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人家是个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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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楚悠然仰起头：“明明你一点都不喜欢他，明明在乎他的那个人是我。祖父眼睛里头却只能看到你？为什么？”</p>

楚悠然的眼睛里面已经毫不掩饰的出现一抹怨恨，楚嫣然眨了眨眼，似乎多少有些无语。</p>

“你说的很是，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p>

“我知道。”楚悠然冷哼。</p>

楚嫣然便又瞪起了眼: “你知道？”</p>

“祖父偏向你皆因为你是长女。”楚悠然咬牙：“因为你是长女，所以继承楚家的只能是你。就因为这个，你处处压我一头。你不过只比我早出来小半个时辰！”</p>

她声音中已经是极其的怨恨了，往日里甜美的面庞已经半丝不见。只余下满面的狰狞。</p>

“所以。”楚嫣然叹了口气：“你便是因为这个要杀了我么？ ”</p>

楚悠然听到那个‘杀’字，瞳孔几不可见的缩了缩，呼吸有那么一个瞬间滞了一滞。</p>

楚嫣然仍旧靠着床榻半眯着眼眸，瞧上去仍旧没有半分的力气。连带着声音也是懒懒的，慢悠悠的。</p>

“妹妹这是怎么了？既然敢做，这会子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p>

“谁说我不敢认？”楚悠然立刻梗了脖子，眼眶彻底的红了。整个人便如一只炮仗，叫这么一句话给彻底的点着了。</p>

“我就是想叫你死，只要你死了楚家便只有一个我。自此后我再也不用活在你的阴影之下。”</p>

她似乎颇为激动:“只有你死了，祖父眼睛里头才能看到我。阿郎哥哥也才能属于我。”</p>

楚悠然瞪了床上病怏怏的女子一眼：“你可是懂了？”</p>

楚嫣然点头：“懂了。”</p>

眼波流转间，楚嫣然脸上似乎带出来一丝惋惜：“我是懂了，你们也懂了么？”</p>

“你们？”楚悠然大惊，你们是什么意思？</p>

楚嫣然勾唇一笑：“这么精彩的一出戏，怎么能只有我一个人来看？”</p>

楚悠然张着嘴，嗓子里面似乎骤然之间干透了，半点声音也不出。</p>

“都出来吧。”楚嫣然敲了敲床榻，慢悠悠说道：“戏已经都落幕了。”</p>

这一句话说完，楚悠然耳边便响起阵杂乱的脚步声，听上去似乎颇为沉重。她飞快看向床榻上的女子，那人分明还是先前一副行将就木的将死之态。</p>

可是，眼睛里的惋惜……实在叫人看的心惊。</p>

“你……你要做什么？”</p>

“我么……。”</p>

“二丫头！”陡然响起的苍劲声线一下子将两人的对话给打断了。</p>

楚悠然立刻就打了个哆嗦，似乎整个人都僵硬了。楚嫣然便看到她连着脖子一同将头颅转向了床榻的另一侧。</p>

“祖……祖父。”</p>

看着从床榻一侧的屏风后出来的人，楚悠然鲜亮明媚的面颊几乎顷刻之间便染上了一丝灰败。</p>

“悠然，你……太让我失望了。”</p>

说话那人自然就是楚老家主，而从屏风后出来的人何止只有楚老家主？楚悠然一个个看过去，脸上几乎没了半分颜色。</p>

先出来的，是唐韵身边的几个丫鬟，再之后是碧纱，再之后她居然看到了……楚嫣然和阿郎。</p>

“你怎么在这？”楚悠然如遭雷劈。</p>

楚嫣然容色苍白，显然大病未愈整个人瞧上去都是绵软的。若不是阿郎扶着，早就能直接倒了下去。这会子听见楚悠然的质问，眼底一片悲凉和复杂。</p>

“思虑过重对你的身子没有好处。”阿郎皱了眉，眸子只在楚悠然面上一扫，便低头冲着楚嫣然低语。</p>

楚悠然身子一颤，只觉得眼前这个画面分外的刺眼。她今夜受的刺激太大，需要泄，必须泄，不然得疯！</p>

于是，怨毒的双眸一转直直瞪上了床榻上另一个楚嫣然：“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冒充我姐姐！”</p>

床上的楚嫣然只微微一笑抬手在自己腮边一抹，薄如蝉翼的一张人皮便给握在了手里。</p>

“你是……你是……占……。”</p>

唐韵扭了扭脖子：“这玩意带着真是难受的紧。”</p>

说着话，修长的双腿一拧下了地，也不去理会一脸见鬼的楚悠然只朝着自己的丫鬟招了招手：“阿晚，伺候大小姐过来歇着。”</p>

秋晚立刻答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将阿郎一下子给挤开了。两只胳膊非常有力，一把架起楚嫣然朝着床榻走了过去。</p>

楚嫣然似乎这会子并不想要这么无视楚悠然舒舒服服躺倒床上去。可惜，她身子太过孱弱，秋晚力气又大。就这么生拉硬拽的将她给扯了过去。</p>

“我跟你说话呢。”楚悠然咬着唇瓣，对自己成了空气这种事情显然很难以忍耐。于是，一把攥住了唐韵的胳膊。</p>

“若你是占姑娘，她是谁？”</p>

尖利的指尖恶狠狠点向了趴在床上‘熟睡’的唐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