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走私网络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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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鹅大6，一个典型非王都城镇的构成是这样的——</p>

贵族、主教、大商人和高阶职业者共同构成了一个城市的最上层；他们通过城卫军、教会、商会、佣兵团、政务官等体系，将影响力朝城市的中下层进行树形扩散；</p>

而真正最底层的秩序其实是放任自流，一般就默认交由帮派来控制。</p>

那些故事中描写的，普通人出了事找城卫军来主持公道云云……其实是不存在的，城卫军不管这些事情。更不要提受了委屈开喷这种，底层人民怎么敢？能这么做的，最差也是住在中城区的市民阶层。</p>

而帮派往往是这个城市管理体系的一部分——有光就有影。</p>

在经济无法维持一个庞大的、能深入基层的公务员体系之前，贵族通过黑帮来控制下层是公开的秘密。</p>

不过这个控制要先排除贵族、城卫军辐射到的家庭，再排除加入商会的小手工业者，再排除教会庇护的一些人、再排除抱团的职业者……最后剩下能被黑帮真正能控制的，只有赤贫的那群最底层的人、半奴隶的亚人族和无业游民而已。</p>

谦蒂尔港，就是这样一个港口城镇。</p>

*****</p>

傍晚，港口区，夜幕低沉，船只降帆下锚。</p>

一阵节奏飞快的琴声从酒馆中飘出来，勾得那些下班的水手们心里痒痒的。</p>

只听琴声，他们就仿佛能想象到那叮叮咚滚在桌面上的骰子，露着大白胸脯的热情妓女，和让人牵肠挂肚的杯中之物。在累了一整天后，去酒馆喝喝酒，玩儿两把骰子，顺便吹吹牛逼！</p>

那简直是人生乐事！这种生活太让人难以拒绝了。</p>

顾家的男人已经黯然离开码头，走向灰暗的街道；不在乎的男人则趾高气昂的走向酒馆，奔向唯一的光明。</p>

哪怕明早口袋都一样干净，至少今晚各不同。</p>

“不知道夏洛克会不会真的割下安东尼奥的一磅肉……”不少人还琢磨这昨天在酒馆听到的故事——这也是让水手们无法割舍的理由之一，最近吟游诗人讲的故事实在是太精彩了！</p>

《威尼斯商人》这个故事，在彭林半岛大多数地方都没什么市场——因为这个世界的商人很安分守己。</p>

他们同属被贵族盘剥的阶层，一言不合就要被合法抢劫，这种土壤很难诞生真正的奸商。</p>

唯独在码头区不同，这个故事居然在水手间大受欢迎！因为对于利润微薄的商人来说，挤压水手的成本几乎是他们天然的本能，所以最恨商人的人也就是水手。这个故事几乎说到他们心里，剥削他们的几个铜板，大约跟从安东尼奥身上割下一磅肉差不多疼。</p>

当几个水手走进酒馆时，不禁感到一阵气馁。</p>

因为之前对钱包稍有犹豫，晚进来一会儿。结果吟游诗人的故事就已经讲到一半，衣着暴露的妓女附近也已坐满了人——大部分人都睡不起，但想混混眼福的人不要太多。</p>

“来杯啤酒，烤鱼，还有骰子！”他们对着招待吼道，然后找个靠门的位置坐了下去，开始一边丢骰子，一边竖着耳朵听故事。</p>

不知不觉之间，时间就混到了八、九点钟，酒馆内越的热闹起来，甚至有人在站着喝酒。这时吟游诗人终于唱完了今天的故事，他用帽子收了一圈儿钱，回到吧台旁那个他专属的位置上，用起了晚餐。</p>

坐的远有远的好处，虽然酒馆热闹起来时听不清故事，但也因此不用给诗人扔钱……只要脸皮厚一点。</p>

这就是码头的日常，在已经形成了稳定的秩序之后，哪怕是帮派管理也能让大部分人活下去。</p>

妓女背后有帮派，水手背后也有帮派，就算是吟游诗人……听说也是有人打过招呼的。大家齐心合力清空口袋里的钱，第二天再努力去赚。这就是日复一日的循环，只要稍微有脑子的人，没人会做出杀鸡取卵的事情。</p>

*****</p>

“吉恩！有什么新鲜事儿吗？给大家说说呗！”看到吟游诗人晚饭吃得差不多，有人趁机起哄道，这种是免费的。相比起他们这些码头水手，吟游诗人已经是让人羡慕的职业。</p>

至少他们看来，只要拥有灵活的口舌，就能“自由自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p>

就像吉恩，这个青年可不是驻扎在这个码头酒馆的，他在附近的好几个城市游走赚钱，听说还是某个贵族夫人的情人！真是让人艳羡的生活。</p>

“修瓦里埃王即将北上，这个时候谁敢闹事儿，呵呵。”吉恩放下餐具说道，不过他想了想又说，“不过说起来，最近在舍尔沙勒还真出了一件大事！”</p>

“快说说，快说说！是什么大事儿，谁死了！”一听说是大事儿，还是在附近的城镇舍尔沙勒生的，登时人人双眼光！连酒吧老板都是如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