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 1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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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爱订阅过一半, 就能消除防盗章节的存在啦(*?▽?*)　　贺兰叶身体被制住前扑的力度同时，她被紧紧拽住的单衣后领带起了她全身的力度, 说时迟那时快，腰间系着的衣带嗞啦一声干脆断裂, 她整个人从单衣中扑了出去！</p>

贺兰叶情急之下反身抬脚用力勾起身后单衣重重甩起, 衣衫一飞盖住柳五视线的瞬间, 她一个鹞子翻身迅站稳, 趁着柳五还没有掀起单衣时一个健步飞冲了进房间, 掀起被子就缩了进去。</p>

未曾点烛的房间中只有门窗外投进来的一片月光，拉下冰冷的倒影在地上扭曲着。贺兰叶被子直接裹到下巴, 对着门口侧身捏着她单衣, 面色微妙的柳五干笑了声：“大晚上的，柳姑娘怎么来了？”</p>

害的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舒舒服服脱了软甲，就穿着一件细纱的贴身小衣，差点就被看了去。</p>

这个节骨眼上若叫柳姑娘毫无准备的知道了，婚成得了成不了, 就是个大问题了。</p>

柳五还在盯着她的单衣呆, 听到她的话，幽幽抬起眸，意味深长盯着贺兰叶, 只让她头皮麻。</p>

“怎的, 我来不得了？”柳五一点都没有半夜闯入别人家的尴尬, 自然的很。她捏着贺兰叶的单衣走进来, 顶着清冷的月色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的贺兰叶，扯出一抹极淡的笑，抬手把单衣甩出去，正巧盖在了贺兰叶的脸上。</p>

“若我不知，只当刚刚的是个姑娘，”柳五声音平静，却说着让贺兰叶毛骨悚然的话，“而我倒像是个……登徒子了。”</p>

夜里的柳五只有月光冷冷的勾勒了一个轮廓，她身形高挑纤细，在没有多余的可见情况下，宽肩细腰修长的身形就单独凸显出来，加上她这个话，落在贺兰叶耳中，让她也心里一个咯噔。</p>

柳五不提绝美的容貌和声音，单着身材就比她还像男人。</p>

缩在被子里的贺兰叶来回打量了一圈柳五，羡慕不已。</p>

若是她也有着柳五这样好的先天条件，就不用在衣肩加衬垫，鞋里塞鞋垫了。</p>

“柳姑娘说笑了，”贺兰叶干笑着乖巧摇头，“柳姑娘身似柳絮轻摇漫步，任谁也不会把柳姑娘当做男子。只是在下没有衣衫，在姑娘面前不雅，才稍微……遮挡一二。”</p>

虽然柳五真的很像男人，但她怎么也不会在一个女子面前说她像男人的，太失礼了。</p>

柳五无语地盯着贺兰叶看了半天，转身绕到了屏风后头，而后她的声音传来：“赶紧穿吧。”</p>

贺兰叶舒了一口气，小心盯着柳五的方向，不敢掉以轻心，抱着被子缩下了床，赶紧儿翻出个软甲和新的单衣手忙脚乱套好了，才过去点了蜡烛。</p>

昏黄的烛光瞬间照亮了黑漆漆的房间，洞开的门外吹进一股凉风，让贺兰叶狠狠打了个寒颤。</p>

一座屏风把小小的房间分作两半，屋里头的光亮起来，躲在后头的柳五才绕过来，扫了一眼穿戴整齐到恨不得裹个斗篷的贺兰叶，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凉的。</p>

