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真的想打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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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姆姆的骂声不算太大，但假山后面还是隐隐可以听见。</p>

草儿默默地将食盘放下，将青花碗端给老祖宗。</p>

“既然打不过她们，为什么要说给她们知道，你有打她们的想法？”</p>

老祖宗接过青花碗，随口问道。</p>

“因为我真的想打她们。”</p>

草儿端起另一只碗，将那些恶心的浑浊液体剔出，然后大口吃起来。</p>

老祖宗没有再问，看着草儿狼吞虎咽的样子，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p>

简单的饭菜自然花不了太多时间，草儿吃完饭便跳下湖去——还不知道会用多少时间，自己才可能沉到湖底。</p>

只是她似乎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沉入湖底？</p>

老祖宗这次没有走开，站在湖边静静地看着……</p>

一天又过去了。</p>

次日巳时，草儿精疲力竭地爬上湖岸，片刻也没有休息，便挪着像有千斤重的双腿，慢慢来到大门。</p>

陶言跪在那里，双手托着食盘。</p>

草儿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看着低头不语的陶言，到底没有想明白——也不愿去多想，接过食盘默默地走了。</p>

她自始不知道，在她刚刚转身后，陶言便抬起了头，眼睛里没有昨日那样的怨恨，嘴角还意外地挂着笑意。</p>

回到湖边，草儿还是和以前一样，和老祖宗一道吃了饭，然后便跳下了湖，但这次没有沉下去多长时间，她便冒出湖面，紧紧皱着眉头。</p>

她小腹有些疼。</p>

那是一种难以言状的疼痛感，不是剧痛，但却让她感觉到全身都乏力，甚至有些虚脱的前兆。</p>

她看了看老祖宗，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到底什么也没有说。</p>

老祖宗微微摇了摇头，慢慢地走进树林去了。</p>

片刻后，草儿深吸一口气，再次沉入湖中——趁着还没完全虚脱，她想再试试，今天能不能沉得更深一些。</p>

这次的感觉有些轻飘飘的，像是身体虚乏引起的错觉，湖水好像没有那么粘稠了，但她还是只下沉了三尺左右，便不能再沉。</p>

她双手用力向上划着水，但腹中的疼痛感却导致她身体不能再像以往那样伸得笔直，只好将双腿蜷了起来，像是坐在水里的样子。</p>

坐在水里，自然不能像坐在椅子里那样稳固，于是她的身体开始慢慢倾斜，但她并没意识到，双手仍然有节奏地划动着水。</p>

腹中的疼痛感慢慢散开，她感觉全身都在疼，不是特别疼，只是疼得酸、软，让她整个人都懒懒的，甚至懒得去想问题。</p>

她闭着眼，什么都没有想了，双手更像是无意识地在继续划着水。</p>

渐渐地，她双手慢了下来，身体却没冒出水面，就那么静静地悬浮湖水中间。</p>

她昏迷了。</p>

昏迷了一瞬间。</p>

因为湖水被她的呼吸引进了嘴鼻，又把她呛醒了。</p>

对不会游水的人来说，呛水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她不例外地生出了惊慌，甚至顾不上全身已虚脱，拼命地挣扎起来。</p>

手脚并用、乱用的挣扎，导致她的身体向着某一个她并不清楚的方向移去。</p>

她沉了下去。</p>

原来不知不觉间，先前的她已倾斜成头斜下、脚斜上的姿势，而这一番挣扎更让她头朝下、脚朝上了。</p>

如果她还保持着清醒和冷静，或许会很惊讶地现，原来这样的姿势竟比她以前的姿势更容易往下沉。</p>

这是潜和沉的区别。</p>

潜水，当然要容易向下一些。</p>

可惜她现在没有这个清醒和冷静的认识，只知道无论自己怎么用力，却总是浮不出水面，于是越惊慌，越挣扎。</p>

她拼了命地挣扎。</p>

短短一会儿，她已经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了，只感觉到胸口憋胀得越来越厉害，甚至又呛了几口水，意识也有了些模糊。</p>

这时，她指尖似乎碰到了一点硬硬的东西。</p>

就像一根稻草并不能真正救起溺水的人，但溺水的人却一定要紧紧抓住它一样，指尖上传来的硬硬的感觉，也让草儿突然有一丝清醒，也突然获得了一些力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