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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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都起来，开饭啦，开饭啦……”。</p>

刑部大牢，几名狱卒拎着饭盒，叫喊声高亢而又规律，连同那木勺撞击木盒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再有一个个跑到牢门口的犯人。</p>

简直就是：喂猪大叔------来了。</p>

“仲大人，用些饭菜吧”。</p>

一名狱卒来到仲逸的牢门口。</p>

有樊文予和袁大头的特意关照，狱卒们自然对仲逸客气许多。</p>

“还叫仲大人？我都没差事了，还是直呼其名吧”。</p>

仲逸急忙起身，接过食盒。</p>

“你的案子还未最终审谳，再说了，就冲你是翰林院的史官，还做过钦差，这声‘仲大人’，还是称的起的”。</p>

狱卒，还是挺会说话。</p>

不过，仲逸还是宁愿相信：是樊文予与袁大头的面子使然。</p>

“仲大人，慢慢吃，条件有限，将就一下吧”，说着，狱卒在食盒上轻轻拍了拍。</p>

食盒之上：两个馒头、一碗米粥、咸菜一碟儿。</p>

想起这东西，仲逸就觉得反胃。</p>

当初在石林院时，天天吃的就是这老三样：面镆、咸菜、米粥。</p>

怎么回事？袁大头不是说‘好酒好菜’吗？</p>

细细一想：将就着吃吧，也不看看这是到那里了？</p>

仲逸摇摇头：或许袁大头也有什么难处吧？</p>

将盘子取下放到桌上，仲逸这才发觉食盒还是沉甸甸的。</p>

打开盖子，再看看。</p>

一只烧鸡、一盘酱肉，还有一小壶酒。</p>

肉------真香，酒-----好醇。</p>

昨天来到牢中后，仲逸倒头就睡，此刻，早就饥渴难耐了。</p>

“好个袁大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真货全在底下压着”。</p>

先饮三杯，再来只鸡腿。</p>

……</p>

“酒也、菜也；荤也、素也，无非果腹而已，奈何、奈何”。</p>

仲逸寻声而去，一个苍老的声音耳边传来。</p>

隔着一条窄窄的走道，对面也是个单间。</p>

透过根根木柱，仲逸看到一个衣衫不整、高高瘦瘦的老头。</p>

此刻，老头正懒懒的坐在那脏兮兮的桌前，对着桌上的饭菜愣愣发呆。</p>

不用说，桌上的东西才是真正的：面镆、咸菜、米粥。</p>

灰白的发须、消瘦的身子，甚至老头的连坐姿，都有些可怜。</p>

同样是单间，却似乎差了点意思。</p>

“老伯，老伯？”。</p>

仲逸连喊几声。</p>

对面那双深深凹陷的眼睛，才朝他这边望来。</p>

“我这儿有酒有肉，一起用点，如何？”。</p>

老头只是微微一动，几乎毫无表情，而后又恢复之前的模样：盯着桌上的面镆、咸菜、米粥。</p>

好奇怪的老头，昨天刚进大牢时，仲逸见对面这个人影正在睡觉，自己也是倒头一睡。</p>

一觉醒来，没想到对面竟是这幅‘尊容’。</p>

哎，怎么说，在这牢中，也算是“邻居”吧？</p>

“差大哥，劳烦将这些酒菜，送给对面的老伯”。</p>

仲逸向不远处的一名狱卒挥挥手，示意他过来。</p>

“不妥，不妥，仲大人，万万不可啊”。</p>

这名狱卒正是方才送饭之人，他见仲逸仲逸如此吩咐，连连摆手，摇头似拨浪鼓。</p>

“仲大人，你这饭菜都是袁头儿和樊大人特意交代的，虽说牢中总有特殊照顾之人，但也不太能张扬不是？”。</p>

那狱卒缓缓靠到木柱之上，压低声音道：“正是为了躲个清静，袁头儿才将你安排到最里边，这里就你与对面的老头两个人，说说话倒也无妨，但将东西送过去，不妥……”。</p>

哦？原来如此。</p>

仲逸这才细细打量一番：此处确实僻静，与其他人几乎是隔开的，说话什么的，也方便许多。</p>

“这老头是何人？看着好奇怪”。</p>

不能驳了袁大头的一番好心，仲逸只得将手中的酒菜放了回去，不过，他对这个老头还是好奇不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