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牌位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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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奥跟他们讲述农场的来历。农场是他爷爷辈立下战功得到的，一家人已经住了四十多年了。</p>

“有这座农场，日子过得到也不差，就差给我的库克娶个妻子了。”他看着自己的儿子，眼里满是慈爱。</p>

他端起酒杯，向客人敬酒。夏侯战觉得奇怪的是，里奥没有露出过他的左手，他盘子里的肉也早就被切成小块，只需要用右手执叉子叉起来就可以了。</p>

“里奥，你喜欢打猎么？”夏侯战指着墙壁上挂着的动物皮毛和那只熊头。</p>

“噢，当然，狩猎是一种享受，也是一种精神品质体现。”他端起酒杯，呡了一口红酒，脸色微红，但是掩饰不住他的骄傲。</p>

“那只熊个头应该很大吧，您可真厉害！”夏侯战赞美了一句。里皮和安贝也露出钦佩的神情。</p>

可是里奥听到“熊”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感慨，神情仿佛一下就经历了数年，沧桑不少。</p>

他的儿子库克，直直看着父亲，貌似有些歉疚，低下头去。</p>

女主人则是停下手里的刀叉，目光似水地看着父子二人。</p>

“这……”夏侯战察觉气氛不对，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说下去。</p>

过了好一会，里奥才开口说话。</p>

“这里面有个故事，是关于两人两熊的。我之所以没有立即回答你，并不是我不愿意，而是心里觉得酸酸的，不知该怎么样描述。十多年了，很少有人问，我也鲜对外人说起。”</p>

于是，在座的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刀叉，聆听他回忆往事。</p>

“那是十五年前，库克才九岁。在那一年的冬天里，我带着他进到附近的山里打猎。</p>

当时的雪下得特别大，足足有一尺来深，没过小腿。我带着库克徒步走进大山里，想要碰碰运气，打一些狐狸什么的小动物。我们背着弓挎着长剑，进山时已经有了不少的收获。</p>

作为父亲，我想带着库克寻找更大的挑战，获得更多的荣誉，因此，我们没有立即带着果实返回来，而是选择往深山里走。”</p>

里奥一边回忆着，一边看着自己的儿子。父子俩人默默对视着，眼里都流露出复杂的情感。</p>

“大雪将进山的路湮没，走着走着我们就迷路了。不小心之间，库克掉进了一个石缝间，他的左腿当场就摔断了。”他自责地说到。</p>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几乎都要虚脱了，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将他从石缝中背出来。而库克，因为疼痛晕厥过去，而且他也不能自己行走。我们非常饿，那些猎物的冰冷尸体也不能再吃。我拼尽全身力气想要背着儿子出山，可怕的事情就生了。”</p>

说到此处，里奥的瞳孔突然放大，仿佛十多年前的一幕又出现在他的眼前。众人听着他声情并茂的描述，都能感受到他当时内心的惊恐。</p>

“离我们不远处，一大一小两头熊正盯着我们。它们是一对母子，小熊已经会走路。但是它们很瘦，应该是很久没有进食了。</p>

我非常的紧张，一把抓起弓箭，就对准了小熊!</p>

我和母熊就这样紧张的对峙着，它不前进半步，我也没有射出手中的箭。因为我和它都明白，我可以射出一支箭，它会立刻扑过来杀死库克的。”</p>

他描绘着当时的场景，语气和神色不时的转变，让夏侯战他们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p>

“我们就这样对峙一个上午，小熊饿得已经不行，钻到母熊怀里想要吃奶，可是母熊怎么会有奶水给小熊吃呢？</p>

我也很累，一直保持射箭的警戒姿势。突然，我看见母熊眼睛流下眼泪，朝着我不断的晃动着头颅。</p>

我猜想着，它到底想要什么呢？当我看着那只小熊，又看着库克时，心中顿时明白母熊的意思了。库克昏迷不醒，天气太冷了，他会受不了的，拖下去，只会冻死他的。而小熊则会活活地被饿死！</p>

没错，如果我和它再不做出选择，库克和小熊都会死去！我只能搏一把，我要就我儿子的命！</p>

我举起手中的弓箭，对它示意一番，然后丢到了石缝中。那时，我特别担心它会偷袭，可是它没有！”</p>

里奥叙述到这里，心情十分的激动。没有一个人开口打断他，只有他的妻子和库克开始啜泣，她们早就知道了原委。再听一遍，自然会心痛。</p>

“我抽出腰间的小刀，忍住剧痛，眼睁睁地割下自己的左手小臂。是的，这种痛苦，我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刀锋和骨头摩擦的‘吱吱’声响。</p>

最后，我忍住剧痛，把小臂丢到了小熊脚下。我就那样看着，看着小熊抱住我的小臂在那啃食！</p>

母熊见状，走到我的身边。我在想，我失策了么？来吧，来吧，吃了我吧！我闭上眼睛，在心里呐喊！</p>

没有，它没有杀死我。我感觉自己的伤口被一股温热在舔着，我睁开眼，就看见了那双眼睛。”</p>

里奥转过身，对视着墙上的那双眼睛。</p>

“是的，就是这样的，感激和平静。直到我的小臂伤口不再流血，它直接跳下石缝中，一头砸在巨石上，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