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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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人员不能满足杜先生用消毒水洗马的要求。杜黎转念一想，这是在马场范围，已经有工作人员过去，他就不用去了吧？</p>

奇迹失控，载着小姑娘跑出马场范围，至山林深处。</p>

眼看丛林树木要将小姑娘的踪影吞没，娆娆将弓挂上马背，从腰间抽出马鞭狠甩在马背上。</p>

在马鞭的刺激下，巴特双眼充血，四踢翻得更快。</p>

由于被恐惧支配，萧清清出于本能地攥紧缰绳，面颊贴着马的脖颈，压根不敢睁开双眼。而娆娆为了跟紧前方的马、辨明方向，压根不敢闭眼，也不敢将脸埋在马脖子上进行保护，树枝像鞭子一样狠狠抽在她□□的肌肤上，在她白嫩的脸蛋脖颈上甩出一道道血痕。</p>

她很快追出树林，来到一片乱石滩，再往前是瀑布式悬崖。</p>

面对如此险境，奇迹并没有停下，而是朝瀑布悬崖冲过去。萧清清吓得脸色铁青，张口尖叫，成股的风灌进她的喉咙里。</p>

娆娆骑着巴特紧追不舍，但身下的巴特不够快，离奇迹还有一段距离。情急之下，她用箭镞在马屁股上滑出一条伤口，巴特受到疼痛刺激，四蹄立刻就像踩了风火轮，疯狂向前冲。</p>

她越萧清清同时，松了缰绳，利用双脚踩住马镫，臀部迅离开马鞍，身体朝小姑娘的方向偏过去，伸手抓住姑娘的衣服，一用力，将对方从马背上拽了下来。</p>

由于手上突然下沉的重力，娆娆差点从马背跌下去。小姑娘的腿在乱石上拖行了数米后，被她一用力提上马背。</p>

娆娆用力的瞬间，手背、额间的青筋凸显，上下齿磕破嘴皮。她的胳膊因为用力过度，疼得宛如锥心。</p>

她将小姑娘反扣在马背上，双手攥紧缰绳，一双胳膊肘压在女孩背上，以此固定，以防她摔下马背。</p>

巴特在娆娆无声的授意下，掉头往回跑。</p>

奇迹在快坠入悬崖瀑布的时候紧急刹车，也掉头与他们背道而驰，进入密林后便不见踪影。</p>

娆娆带着小姑娘又跑了一段距离，在一片草坪上停下。她先翻下马背，然后将小女孩抱了下来。</p>

萧清清双腿软，刚落地，捧着腹开始呕吐。等肚子里吐得没什么东西了，才白着脸环顾四周，然后泪眼汪汪看她：“这是哪儿？”</p>

“不知道。”娆娆深喘一口气，背靠一颗树，垂下双手瘫坐在地。</p>

萧清清抱着膝盖，扭过脸打量她。</p>

她双臂垂在地上，宛如被抽取了骨头，十分无力。原本白净的脸也满是血痕，嘴唇乌紫，额间汗珠细密。</p>

娆娆闭上眼，休息一会。</p>

“喂。”萧清清吞了口唾沫，喉咙干得疼，声音很嘶哑，“我想回家。”</p>

娆娆没有睁眼，仔细听周围动静。</p>

四周有虫鸣、鸟叫，以及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杳无人音。</p>

她刚才为了将小姑娘抓到自己马背上，用了最大的力气，两条胳膊现在使不上一点劲儿。</p>

刚才在马背上，她的神经高度紧绷，不知痛楚。这会放松下来，各处的疼痛乍然散开。</p>

小姑娘吸了吸鼻涕，冲她吼：“喂。我要回家！你聋了吗？”</p>

娆娆蹙眉，再睁眼，目光凌厉：“再叽喳，我扔你下瀑布。”</p>

萧清清被她的目光震慑，吓得一缩肩，声音怯怯地：“你……你敢。”</p>

娆娆继续闭上眼，声音冷冷地：“你可以试试。”</p>

她闭眼休息了一会，小姑娘没再说话。这一睡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看夕阳斜下，小姑娘有点慌，戳戳她的肩头：“喂。”</p>

没叫醒。</p>

萧清清继续戳：“天快黑了。”</p>

她睁开眼，远处的太阳像只橘子，即将坠下山头。娆娆咳了一声，皱眉问：“没有人过来吗？”</p>

萧清清摇头，有点怕，“我们走吧，我想回家，我有点怕。”</p>

娆娆声音依旧冷冰冰地，“怕？出言不逊，耀武扬威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怕？”</p>

萧清清一愣，面红耳赤垂下头，咬了咬嘴唇，小声说：“我……对不起。”</p>

“还有救。”娆娆扶着树起身，一边观望四周一边问她：“你到底是跟谁学了污秽词，怎么就老把“贱女人”挂嘴边？你爷爷从没管过你吗？”</p>

萧清清盯着她的后脑勺，小声说：“管……我也不是见谁都骂，谁让你欺负我来着……”</p>

“欺负你？我是不是欺负你，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娆娆将巴特牵过来，转回头看她：“过来，上马。”</p>

“哦。”萧清清走过去，先骑上马背，娆娆随后。</p>

娆娆控制缰绳，将少女护在双臂之间，说话时气息喷溅在姑娘头顶，“我救了你的命，你打算拿什么报答我？”</p>

萧清清沉默了几秒，小声说：“我会让爷爷给你比赛名额。”</p>

“嗯。”娆娆双腿一夹马背，身下的巴特慢跑起来。她问：“你有微博吗？”</p>

“有。”萧姑娘以炫耀的口吻说：“我微博有两万多粉丝，很厉害的。”</p>

“回去之后，关于那个纵马行凶的视频，你帮我条微博澄清。”</p>

“好……”她不敢反抗。</p>

*</p>

两人在丛林里迷路，到晚上八点，也没能找到出路。</p>

林子里一片黢黑，肉眼已经辨不出前路，她们只好原地停下观望。在丛林里逗留过于危险，娆娆又凭着直觉原路折回，回到没有树木的石滩上。</p>

抵达石滩，借着月光，勉强能辨出四周事物轮廓。</p>

娆娆正准备下马，丛林里窜出一条骨瘦如柴的狼，如果不是它那双绿森森的眼睛，她可能会误以为那是一条狗。她用手轻拍马背，安抚巴特的情绪。</p>

马是很有灵性的动物，马背上的人什么情绪，它都能感受的细致入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