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烦恼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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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雯儿来到眼前，竟说了一句：“仲大人，有一事相求，不知……”。</p>

一听这话，刘妙妙不假思索道：“仲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但凡有所差遣，小女子都能答应”。</p>

这是一个很有‘诚意’的答复，只是不由的让人多想一番。</p>

陶雯儿轻轻抬头，用一种不同寻常的眼光望着她，而后才笑道：“妙妙姐说的这是哪里话？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儿”。</p>

如此收放自如，却让刘妙妙有些措手不及，她只得顺着方才的话题继续道：“若是仲大人没有什么吩咐，那小女子便暂先退下了”。</p>

真是个奇妙的女子，难道她名字中带个‘妙’字，是另有深意吗？</p>

陶雯儿上前一布道：“这不？那个耿达就快要醒了，这些天门外都有衙役们守着，但喂药、熬药这些细活，还不得找个咱们这样的人吗？”。</p>

末了，她继续道：“仲大人说耿达知道的秘密太多，派一般人不合适，我是从京城与仲大人一起来的，而你又是为仲大人所救，自然不会有二心。</p>

就咱们两轮流负责这些琐事，总不能事事麻烦人家李太医吧？还有其他病人等着要看病呢……”。</p>

说了这么多，刘妙妙总算是听明白了：所谓的帮忙，就是做这些杂务？</p>

这不还是自己眼下的‘差事’一样吗？</p>

不过，听完陶雯儿这么一说，刘妙妙的心里却是很欣慰的：看来，在仲大人那里，也算作是‘自己人’了？</p>

至少，仲大人是信任我的。</p>

“雯儿妹妹，还请劳烦禀告仲大人：这活儿，我愿意做”。</p>

刘妙妙很自信的说道：“而且，我可以向仲大人保证：绝对不会出错”。</p>

陶雯儿上前轻轻在她手臂上拍拍，一脸的笑意：“妙妙姐真好，那就这么多说定了，我去向仲大人和夫人说一声，咱们一会儿就去……”。</p>

耿达这个人的存在，就是此刻盐课提举司最大的‘隐患’，有人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这个盐商一下子醒来，随便咬出几个人，衙门的人再将这些抓走。</p>

人们都早已领教过了：仲大人，是真的敢打、往死里打那种的主儿。</p>

好在负责看守的衙役全部为一等，仲逸再次核选，并由库副使肖大可，还有跟班程默负责带队，别人自然无法进出。</p>

“这个耿达，生前是盐商，那么多的银子，视山珍海味为糠菜，再看看，死到临头了还拖累了我们”。</p>

门外，肖大可与程默这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大度都是些抱怨和调侃之言，权当是为打发时间的。</p>

屋内的空地上，陶雯儿正向刘妙妙介绍着用药情况，并吩咐她接下来应该做什么。</p>

刘妙妙不时的点着头，似乎既算是一种礼节，又好像在应付着陶雯儿的嘱咐。</p>

“那个……就是耿达啊，怎么看着和几天前一模一样的”。</p>

刘妙妙的目光一直在耿达的身上，看的颇为仔细。</p>

她兴趣不减的样子：这位李太医真的是太神了，我终于有机会看：起死回生之人醒来后的第一反应了。</p>

程默的鬼故事算是白讲了，刘妙妙似乎压根就不怕这些‘人吓人吓死人的’鬼话。</p>

“李太医呢？怎么没有见到他？”。</p>

刘妙妙四下张望，却有些失望。</p>

陶雯儿做出一个手势，而后向一旁的屋子指去：“小点声，李太医在那个屋里，他岂是你那么容易见到的？比我们仲大人都难见多了……”。</p>

这时，程默走了进来，他向这二人说道：“听李太医说，不是今晚，就是明晚，耿达就能醒过来，这个该死的盐商”。</p>

陶雯儿略作沉思道：“那今晚的药，就由我来熬吧，明晚再妙妙姐……”。</p>

刘妙妙急忙摇头道：“不不不，还是都由我来吧，这些天尽委屈妹妹了，这些粗活岂是你做的？”。</p>

陶雯儿吐吐舌头：“在福建老家时，我倒是经常学着熬药，我叔父就是我们那里的郎中，这些年我们一家人几乎也就没有什么病灾的……”。</p>

刘妙妙比陶雯儿年长些，看来她这个做‘姐姐’的是拿定了主意。</p>

‘熬药我也会，之前学过些……’。</p>

顿时，家里有郎中的还真不少。</p>

程默在一旁笑道：“雯儿你就听妙妙的吧，反正有我在，还有很多故事没讲呢……”。</p>

‘既是如此，那就不打搅你们了……’，说完这句，陶雯儿缓缓退了出去。</p>

似乎想起了什么，刘妙妙向正欲出门的程默问道：“程大哥，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件衣衫未拿，能不能回去取一下？天黑、怕冷……”。</p>

程默笑着说道：“不行，仲大人有命：任何人不能随意进出，还是等耿达醒过来再说吧”。</p>

不就是件衣衫嘛，片刻之后，程默从柜中取来一个包袱：“都是新的，都归你了，想穿那件穿那件”。</p>

陶雯儿淡然一笑：‘程大哥倒是想的挺细心的’。</p>

程默微微摇头：“不，是仲大人考虑的周全，我只是个跑腿的”。</p>

这个该死的耿达，让这么多人候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程默比划着手势，而后笑着走出门外……</p>

夜色中，盐课衙门格外的安静，除了那些平日里经常亮着灯光的屋子外，因耿达和鲁大头而增添了几盏新灯笼，似乎在隐隐提醒着众人：这事儿，还远远没有了结。</p>

毕竟是秋末冬初的时节，夜幕降临时难免阵阵微微的寒意，令人有些心头凉凉的。</p>

屋中灯光正亮，刘妙妙独自坐在窗前，一脸的忧郁。</p>

那一小碗药早已熬好，她有独自一个房间，除传唤外，就可住在这里。</p>

艰难的抉择慢慢酝酿，从起初在那个专门卖玉的小院中，无论程默还是仲逸，刘妙妙丝毫没有从他们身上看到一丝恶意。</p>

她为何要来盐课提举司？为何要设法接近仲大人？为何要频频打听耿达的病情？</p>

如今倒好，终于‘如愿以偿’，但刘妙妙的心中却再也没有一丝的成就感。</p>

夜渐渐深了，不少人早已安然入睡，刘妙妙依旧坐在那里，与之前的姿势没有半点不同，唯有屋中的油灯被吹灭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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