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冲突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沈浚齐拿着单据回了仓库，摄像头在角落，沈浚齐也不方便直接去存放高档零食的地方察看情况，便对着单据，先把前面的酒水和零食都查了一遍，然后才走到角落的货架处。</p>

放在最上面的一个箱子没有贴胶带，看来是刚取过不久的。沈浚齐走到货架后的死角处，打开箱子，探手进去一摸，戳到一个鼓鼓的塑料袋包装，手感来说，确实像是零食。</p>

难道自己猜错了？</p>

沈浚齐把那袋零食扒开一些，又去摸下面的一层，现也是零食。</p>

沈浚齐干脆拿出一袋，打开手机电筒一瞧，竟然是一袋进口的玉米片。</p>

仓管系统看不到成本价，但是这么一袋玉米片，和高档酒水一样，都是经理亲自来领的待遇，曾经理是不是太闲了点？</p>

沈浚齐打算打开下面那层箱子瞧瞧，便把那袋玉米片扔回了箱子，玉米片掉进了箱子里，出哗啦的一声，就像是人掉在海洋球里哗啦啦的碰撞声。</p>

声音怎么不对？</p>

沈浚齐觉得不对劲，又把那袋玉米片拿出来，他上下晃动一下，果然——</p>

沈浚齐掏出小刀，仔细沿着边角把玉米片袋子割开。</p>

两包烟掉了出来。</p>

沈浚齐从地上捡起来一看，其中一个烟盒上的恐怖图片赫然在目，另一盒，则是大名鼎鼎的万宝路。</p>

这果然是高档零食，两包烟，一点点玉米片，就能卖出几倍的价钱，所需要的不过是一些包装袋，一台封口机，还有一些玉米片。</p>

沈浚齐数了一下，货架上有二十个纸箱，每箱是二十四包，他把玉米片的照片拍下，把箱子重新整理好，然后接着查验了其他的酒水零食情况后，才关上仓库的门，回到办公室。</p>

他在网上拍了一模一样的玉米片送到了家里，然后按兵不动，等待着时机。</p>

接下来的几天，沈浚齐慢慢和同事们熟悉了，也了解了酒吧的运作情况，原来这间酒吧除了吧师和服务生推销酒水之外，还有一些外貌出色的年轻男女专门推销酒水，这些酒水价格较贵，基本都是从曾经理手里提的货，但是这些年轻男女谨慎，从来不说酒水的来源和去路。沈浚齐趁着空闲出去转了两圈，果然现了不少喝酒豪放的年轻男女，沈浚齐问过同事，他们属于外聘人员，只拿抽成，没有底薪，薪水周结。除了酒水，酒水顺带的小食果盘，也可以抽成。</p>

这些香烟是从这些人手里流出的，曾经理给这家辛苦经营的酒吧还是留了后路，让这些流动人员代替自己承担了风险。</p>

但是，风险依然是有的。</p>

交接期还剩下五天，老仓管越来越放肆，有一次甚至当着领班的面，从仓库里开了袋鸭爪酌酒，领班气不过，叫来了曾经理，老仓管和曾经理大吵一架，老仓管被人劝住了后，一直在沈浚齐面前念叨着，要让曾经理付出代价。</p>

他知道沈浚齐是袁桥那边的人，所以肆无忌惮，各种辱骂。其他同事只当这老仓管疯了，沈浚齐却觉得，他应该不是在说疯话。</p>

因为几条好烟的交情，他多次提醒沈浚齐，曾经理这人老谋深算，提货时一定要录音，留着把柄，小心背锅。</p>

沈浚齐知道，老仓管手里有证据。</p>

老仓管最后两天没来上班了，沈浚齐彻底接手了仓管的工作，他每天都会从家里带上几包玉米片，把仓库里有香烟的玉米片换回来，然后没事的时候，去外面转两圈，看看有什么近况。</p>

不出几天，果然被他现了可疑人物。</p>

这三个男人连续好几天都会来，他们除了点酒，每次都会点几包玉米片，只不过基本没有抽，多数是带走了。</p>

沈浚齐在某次下班后，跟踪了其中一个男人，他在那个男人的家门口等了一夜，终于看到那个男人的车从小区里驶出来。他驱车跟了上去，眼看着那个男人的车到达烟草稽查大队的门口时，电话响了。</p>

