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先遣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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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小子，没看出来啊，真是块好料，给老子长脸了”，后军都督府校场中，耿攸军当着众人的面夸奖宗武。</p>

最后一批，果真是有人给他出了这口恶气。</p>

连两个向导都赢不了，还谈什么万里挑一？</p>

耿攸军望着方才那位洋洋得意的都督府百户：“怎么样？我们这位小兄弟是第一个跨过断桥的，骑术自然不用说。你们的人已将各人的箭头统计出来了，百发百中，射术也是第一，这以后……”。</p>

那名百户早已没有方才的得意劲，只得满脸堆笑道：“这位小兄弟果真了得，指挥使大人统兵有方，在下今日总算是大开眼界了”。</p>

“没出息的东西”，耿攸军平日里最不喜这种沾沾自喜之人，得意时不知所以，失意时却没了骨气，懒得理他。</p>

“这位兄弟骑射过人，我二人无话可说，服了”，说话间，‘飞马神箭’二人立刻凑上前来。</p>

愿赌服输、干脆利索，二人倒也算是条汉子。</p>

“哦，对了，这位小兄弟官居何职？如何称呼？在何处任职？”，五十五人大多是新面孔，如今在校场又是统一的服饰，即便是作为指挥使的耿攸军，也无法一一对号入座。</p>

宗武立刻上前施礼：“属下名叫林宗武，山东都指挥使司指挥使林啸义大人麾下一名百户”。</p>

“山东？林指挥使麾下？林百户？”，耿攸军挠挠头、双眉微皱：“林指挥使我认识，莫非你就是当初在山东莱州湾附近剿倭夺功，被圣上钦点的武举出身？”。</p>

果真是声名在外，宗武心中大喜，口中只是微微一句：“正是”。</p>

“哦，原来如此，果真是名不虚传……”，人群中，立刻一阵唏嘘之声，皇上钦点的武举少之又少，大家都在军中当差，自然都有耳闻。</p>

有此得力属下，耿攸军心情大好，他清清嗓子，再次提高了声音：“除了那三个不争气垫底的，剩下都到大堂议事，吴军师等着呢”。</p>

吴军师？才过五关斩六将，宗武再次来了兴致：这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比我师父如何？比我师弟如何？</p>

大堂中，众人纷纷站立，耿攸军来到堂上，来回踱步却并无落座，底下人面面相觑，却不知何故？</p>

“指挥使大人，吴军师到了”，一名侍从凑上前来，耿攸军立刻迎了上去。</p>

众人寻声望去，却见一名四旬左右的男子，黑发长须、浓眉大眼，长得高高瘦瘦，看上去极为普通，并非外界想象的那么高深莫测。</p>

只是有一点，这位吴军师倒是与人们想象的不无出入，那便是他手中那把微微摇曳的羽扇。</p>

好多人至今都不明白：为何这些高人都要手中拿着一把羽扇？春末夏日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这秋末冬至，为何还要扇来扇去？</p>

宗武对此颇为熟悉，从小耳濡目染师父的举动，如今自然觉得再正常不过了。所谓人不可貌相，无论穿着长相如何，胸中良策才是关键所在。</p>

与吴军师一番客套，耿攸军便喝道：“按照朝廷的旨意，大军三日后开拔，除了刚才三名垫底者，空出来的位置要重新填充外，底下的军士也有一层考验，还要整顿军务，大家各自安排好手头的事，千万不能误了三日后的大事”。</p>

耿攸军一番部署后便回到座位上，他向吴军师微微点头，不用说，接下来轮这位手持羽扇的“高手”登场了。</p>

“诸位，鄙人姓吴，这里好多兄弟都是初次见面，不过三日后我们就要共同北征，一同上战场”，吴军师的嗓门明显比耿攸军低了许多，不过好在屋中，大家都能听的见。</p>

“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五千大军虽为骑兵，快速行军，可谓骑兵也是奇兵，我们既是征战，也是为我大明刺探军情”，吴军师直言道：“只是我们这千人的兵马还不够快，不够奇”。</p>

此言一出，众人大多不解：何谓不够‘快’不够‘奇’？五千精兵强将，全部战马行军，辎重不带，就连供给都是当地州府县提供，这还不够快，不够奇吗？</p>

咳咳，吴军师顿顿神，继续他的良策：“我与指挥使大人商议过了，从大军中挑选一队人马，明天一大早便启程，一路便装，化作商人，到敌营一带后，尽快摸清对方的兵力部署、粮草供给，还有统兵主帅等，三日后再与大军会和”。</p>

“敢问吴军师，你说的一队人马，到底是多少？”，人群中，有人开始嚷嚷开来，原本总共五千人的兵马孤军深入，现在竟还要再挑选一队人马，这不是摆明了去送死吗？</p>

吴军师环视人群一周，而后微微摇摇羽扇，一字一句道：“二十人，而且不准带弓箭与长兵器，只匿短刀即可”。</p>

“哦……”，果真是军师，站着说话不腰疼，二十人岂不是给人家填牙缝？数百的敌军一阵剑雨后就全英勇捐躯了。</p>

吴军师慢慢悠悠，他倒是耐得住性子，说完话便坐回原位。</p>

耿攸军可没有这般耐心，见底下反应平平，他便“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怎么着？耳朵都聋了吗？军师说的没听见吗？谁愿意去？”。</p>

二十人？便装潜行，还不让带弓箭与长兵器，谁敢去？</p>

众人纷纷低头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商议一番，终究还是没有个结果。</p>

“启禀指挥使大人、军师，属下愿往”，宗武上前几步，向堂上的耿攸军与吴军师领命。</p>

“好，好小子，方才骑射给老子挣了光”，耿攸军笑道：“此次北征归来若能大捷，你是首功，本大人亲自为你上折”。</p>

一听此话，底下立刻安静下来，大家都在掂量着“大捷、首功”还有“指挥使大人亲自上折请功”，这些话的分量，确实够诱人。</p>

“呵呵呵，现在想起来了？老子告诉你们，若是有那报销朝廷的心，等着上了战场再说吧”，耿攸军狠狠叮嘱道：“此次这二十人的先遣队就由林宗武林百户率队”。</p>

看着底下嘀咕不停，耿攸军只留下一句：“谁要是不服，现在都督府的校场还空着呢，不服的可以找林百户较量，否则就给老子闭嘴”。</p>

哦……，不服来战？还是这招奏效。</p>

“此事就这么定了，剩下的就由军师安排，我在都督府这边有事相商，先走一步”，耿攸军摆摆手，便怏怏离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