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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大门，不大会儿的功夫，孙大发便看到了大堂的正门，此处倒是他们不常来的。</p>
“孙大发，你们几个都站好了，搜过身了吗？”。</p>
小墩子带着两名衙役上前，挡住了这些人的去路：“到里边去，身上不可携带利刃，我们仲大人是什么身份？这可是公堂之上……”。</p>
小墩子是何人？</p>
耿达自然是认识的，正如他断定小墩子同样认识他一样，都在这一带混迹，都与盐课有关，日子久了，岂能不脸熟？</p>
孙大发明显意识道：就连小墩子对自己的称呼也改变了，不再是孙东家、大掌柜之类的，而是直呼其名了。</p>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虎落平阳被犬欺。</p>
更何况，他还是不是只虎呢……。</p>
跟在孙大发身后的几名盐商，大抵也是同样的心思。</p>
此刻他们都恨死了同为‘盐商兄弟’的耿达：这个死了又活、该死而又死不了的窝囊废。</p>
该来的终究会来，自从那晚江边之事败露后，大多人已经想到了这一天的到来。</p>
只是这一幕，比想象中来到早了些、场面也大了些。</p>
进去之后，以孙大发为首的盐商，看到了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熟悉的摆设。</p>
若算起来这里的时间，端坐正堂的仲逸，自是最新的一张脸。</p>
而身为同提举的王核、副提举的姜军，还有吏目蔡一书，个个低着头，完完全全认真坐起了他们的职责——摆设。</p>
尤其王核，平日里没少去运发大酒楼，自然没少与孙大发等人在一起吃吃喝喝，如今，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p>
心中该是多么的忐忑不安，恐怕只有自己知道。尽管他早就为自己设想好了所谓的——退路。</p>
“孙大发、王大军、刘富贵……，想必你们也知道……”。</p>
片刻之后，仲逸微微侧过身子，指着不远处的耿达，向众人问了一句：“就不用本官多说什么了吗？”。</p>
中间隔着一块薄薄的纱布，但还是可以看到对面的耿达，那张既熟悉而又令盐商们‘憎恨’的脸庞。</p>
“这……，哎……”。</p>
堂下几人面面相觑，不由窃窃私语几句，有人竟不时的用衣袖擦擦额头的热汗，腿脚早已瑟瑟发抖了。</p>
这时，一旁的班头小墩子，竟拎着手中的木棍走了过来，如同一个打手。</p>
他上前催促道：“我说各位还是麻利点，你们说不说都已无所谓，耿达已经招过了，鲁大头也说了……但最好不要让我们仲大人当面不好看……自己主动说最好……”。</p>
末了，他笑言：“鲁大头不是厉害吗？才不到八棍子？棍子还没折一根呢，就不行了……”。</p>
“我说，哦，不不不，小民都招……，知道的都招……”。</p>
早已哆嗦成一团的刘富贵急忙说道：“只是还请仲大人高抬贵手，饶过小民这次，若是要罚银子，小民愿认、愿罚……”。</p>
一旁的王大军也附和道：“是是是，要罚多少，仲大人说个数儿，我们一定凑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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