沈浚齐拿出电话，现又是6桓的电话。</p>

该不会这时候兴致来了吧？</p>

沈浚齐接通电话，电话那一边，6桓的语气却分外冷漠：“你加了一晚上的班？”</p>

烟？</p>

痞子男说：“那条街有香烟出售许可证的都没几家，zero怎么可能会卖烟。”</p>

沈浚齐说：“我说的不是正规贩售的烟，是那些外国烟。”</p>

痞子男顿时心领神会：“还真有，而且不仅是zero这一家，zero好像也不是第一家卖的，是看到隔壁有酒吧开始卖这些外国烟后，才开始卖的。你知道，那条街都是酒吧，竞争比较大，不能落在别人后面嘛。反正我是不喜欢那些恶心图的，但是有些爱找刺激的喜欢啊，而且外国烟我抽不惯，太淡，没意思。”</p>

沈浚齐说：“好的，谢谢。”</p>

听到这声谢谢，痞子男眼皮子一跳。</p>

“大哥，没什么事吧？不就是烟吗？”</p>

这种私下兜售外国烟的情况，他见得多了，微商有，有的酒吧有，甚至还有些散户守在夜店前，看到烟民就上去推销的。</p>

“嗯，没什么大事。”</p>

痞子男一心想要讨好沈浚齐，问：“您还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晚上我去zero走一趟，看看到底卖的是哪国烟——”</p>

“不必了。”沈浚齐说，“打扰你了，回家吃饭吧。”</p>

烟酒利润是极大的，除开假烟假酒之外，那些通过非正规途径买卖的香烟和酒水可以称得上是血赚。沈浚齐去点评网站上搜过zero的信息，以前普遍反应偏贵，生意也不算太好，后来价格才变得适中，加上招了几个不错的dJ和驻唱，生意才变得红火，因为现在生意太好，正在招聘员工。</p>

而6桓除了最开始给袁桥投资了一笔钱外，再也没有第二笔投入，酒吧自负盈亏，袁桥又是心高气傲的，不知道为了在酒吧一条街里胜出，到底在这些烟上投入了多少钱。</p>

沈浚齐打算亲自去看一看，但是，不是现在。</p>

6桓在金沙市的最后几天，他得做好情人的本分，让6桓放心地去出差。</p>

按照预约的时间，沈浚齐去6桓母亲朋友的工作室试了衣服，这是他第二次过来，工作室的小姑娘们很喜欢他，都喊着要和沈浚齐约照片。</p>

他一来就被围住了，行政看到这里完全没法工作，骂了一句：“每次来个帅哥就这样，还上班吗？”</p>

有个小姑娘说：“哪有每次，这难得来一个不是明星的大帅哥，赶紧要几个签名，以后可以卖钱的。”</p>

沈浚齐问他：“不是还有个姓袁的帅哥吗？”</p>

小姑娘说：“他也没你好看啊，而且他好几个月——”</p>

另一个女孩突然拉住她，小声说了句什么，小姑娘意识到说错了话，连忙捂住嘴：“我瞎说的，诶，干活了。”</p>

她们之中有一部分人知道袁桥和沈浚齐是什么身份，不过多数人都是不在乎的，所以也没有用有色眼镜看他们，但是依旧有几个年长一点的不太看得惯，语气明显淡漠了一些。</p>

沈浚齐中途去了一次卫生间，听到转角处有人在聊天。</p>

“昨天那一个是不是也来了？”</p>

“来了，是来约摄影的，说是酒吧要拍宣传照。”</p>

“当我们这里是影楼啊，我们这里的摄影师什么咖位，还给他的小酒吧拍宣传照？”</p>

“不是有金主吗——”</p>

“金主都移情别恋了，说不定是来蹲点的。”</p>

“应该就是蹲点的，我看到他还找柳柳搭话，应该是想套点消息。”</p>

袁桥来过？</p>

沈浚齐本打算去完卫生间后把衣服领了带回家，现在却突然改变了主意。</p>

他决定用这个陪6桓出席聚会的机会，去换一次酒吧探点的机会。</p>

他回到工作室，对造型师说：“衣服我就先不拿回去了，免得弄皱了。还是先放在你们这里，明天下午我来你们这里换衣服。”</p>

“好的。”</p>

造型师打算替他把衣服挂回去，沈浚齐又说：“你等等，我拍张照。”</p>

造型师：“拍照做什么？”</p>

沈浚齐说：“我给别人看看。”</p>

“行，我帮你。”</p>

造型师以为他说的是6桓，还特意帮着沈浚齐，用手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拍了衣服和明天穿搭的配饰，因为来不及做西装，这次便在配饰上下足了功夫，袖扣和皮带，都是低调的精品。</p>

