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换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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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有些人正是由原兵部郎中严磬推荐安排的，放肆程度，可见一斑。</p>

令人意外的是，这些亲随，尤其昨晚见到仲逸与林宗武的，也都没了踪影。</p>

找人？当然是锦衣卫最拿手的了。</p>

众将领到齐，林宗武立于台上，他程默不语，只是来回踱步。</p>

片刻之后，门外差役来报：监军仲大人、锦衣卫百户南大人到。</p>

二位大人到，众人立刻来了兴致，林宗武急忙请仲逸、南栖原上台。</p>

抛去林宗武这个副将不说，仲逸身为监军，只是个从五品的侍读学士，而南栖原就更不用说了：锦衣卫的名号虽够响亮，但他毕竟只是个六品百户。</p>

台下参与议事的，大多都是千户以上的武职，算起来，比仲逸和南栖原品阶还要高。但他们却少了一样特权：向皇帝上奏折。</p>

而且，是单独上折。</p>

这也是包括林宗武在内的所有将领，等他们二人的真正原因。</p>

‘当务之急，我们务必要做好两件事情’。</p>

人到齐后，林宗武终于开口了：尽快找到戎将军、及他身边的随从；尽快将昨晚发生的战事禀告朝廷、禀告皇上。</p>

当然，后者还有另外一层含义：若是戎一昶找不到了，还要奏请朝廷重新指派主将，此事，一刻不得耽误。</p>

“林将军，找人的事儿，我已吩咐属下去办，想必很快就有回话”。</p>

南栖原当着众人的面表态：“莫说是戎将军，就是一个无名无姓之辈，那怕上天入地，也没有我们锦衣卫找不到的”。</p>

“是是是……这话说的没错”，台下一阵嘀咕，众人虽对锦衣卫颇有微词，但潜伏盯梢、找人这样的差事，确实是他们的拿手好戏。</p>

“那么，再说说，如何上折子的事儿……”。</p>

林宗武如此一说，看看台下将领的反应，再看看身边的南栖原。</p>

这些人对戎一昶的态度，也就首先体现在对朝廷上奏这件事上。</p>

这个……，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发表意见的。</p>

当然，还有的人在观望，观望戎一昶的结果……</p>

“报……”。</p>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门外传来锦衣卫校尉的禀告声，南栖原吩咐：进来说话。</p>

“启禀大人，我们在东北方向那片胡杨林中发现了戎将军，连同他身边的随从，身上中箭多处，全部身亡”。</p>

那名锦衣卫校尉说道：“由于那片胡杨林距离中军大营较远，知道戎将军行踪的人不多，不少人还以为他在营帐中呢，所以昨晚并未立刻找寻”。</p>

这么一说，问题来了，而且是很多的问题……</p>

林宗武首先开口道：“戎将军为何要去那片胡杨林呢？”。</p>

负责探查的锦衣卫校尉望望南栖原，略作思索状：“那片胡杨林在东北方向，也是鞑靼撤退的毕经之路，或是戎将军带人去查看地形，应对后退的敌军？”。</p>

这话似乎有一定的道理，也似乎有一定的分歧，台下众将领，有点头的，也有摇头的，正是这种说法的最好诠释。</p>

仲逸进而问道：“既是为探查敌军后撤之路，为何戎将军要亲自去呢？且只带了区区不足十名随从？”。</p>

“这个？……”，锦衣卫校尉再次思索一番，台下众人顿时安静许多，纷纷将目光投上前来。</p>

显然，这个问题，也是大家心中所想，被仲逸提了出来，众人皆拭目以待。</p>

“这个，昨晚粮仓一带发现敌军，后来，中军营帐附近也有敌军，但加起来也就五千左右，而我们有两万之余的兵力，从当时战况来看，我们是必赢的，而结果也是如此，敌军折损四千之余”。</p>

众目睽睽之下，那名锦衣卫校尉继续道：‘这一层，戎将军自然也能看的出来，故此，他只带了亲信随从前去查看，结果，还是遇到了后来撤退的敌军……’。</p>

这么一说，底下嘀咕的声音小了许多，之前摇头的人，也渐渐变成微微点头。</p>

显然，戎一昶是被锦衣卫的人发现，当时负责寻人的，还有其他千户所的军士，现场大家看的清清楚楚。</p>

关于戎一昶之死，方才这位锦衣卫校尉说的，正是他们一起办理此事所有人的看法，之前他们就曾议论过。</p>

想必，这个看法，很快就会成为大多数人一致的看法。</p>

见众人沉默不语，这时，林宗武缓缓上前，叹口气道：“哎，都怪我，只想着为戎将军安全所虑，两军阵前对峙、冲锋陷阵之时，没有请他一同前往，否则，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儿……”。</p>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当时戎一昶要当缩头乌龟，身为主将，借故躲在营帐中。这几乎是所有人都知晓的。</p>

点将后，林宗武率领众人出击，戎一昶根本就没有动。</p>

……</p>

“林大人，仲大人，还有件事儿，不得不说，但此事事关重大，是否由下官单独向诸位禀奏，还是……”。</p>

良久之后，南栖原从那名锦衣卫校尉手中接过一个小包袱，来到林宗武与仲逸面前。</p>

戎一昶不明身亡，目前军中要拿事的，只能是副将林宗武。</p>

至于仲逸嘛，他是一个监军，什么事都不管，但什么事儿也可过问一下。</p>

“说，这里都是一同奔赴沙场的生死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林宗武做出一个姿势，所有将领纷纷上前。</p>

南栖原也不在回避，他高高举起包袱说道：“据查，戎一昶与敌军主将阿帖木儿早有勾结，这里有书信为证，他们相互谈条件，损害我大明利益，为自己博取富贵”。</p>

“啊……”，台下一阵唏嘘之声，林宗武与仲逸对视一眼，并未多言。</p>

在此之前，南栖原已得到林宗武的准许，将戎一昶部分心腹抓捕，对于戎一昶的罪证，很快就有一个书面指正，只是时间安排的问题：既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p>

“戎一昶染指军备造假之事，与敌军相互勾结。此外，还有其他朝廷命官深陷此事，有历次分赃为证。……那个叫戎生的奸细，就是戎一昶所派”。</p>

众目睽睽之下，南栖原郑重其事道：“以我看，这个戎一昶恰恰知道阿帖木儿不会被杀死，所以才在他必经之路上候着，或是二人另有什么勾当要谈，或是被当做伏兵而误杀……”。</p>

哦……，这个说法，才是最为贴切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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