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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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香寒敛了敛神色将目光放在了那些秀女的身上，不得不说，虽然昨天冲撞她的那几位脾气刁蛮，但是比起其他的官家女儿来说，还是多了几分贵气，凌香寒也不急着，就这么在人群了看着，也不说话，时不时的打量两眼，她都看出来了，这些秀女在她的动作之下显得格外的紧张，有些人的额投行甚至冒出了不少的汗。</p>

凌香寒终于走到了赵晓婧的面前，刚刚停下来看了她一眼就被她瞪了回来，眼神中的意思大概是在说凌香寒要是敢选她那就等着瞧。</p>

对上她的眼神，凌香寒笑了笑。</p>

“国师大人，我觉得……”凌香寒突然开了口。</p>

赵晓婧突然急了，她大抵是没想到凌香寒会选择她，在对方还没来得及说完的时候就打断道：“国师大人，我觉得这样有失公允。”</p>

原本在一旁并不打算插手的帝长渊看了一眼两人，脸上并无什么表情，凌香寒算是看出来了，他完全就是闲得太过无趣，今日就是来看好戏的。</p>

“为什么？”帝长渊凑近了赵晓婧，问了她一句。</p>

帝长渊靠的越近，赵晓婧就越是紧张，凌香寒看着她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国师，您这般吓人真的好吗？</p>

“我们都是奉了皇上旨意进宫选秀的，选举的结果不应该由一个敌国的乐官来决定。”赵晓婧咬了咬牙说道。</p>

帝长渊听到她的回答，皱了皱眉头，淡淡的“嗯”了一声，接着道：“你说的不错，但是有一点你倒是说错了，如今齐皇已经将乐官都送予我大梁了，所以现在她是我们大梁的乐官而不是齐国的乐官。”</p>

“可是……”赵晓婧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要反驳的时候就听到帝长渊又道：“这是皇上的圣旨，难道你们是要抗旨不尊？”</p>

淡淡的声线，不带任何的感情，但是众人还是从帝长渊的话语之中听到了严肃之意，旁边的吴瑶凝将目光落在了赵晓婧的身上，眼中带着些许的鄙视，她今日惹怒了国师，她们日后的日子肯定更加不好过了，这个女人简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p>

她又将目光落在了帝长渊的身上，看着帝长渊的脸，大概是现了她的视线，帝长渊看了她一眼，吴瑶凝赶紧将头低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些娇羞。</p>

凌香寒在旁边将这一切都收入了眼中，她看的是有意思的很，可不止是吴瑶凝，人群里还有好多官家小姐都在偷偷瞄着帝长渊，脸颊红红的。</p>

凌香寒在心底啧啧了两声，面上并不打算表现出来。</p>

帝长渊回应了赵晓婧之后，众人就不敢多说了，只不过在帝长渊转身的时候，赵晓婧还是狠狠的等了一眼凌香寒，凌香寒权当是没有看见一般。</p>

凌香寒这一回也不客气了，直接拿出昨日帝长渊交给她的锦布，扫了一眼，也不再看那些秀女，直接念出了五十个名字。</p>

“国师大人，我觉得这些官家小姐们表现欠佳。”念完之后，合上了锦布，凌香寒对着帝长渊说道。</p>

“好，徐月，安排一下，将这些人送回去。”帝长渊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答应了凌香寒的决定。</p>

他看似没有注意，但是在凌香寒方才念的时候，帝长渊就已经现了，这些女子家中的地位都不高，她也确实不会得罪那么多人，思来想去她怕也是早有计策，他看来是小瞧她了，没想到她对帝京的官家居然是这般的熟悉。</p>

“国师大人，您瞧瞧，还有别的事情吗？没有别的我就……”凌香寒示意了一下回去的路，帝长渊挑眉看了她一眼。</p>

“早着呢。”看了她一眼，帝长渊就率先提步朝前走了去，凌香寒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有些无奈的眯了眯眼睛，还是跟了上去。</p>

“国师，您瞧瞧，我一个做乐官的，这些差事都不适合我，您要是让我弹弹琴什么的还好，方才这般得罪人的事情实在是不大适合我啊！”凌香寒一脸认真的对帝长渊说道。</p>

“别着急，等会的差事一定会适合你。”帝长渊根本就不给凌香寒离开的机会，凌香寒气的恨不得打他两拳，看了一眼冷冰冰的伺候在一旁的徐月，凌香寒还是将自己的神色收敛了起来，妥协的跟在了帝长渊的身边，一个都不知道打不打得过，更何况是两个！</p>