袁桥是开着照片流同步的，沈浚齐拍完照后回了家，觉得还差了点什么，又对着卧室拍了几张。</p>

沈浚齐以前玩过摄影，拍照片十分会选角度，壁灯打开，窗帘拉上，床上的被子弄得乱一点，一张照片就是一出戏。</p>

拍完后，他给手机开了飞行模式，然后在手机上下了一个录音app，打开后放在了床头柜里。</p>

这是他即将逾越那道红线前，给自己留的最重要的一颗棋子。</p>

一切准备就绪后，自然就是等6桓洗完澡出来了，沈浚齐把睡袍解开扔在了地上，裸着身子躺进被子里。</p>

可以小憩一会儿，沈浚齐闭上眼睛。等会儿还有一场大战，他必须留存精力。</p>

沈浚齐原本以为，自己应该是毫不在意地说出这句话的，这些可能的结果在他脑海里过了无数遍，可是当他说出口的时候，却现连自己都隐藏不了心里的悲戚。</p>

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p>

谁都可以主宰他的命运，只有他自己不行。</p>

失态让沈浚齐有点难堪，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听到6桓说：“只要你遵守合约。”</p>

沈浚齐低声说：“谢谢。”</p>

那一刻，沈浚齐对6桓是充满着感激的，即使他知道，6桓对自己依然充满着戒心。</p>

6桓又说：“你那笔八位数的资金，我可以委托我堂弟帮你做投资，我堂弟6枫名下有一家私募基金，也是我们家的产业。我是股东，如果你有兴趣，过几天我带你去见他，这样你应该可以自己还掉那笔债务了。”</p>

八位数？</p>

沈浚齐怔了一下。6桓看到他的表情，也怔了一下，沈浚齐听到他随口说了一句：“难道真是八百块钱？”</p>

声音很轻，明显是没打算让沈浚齐听见。</p>

“不是八百。”</p>

沈浚齐知道眼前这位叱咤风云的人物过手的资金都是十位数起，但是一下八百一下八位数，是不是差别太大了点。</p>

“是八万。”沈浚齐忍不住纠正道，“不是八千万，也不是八百，是八万。”</p>

“就八万？”6桓竟然当着沈浚齐的面摇了摇头，“算了，你留着当这个月的零花钱吧，衣服我给你买。”</p>

沈浚齐有点受伤。</p>

他在苏黎世的时候，一个月的薪水是一万多瑞郎，按汇率来说差不多就是八万，除此之外，还要承担高额的税和房租，现在到了6桓这里，他一个月的薪水就成了零花钱。</p>

6桓到底多能挣钱？</p>

到了金沙大厦后，他终于明白了。</p>

司机把他们送到金沙大厦后，6桓让他先把沈浚齐的箱子带回去，让司机等会儿换一辆越野车开过来。</p>

然后他对沈浚齐说：“衣食住行这些我只会给你操心这一次，今天你看上的衣服都包回去，过几天我给你一张副卡，需要什么再自己置办，需要订西装的话，打电话给我的助理，张姨有的他电话。”</p>

沈浚齐说：“随便买两件就行，neta1i和都本这类的都能穿。”</p>

他还在考虑要进哪家店，6桓已经把他拽进了金沙大厦的VIp休息室：“跟我在一起时，不要说随便。”</p>

“……”</p>

6桓是金沙大厦的sVIp，有专门的私人导购，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士。</p>