她皱着眉推开茶杯，手指节在八角桌上敲了敲。</p>

贺兰叶坐在她对面，视线落在柳五的手指节上，嘴里好声好气道：“这会儿夜深了，不好去烧水吵人。”</p>

柳五乜了贺兰叶一眼，慢吞吞收回了手缩进纱袖里，冷声道：“这个房子太小了，你我完全没有互不影响共处的可能性。”</p>

这房子的确小，贺兰叶就寻思着靠后安静，且她以往都是一个人，住的过来，如今多了一个柳五，还是个表面异性的贵人，她的确要思考一番了。</p>

“行，我回头就把左右两边的隔房打通。”贺兰叶痛快应了，主动提到，“若是柳姑娘对里头布置有什么意见，尽管使人来说，在下尽量让柳姑娘满意。”</p>

贺兰叶的识相让柳五微微颔：“我家人来量尺寸打家具的时候一道儿告诉你。”</p>

提起这茬，贺兰叶忽地想起来了什么，她问了句：“日子是我们来定，还是柳家定？”</p>

按理说请期都是男方家的事，只他们这个婚事不比寻常，贺兰叶尽量都让过做主，让柳五去掂量。</p>

“越快越好，”柳五拿过主权果然毫不犹豫，“我与家里已经商量过了，下月初一就是好日子。”</p>

下月初一……贺兰叶眨了眨眼：“岂不是说，还有十天？”</p>

太仓促了吧！</p>

寻常成婚没有一年半载的哪里忙得过来，再怎么着，贺兰叶寻思着差不多也要两三个月，怎么到了柳五的口中，就十天了？</p>

不对，夜已过半，只有九天了。</p>

“太仓促了，凡事都做不好，而且这么赶，对你不好。”贺兰叶有一是一，把问题说与了柳五。</p>

日子女方定，只有往后推的没有往前提的，可柳姑娘倒好，十天的日子也定的出来。</p>

“以免夜长梦多。”柳五撂下一句话后，起身揉了揉肩，脸上可见一些疲惫。</p>

贺兰叶跟着起身，见柳五自顾自走向床边了，她含在嘴里半天的话终于问了出来：“柳姑娘，这大半夜的，你来我这儿……”</p>

“我只寻个住的地方，免得回去闹腾，你哪那么多废话！”柳五心情许是不好，口气极差。</p>

贺兰叶无可奈何，她对这个即将冠上贺兰姓的未婚妻一点办法都没有。</p>

重新吹了蜡烛，贺兰叶从床上又睡回了地上，只她睡了一觉了，现在躺下许久也难以入睡。</p>

忽地床的方向有沙沙的窸窣声，贺兰叶睁开眼，黑夜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听觉和嗅觉挥着作用。</p>

衣料的摩挲，柳姑娘大约是睡得不舒服，脱了外纱裙吧。贺兰叶盯着漆黑的天花梁架漫不经心想着，只忽然间，她吸了吸鼻子。</p>

不太对。</p>

空气中有一股浅浅的血腥味弥漫开，似乎是经过多番清洗的余味，不浓，却在狭小的空间内散开。</p>

贺兰叶眼神一凛，她立即想到了柳五今夜的异常。</p>

夜半时分从柳家来贺兰家，没有任何事情，明显说不通。</p>

或许不是从柳家来的……难道说她是从什么地方出来，有着不能回柳家的理由，才来贺兰家？</p>

贺兰叶静静躺着，睁着眼保持着均匀的呼吸，耳朵竖起来听床榻位置传来的声响。</p>

寂静的夜中，柳五的一举一动声音都被无限放大。贺兰叶能够清楚的听见她衣襟解开的声音，肌肤与衣料摩擦过后，传来柳五唇边忍耐下溢出的一丝闷哼。</p>

血腥味重了些。</p>

贺兰叶一动不敢动，她听见了柳五有半天都没有动，然后床榻动了动，她似乎是光脚下了地，轻轻拉开了依靠着墙的一扇柜门。</p>

第二排第三列，贺兰叶听着动静，心里头默默想着，是她放止血药粉绷带一类外伤用的抽屉。</p>

柳五受伤了？</p>

贺兰叶在夜中紧紧皱着眉，她漆黑的瞳中有着一丝流光闪过。</p>

一个丞相府的仕女，怎么可能会受外伤，而且又怎么会夜半受伤，不回家跑到别处去？</p>

没有理由。</p>

贺兰叶数着心跳，一个节拍一个节拍。而不远处的柳五悄无声息地已经把自己处理好了，没有出任何多余的声音，合上抽屉后，悄悄又躺回了床上。</p>

十五息。可以说是很短的时间了。</p>

贺兰叶听着远处床榻上响起沙沙声后，一切重归平静，她却再也睡不着了。</p>

一夜几乎没有合眼的贺兰叶早早儿就起了身，怕吵醒柳五，悄悄儿整理了穿戴，端着盆儿去了外头院子洗漱。</p>

自打她两度‘重伤’，这一方小院就成了半个禁地，没有人进来，除了来去自如没有人敢阻拦的柳五。</p>

房檐上几只鸟雀忽地拍翅飞过，落下一根细羽在贺兰叶单髻上，她还低着头擦脸，身后平氏走过来给她摘了细羽，帮她收着东西小声问着：“我去里头给你收拾床铺，看见柳姑娘了，她什么时候来的。”</p>

