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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那是一种打从心底冒出的寒意, 像毒蛇吐信, 嘶嘶作响。</p>

她一时怔住, 不知道该做何反应。</p>

夜风把分隔难民区的铁网吹得呼啦作响, 车里静了静, 燕绥催促:“照做。”</p>

辛芽从进公司起就待在燕绥身边,做的又是最贴身的助理工作,无论是燕绥的做事风格还是行为习惯, 她都无比熟悉。</p>

甚至,辛芽能弄混自己的生理期都不会错记燕绥的。</p>

此时见燕绥唇角还未收起的笑容, 像一根被牵住头尾的线摆出恰到好处的弧度时,辛芽浑身一凛。</p>

尽管仍旧害怕得牙齿打颤,也强自镇定下来。</p>

没有再犹豫,她从随身携带的双肩包里翻出皮夹, 抽出一张一百面值的美钞递给燕绥。</p>

“一百不够。”燕绥睨了眼被辛芽紧紧攥在手里的美元,干脆接过皮夹, 点了两张夹在指尖。</p>

“卫星电话在夹层里。”她侧目觑她,不咸不淡地又低语了一句:“机灵点,今年的奖金就是你半年的工资。”</p>

辛芽哆嗦着抬眼, 正好和燕绥的目光对上, 她眼里蕴着笑,眼尾微微上挑, 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冷静和坚毅。</p>

她静了几秒, 反应过来。</p>

顿时领悟了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 她现在何止手不抖牙不颤, 甚至连干翻外面强盗的勇气都有了!</p>

定了定心,辛芽透过车窗侧目打量车外持木仓威慑的索马里人,又回头看了眼全副心神都在燕绥手上纸币的司机。</p>

没有人注意到她。</p>

辛芽躬身,尽量避在椅背后,摸索到背包的夹层,取出卫星电话。一手虚拢着,挡住屏幕上的亮光,一手拨出电话。</p>

——</p>

同一时间,燕绥倾身,往前坐了坐,不偏不倚挡住车内后视镜的可视范围。夹在指尖的纸币递出,在司机微笑着伸手来接时,她手腕一抬,避了开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p>

她的目光落在木仓上,笑容透着谨慎和含蓄,不用6啸翻译,司机也意会。</p>

许是觉得她的小心太小家子气,司机耸了耸肩,调转木仓管,提着木仓口把木仓递给她。</p>

燕绥没接,视线在车内溜达了一圈,这次等司机手指挨着了纸币,她才抬手,又把纸币抽了回来。</p>

两次被耍,司机恼羞成怒,脸上难以抑制的有了怒容,正欲作,只见燕绥又从皮夹里抽出一张一百美元的美钞,尽数压在中央扶手上。</p>

“告诉他,”燕绥的笑容收起,声音也渐渐变得阴郁:“我不止要木仓,还要全部的子弹。”</p>

她虽然没有看着6啸,但这话却是对他说的。</p>

整辆车上,唯一能和司机交流的,只有6啸。</p>

——</p>

6啸替她翻译,太过紧张,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交谈了数秒,司机才明白燕绥的意思,目光在三百美元的纸币上停留了一瞬。显然满意燕绥的爽快,接过钱,从储物柜的夹层里又摸出三颗子弹兜在手心里,和木仓一并递给她:“木仓里满膛,一共九。”</p>

燕绥接过,就着车外探照灯的灯光打量了几眼木仓身。</p>

不算新,木仓托和木仓口都有被蹭掉的痕迹。子弹满膛,说明这把木仓是司机留着防身用的。</p>

车外是层层包围车队的武装分子,前车的雇佣兵已经失去战斗力,眼看着毫无反抗余地。他却愿意用木仓换取三百美元,不是嫌自己命太大就是知道车外的索马里人丝毫构不成威胁。</p>

索马里是什么地方?</p>

全世界最危险的国家。</p>

这里的老人,妇女,孩子都可以随时拿起木仓来,常年在索马里讨生活的成年男人难道会没有这种意识?</p>

——</p>

想得太入神,连6啸叫了她两声,燕绥也没听见。</p>

脚底像是有团火舌舔舐着,从脚踝到脚腕,烧得她心口痒,浑身出了一层虚汗。</p>

思虑百转,她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脱身的办法,直到听见辛芽极小声地轻咳了一声:“燕总,电话通了。”</p>

她心中大定,没理会6啸替司机问的“会不会用木仓”的疑问,只是笑了笑,抽出皮夹内层厚厚一叠纸币,不紧不慢地捏在手心数了数,整刀递过去,问:“你还有木仓吗?我全都要了。”</p>

司机有些愣住,反应过来后,有些可惜地耸了耸肩:“我只有那一把。”</p>

燕绥又笑:“那就好。”</p>

——</p>

车外,索马里的武装小队开始接管车辆。</p>

前车安坐车内的雇佣兵悉数被俘,雇佣兵头子更是被两个索马里人反锁双手压靠在车窗上,大声呵斥。</p>

眼看着他们往这辆车走来,事不宜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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