“6先生，晚上好。”</p>

她和6桓打完招呼，又微笑着向沈浚齐打了个招呼。</p>

6桓说：“今天晚上要辛苦你了，浚齐四季的衣服配饰都需要添置。”</p>

导购说：“6先生您放心，都交给我。”</p>

她让工作人员去给6桓和沈浚齐取饮品：“沈先生，您有固定购置的品牌吗？”</p>

沈浚齐报了几个牌子，导购拿出笔，在本子上记下。</p>

“那您现在还有其他的意向吗？”</p>

沈浚齐想了会儿，转身对6桓说：“你喜欢什么样子的？”</p>

很平常的一句话，看起来就像是日常的闲聊，从沈浚齐嘴里说出来，却总是带着些不同的意味。</p>

6桓坐在沙上，刚接过工作人员端来的香槟和杂志，听到这话，蓦地看向沈浚齐。</p>

沈浚齐冲他弯了弯嘴角，唇边满是诱、惑的味道：“我听你的。”</p>

若不是这里有太多人，6桓简直想把沈浚齐就地正/法。</p>

他就是有这种随时随地一句话就能把人勾到魂不守舍的本事。</p>

6桓把香槟放回托盘里，站起来走到沈浚齐身边，问私人导购：“有新品的画册吗？我看看。”</p>

他最后在金沙大厦豪掷四十多万，给自己美貌的情人买齐了四季的成衣和配饰。</p>

“回去全给我脱下来。”</p>

试衣间里，6桓终于忍不住了，在导购转过身去的时候，狠狠在沈浚齐唇上亲了一口。</p>

沈浚齐正在扣袖扣，听到这话抬头瞟了6桓一眼：“那就看你的本事了。”</p>

6桓低下头又想亲他，导购刚好转过身来，6桓也不慌，顺手抓住沈浚齐的手腕：“手腕挺好看的。”</p>

他转头问导购：“买了表吗？”</p>

导购说：“我建议沈先生购置一块搭配衣物，他说不需要。”</p>

6桓问：“不喜欢？”</p>

沈浚齐把袖扣扣好，手腕从6桓手里抽出来。</p>

“也不是，价格合适的不太喜欢，喜欢的太贵。”</p>

6桓捏他的鼻尖：“花我的钱还会嫌太贵？”</p>

沈浚齐拍掉他的手：“好情人难道不应该给金、主省点钱？”</p>

6桓把导购叫过来：“如果按照时薪算，这几个小时，你已经花掉我一块表的钱了。”</p>

沈浚齐拦住他：“算了，我这人恋旧，不喜欢新表。”</p>

6桓问：“你有表？怎么没见你戴过。”</p>

沈浚齐“嗯”了一声，并不打算多说什么。</p>

6桓问：“抵押了？”</p>

沈浚齐说：“不是。”</p>

就像是要特意绕过这个话题一般，沈浚齐去掏6桓的口袋：“卡呢？该刷卡了。”</p>

6桓握住他的胳膊，对他说：“买一块一样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别想多了。”</p>

沈浚齐抬头看着他。</p>

这一次，却不是勾、引和诱惑。</p>

6桓在他眼里看到了很多情绪，有隐忍，有痛苦，还有一丝犹豫和感激。</p>

那块表对沈浚齐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这是沈俊杰送给他的成人礼。</p>

收到这块表的时候，他已经在瑞士呆了大半年了，每天都活在罪恶感和煎熬中。他大半年没有和家里联系，也没接到家里的电话，生日那一天，还是室友为他庆祝了生日。</p>

唱着生日歌的时候，门铃声突然响了。</p>

一个包裹送了过来，沈浚齐看了下地址，竟然是来自金沙市。</p>

他几乎是颤抖着手拆开了包裹，现里面是一块江诗丹顿的机械表。</p>

室友们都觉得好奇，瑞士是钟表大国，为什么还需要出口转内销？</p>

沈浚齐没有回答他们，他从来没有和室友谈过家里的事情，他说不出口。</p>

沈俊杰在贺卡上祝沈浚齐生日快乐，并将这块表，作为他成人的贺礼。他告诉沈浚齐，十八岁生日对于男人来说，是一个重要的日子，他们将褪去稚气，走向成熟，承担起家庭和社会的责任。</p>

沈浚齐把这块表放回了盒子，那张卡片夹在了证件夹里。</p>

这块表，他一次也没有戴过。</p>

直到两个月前回国的那一天，沈浚齐才把这块表拿出来戴上，履行他对家庭的责任，虽然他履行责任的方式对他而言，是那么不堪。</p>

(https://www.yqwxw.cc/html/109/109704/22160365.html)</p>

www.yqwxw.cc。m.yqwxw.c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