走到外头更加空旷的地方，场内早就已经摆放了各式各样的乐器，凌香寒扫了一眼，起码有百来十种吧。</p>

“哪种是你不会的？”帝长渊回头问道。</p>

凌香寒张了张嘴，扫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回答。帝长渊倒是有些意外了，她还真是一件都不落下不成？</p>

“传秀女。”喊了一声，那些秀女这才缓缓的跨过门槛，走了过来。</p>

凌香寒瞧了一眼，今日怕是要进行才艺表演吧，她叹了一口气，怎得就摊上这么个苦差事呢，其他司乐也不兴她这般一整天被人折腾啊！她觉着当日要是应了二皇子，这两日怕也不会这般东奔西走的操劳。</p>

拢了拢袖子，有些冷，帝长渊没有决定在屋内反倒是挪到这外面，诚心就是来欺负人的，她算是看得清清楚楚，可怜这些秀女哟！</p>

这手冷的都快没知觉了，还怎的来表演，果不其然，这一上场就有好几个秀女没有坚持下去，不是扯断了琴弦就是表演的不成调子。</p>

到了后头上来表演的人越来越好，其他人的表情还是挺满意的，凌香寒就觉得不怎么样了，凑合凑合吧！</p>

听了一上午的乐声了，她这会儿耳朵都开始犯疼了起来，无奈帝长渊一动不动的。</p>

“凌司乐觉着她演奏的如何？”看到凌香寒坐立难安的，帝长渊突然来了句。</p>

凌香寒方才光顾着想着怎么离开这破地方了，哪里还会认真的听这些女人们的表演，帝长渊这么一问，她还真答不上来，抬眼瞅了瞅吴瑶凝手里的长箫，凌香寒道：“吴秀女表演的不错，就是心有余而气不足，应该多练练。”</p>

凌香寒道了句，帝长渊点了点头，“说得不错，徐月记上了吗？打个丙级。”</p>

帝长渊说完，徐月就在册子上用朱笔勾了个字儿，凌香寒突然语塞，她瞧着吴瑶凝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刺耳，恨不得把她啃的吃了，凌香寒有些心虚的挪开了目光，她就随口一说，随口一说。</p>

一直到表演完，凌香寒算是学乖了，不管是好还是不好，那都吹了个天花乱坠的，起码这回是不会得罪人了，就算是赵晓婧都被她狠狠的夸奖了一番，说道后头，凌香寒觉着自己都遍不下去了。</p>

“行了，今日时候也不早了，到此为止，凌司乐先回去吧。”帝长渊道了句。</p>

凌香寒如释重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赶紧快步离开了这地方，再待下去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来。</p>

凌香寒走的是快，但是她不知晓的是一直到她离开，吴瑶凝的视线都没有从她的身上挪开过，那阴狠的目光若是让凌香寒瞧了，估计又忍不住的感叹了，她也不是故意的啊！</p>

回到住处的时候，清莲正好拎着食盒回来了，凌香寒用了午膳之后就小憩了一会儿，只要帝长渊不折腾她，她的小日子还是过的挺滋润的，安安稳稳的，有吃有喝有住也算是安逸。</p>

只不过这安逸的日子还没过上半个时辰呢，凌香寒就被清莲给唤醒了。</p>

“怎的了？这么慌张？”凌香寒皱着眉头看着清莲。</p>

“司乐大人，皇后娘娘召见您，您还是快些起来吧。”清莲焦急的唤着，“公公还在外头候着呢！”</p>

凌香寒听完忍不住的觉得头疼，皇后娘娘召见她做何？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还是老老实实的爬了起来，正准备走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走回来将两团棉花塞进了膝盖，长袍一盖，倒是看不出来里头有什么。</p>

“凌司乐，你可叫奴才好等啊！”刚刚走出房门，外头的公公就把脑袋一甩，翻了个白眼儿说道。</p>

“公公说的是。”凌香寒笑呵呵的应了声。</p>

“行了，走吧，皇后娘娘还等着呢！”冷哼了一声，公公正准备转身，刚刚挪了步，脚下突然一绊，他险些摔倒在地，他赶紧狼狈的稳住身子，旁边的小太监偷笑了两声。</p>

“笑什么笑，还不快点走。”恼羞成怒的叫了一声，老公公又瞪了凌香寒一眼，结果凌香寒低着头，压根没看他，他瞪也是白瞪了。只是他不知晓的是这会儿凌香寒心里也是愉悦着呢！</p>

皇后的寝宫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上回凌香寒跟着李司乐出去的时候就去皇后的寝宫逛了一圈，这一路走过去凌香寒也没有问公公，皇后到底为什么要找她。</p>

不过她想着，估摸着不是什么好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