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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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桑的这句话，给整场布会圆满的画上了一个句号。</p>

记者走完，人散了。余桑立在酒店门口，看着漆黑的夜空。倏的，一件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她扭头，看到后面站着的景安。</p>

“还有记者。”他解释。</p>

“我没多想。”余桑有意回。</p>

彼此沉默了会，景安问，“你冷么？”</p>

余桑的手突然插在他的臂弯，紧靠着他，“可冷了，枫哥选的这套衣服，特别漏风。”</p>

她跺跺脚，“你别动。”说着，脸靠在他的右肩哈了一口气，“唔，现在暖……”</p>

她未说完，冰凉的手便被景安包住，温暖的感觉穿进皮肤，在她的血液里缓缓流动。她眼帘颤了颤，抬头，景安冷着脸继续强调，“还有记者。”</p>

如果整个大厅里，唯一一个裹着外套拼命朝外跑的摄像大哥也算是记者的话。</p>

“唔。”</p>

景安见最后一位摄像大哥走了，要抽回手，余桑勾住他的手背，踮脚，“还有大厅的保洁阿姨呢。”余桑说，“我们也不能忽视人民群众的力量。”</p>

“对，还有门口的门卫叔叔。”</p>

“……”</p>

景安不动，由着她一边胡乱编着理由，一边紧贴着握住自己的手。今年的冬季下了一场又一场雪，温度陡然降至冰点以下。特别，是刚下过雨的今晚。然而他却不觉得冷，大概……他看着身边的人，有一个鲜活的暖宝宝贴在身边。</p>

枫哥和助理提着几袋东西来了，见到门口两人手拉手，特地干咳了几声。景安收回手，余桑不满地喃喃，“还有门口巡回的保安和喷泉池的……”</p>

“喂。”枫哥觉着好笑，“上车了。”</p>

*</p>

回到景安的家，阿姨刚喂完二毛准备离开。见景安回来，她好心提醒一句，“景先生，楼下卧室的灯坏了。”</p>

景安扯了领带，摆手赶跑了前来献媚的二毛。二毛到底是条母狗，余桑还在一边鼓掌，“二毛你是不是有了爸爸不要妈妈了。”二毛汪了一声，又摇着尾巴蹭余桑的腿。</p>

景安极淡地勾唇，“你别让二毛做违心的事。”说着，他开始解开衣领的扣子，一颗又一颗，衬衫下挺括的胸肌也隐隐绰绰地露了出来。</p>

余桑和二毛在某种程度上，性格非常相似。就像现在，两人同时对着景安，一动不动。</p>

“我洗完澡，帮你换灯。”</p>

不知是不是晚上喝了些酒，景安的话多了些。</p>

一会，楼上就传来“哗哗”的水声。余桑进了房间，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似乎是钨丝断了一根，还着“滋啦”的响声。</p>

她换了身轻便的衣服，翻出新的灯泡，踩着椅子扭开烧坏的那个。椅子歪了一角，在余桑的脚下晃晃悠悠的动着。</p>

她未换完，偏头便现景安穿着睡袍倚在门框。他头湿湿的搭在额尖，胸口的大片赤在空气中，腰际处那根带子也松松垮垮地系着。</p>

他这样，身上是没了西装革履时那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却是多了几分说不出的蛊人气质。</p>

他就这么凝睇着换灯泡的余桑，看她纤细的五指拖长的影子映在白墙之上。</p>

余桑忽而就慌了，脚下打了滑。景安上前几步，她后仰，落进了景安的怀里。</p>

他才洗完澡，身上还散着薄荷的清香。残留的热水的温度隔着薄薄的浴袍，暖着余桑整个后背。</p>

她不动，景安亦不动。</p>

很长一段时间，房间里只有挂钟滴滴哒哒敲响的声音。余桑感觉自己的心在疯狂地跳着，而景安，似乎也是如此。</p>

他脸颊灼烧般的感觉，不知是因为刚洗过热水澡，还是因为加大号的暖宝宝紧贴着自己。</p>

“呃……”余桑指着头顶，“灯泡换好了。”</p>

“哦，好。”景安立刻站起，余桑啪叽一下磕在柜脚。</p>

柜子晃动几下，上面放置许久的箱子从顶柜掉了下来。而后小景的头顶，哗啦啦的掉了很多很多的……</p>

他随手扯了一个——避孕套。</p>

成条成条的，掉在他身上。</p>

各种味道，各种size，各种……古怪的形状。</p>

尴尬，丢人。余桑恨不得撞上豆腐当即暴毙身亡。</p>

这丫都是之前整理局里仓库时挪出来的东西，小警察非说自己是单身狗带回去不好，硬是塞给了自己。她也没多想，就……</p>

景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两下、很多下。</p>

“这是赠品。”余桑虚笑着解释，“抽奖送的，我准备扔掉来着。”</p>

“哈，哈哈，哈哈哈……”</p>

景安：“……”</p>

明明刚刚的气氛很好，现在。</p>

景安将掉在身上的那些个丢进盒子里，扭头关上了门。</p>

*</p>

隔日，余桑就抱着那盒破坏气氛的避孕套到了警局准备还给小警察，小警察不在，撞上了啃着大饼油条匆匆赶来上班的徐医生。</p>

两人在门口僵了一下，徐正立刻扔掉了手上的饼子。</p>

“你来干什么？”</p>

余桑挤出一点笑，“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p>

徐正没说什么，刷了卡让余桑从后门进来，在门口抱了福尔马林泡的标本，还不忘扭头警告余桑，“你少来这里。”</p>

“呀，知道了。”余桑跟着。</p>

到停尸间，徐正将福尔马林扭开，捞出一颗眼球。余桑用手戳了戳，被徐正拍开，“你和景安那张照片，我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