贺兰叶含糊道：“她下人早就把她送来了，就你们不知道。”</p>

“哦，”平氏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她瞧着气色不太好，我去给她弄些吃的来。”</p>

气色不好？贺兰叶回了房间，刚刚起身的柳五板着一张与之前别无差异的脸，但是她从柳五脸上的确看见了一丝没有血色的苍白。</p>

看样子，柳姑娘的确是受伤了。</p>

贺兰叶也干脆，一确定，就对柳五客客气气道：“柳姑娘，如今我们是一条绳的上……人，有什么还请开诚布公，对你我日后应对都有好处。”</p>

柳五抱着一杯滚烫的热茶喝着，闻言抬眸扫了贺兰叶一眼。</p>

这一眼，她似乎是现了什么。</p>

柳五放下了茶杯，抬手令贺兰叶与她同坐了，而后她静静注视着贺兰叶，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满是严肃：“贺兰，我有话说……”</p>

“早膳来了来了！”</p>

门外忽地传来了平氏的声音，打断了柳五的话，堆着一脸笑意的平氏端着托盘进来，在柳五面前先放下一碗粥，再把另外一碗递给贺兰叶，然后亲亲热热对柳五说道：“柳姑娘，我们平头百姓家里没有什么好的，也就红枣枸杞粥能对付对付小日子了，别客气，快尝尝。这女儿家啊，总有这么受罪的几天，你也别硬撑着，喝了粥继续躺着去。”</p>

贺兰叶低头看了眼自己碗，白花花的米粥，扫了眼柳五面前的，颜色鲜艳的粥里头除了红枣枸杞似乎还有好几样子添料，丰富的很。</p>

慈爱的平氏拎着托盘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个人。</p>

贺兰叶看着柳五一脸恍然大悟，也不去吃味自己的娘对别人家闺女更好了，问道：“柳姑娘刚刚有话要说，不知是要说什么？”</p>

瞧着那么慎重，该是要紧的事。</p>

贺兰叶坐直了身体，严阵以待。</p>

柳五的目光扫过眼前的粥，慢吞吞挪到贺兰叶身上，她顶着贺兰叶熠熠生辉的眼，用淡定的姿态极其平缓地说道：“……我月信来了。”</p>

她可是还受着伤，经不得摔。</p>

那青年还未说出话来，周围的一圈女孩儿们都笑了，纷纷打趣。</p>

“姐夫当真是个有心的，五姐姐嫁对人了。”</p>

“二哥听见没，小心别摔了五姐姐，五姐夫不乐意了！”</p>

那青年磨了磨牙，小声对他背着的柳五嘀咕了句：“还真是你选的人！”</p>

柳五悠哉悠哉，除了一身大红喜服打扮外，她并无一点紧张的新嫁娘感觉，闻言轻笑：“还不错吧。”</p>

青年恶狠狠盯着担忧看着柳五的贺兰叶，冷哼了声。</p>

贺兰叶只帮扶了一把，等那青年站稳了，她退了两步让开了路，等着青年把柳五背到二门放着花辇上，同时又嘱咐了句让青年小心着些。</p>

柳五的个子高，她一直是知道的，曾经她还脱了鞋比对了一下，柳五比她不穿鞋还要高一些，看起来再纤细，这么高的个子也定然是有些分量的，整个人的气力全部放在一个人身上，贺兰叶自问，换作是她，只怕背不了两步就要趴下。</p>

眼前的舅兄明显是个文人，手脚没多大力气，背的吃力又脸红脖子粗，还好脚下勉强稳着，一步步往前走。</p>

贺兰叶两个手虚虚抬着，一直跟在后头，生怕舅兄脚下一绊摔了柳五，弄着了伤口可就麻烦了。</p>

贺兰叶吸了吸鼻子，再瞧瞧打量了一眼淡定的柳五，空气中从她身上传来的淡淡花香和脂粉味作为掩盖，将她伤口的血腥味完全遮掩了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