人给不给反应，就那么一直温柔地叙说着：</p>

“子瑜，别哭了好不好，明天我就带你去镇上，咱们把籍改了，然后咱们再去买田地，你想买哪里的......”</p>

“过两天地里就能下棉花种了，咱们还没犁地呢，要不连长工也赶紧雇了吧......”</p>

“对了，要不过几天我带你去山里吧，你上次不是问我有没有在山里看见松鼠么，我带你一起去找，我会爬树，我一个一个树洞地找......”</p>

“还有，我准备去把石棣他们遇到的那个野兽猎了，应该能卖不少钱，这样就能攒不少钱了，等攒够.....”</p>

“别去。”一道带着哭音的微弱声忽然响起，段怀瑾恍若听错似的，小心翼翼地又问了一遍，“子瑜.....你刚刚说什么？”</p>

“别去，”乔子瑜慢慢地把埋着的头抬起来，脸蛋哭得红扑扑的，声音也因为哭得厉害而变得有些哑了，“别去猎它.....危险。”</p>

“好，不去，我听你的。”看着乔子瑜通红的双眼和鼻子，段怀瑾内心又欢喜又心疼，两种情绪乱糟糟地纠在一起，纠得他心里极其地难受，可他又忍不住想......既然子瑜还担心他去山里危不危险.....应该是不会走了吧。</p>

看出段怀瑾的紧张心思，乔子瑜在心中自嘲地一笑，他的不幸，段怀瑾又怎会是罪魁祸呢.....</p>

而且，一没盘缠二没武力的他现在还能去哪.....更何况，段怀瑾这人现在已经完全变了，这一个多月，他也并非没被这人的话和动作戳到过心窝里啊.....</p>

“子瑜.....”看着不再开口面色转淡的乔子瑜，段怀瑾张了张嘴，还是开了口，“子瑜.....会走么？”</p>

没有直接回答，乔子瑜把身子挪出段怀瑾的怀抱，柔声问道，“你不想我走么？”</p>

“不想。”段怀瑾缓缓张口吐出两个字，眼睛深深地凝视着乔子瑜的眼睛。</p>

桌上的油灯出几声噼啪的轻响，在有些缱绻的温馨氛围里磨悠悠地荡开.....</p>

“我喜欢子瑜。”静默了片刻后，段怀瑾忽然开口，伸手轻轻抚过乔子瑜红的眼角，倾身过去轻轻吻了一下，“也只喜欢子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