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太快、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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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是一个多事之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脏不好者慎入。</p>

闹了半天，提举大人被盗贼绑走了？</p>

王核这句话，足以让在场所有人愕然，若不细细品的此言，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盗贼，还是悍匪？</p>

“要说啊，你们真有所不知，早在仲大人入翰林院之前，曾在蠡县县衙做过事儿，那个时候就剿过匪，莫说一个小小的盗贼”。</p>

程默似笑非笑道：“我说王大人，你就不能盼点仲大人的好吗？”。</p>

王核有些不在状态，他不太自在的挪挪身子，向程默回了一句：“本官倒是希望仲大人安好，可现在这不是见不到他，也跟着急吗？”。</p>

这位从六品的同提举大人，对一个口口声声被称为别人‘跟班’的程默，说话的语气已客气了不止一点点。</p>

这个微微的变化，在场很多人都感觉到了、感觉到了王核泄气的底气。</p>

“诸位都是有品阶的大人，今晚这事儿再明白不过：盐课衙门大院里遭了贼，身为提举的仲大人，应该做什么？”。</p>

见仲姝已经起身，一旁的刘妙妙走了过来，仲姝向里走去，快进门槛时，转身向身后的人说了一句：“这不明摆着吗？你们发现了窃贼，仲大人也会发现，你们说他会去哪儿了呢？”。</p>

众人再次交头接耳，开始一番窃窃私语：仲大人去了哪里？又会去哪里呢？</p>

程默急忙上前道：“夫人，你还有什么吩咐？”。</p>

此言一出，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站到各自的位置上，默默的看着仲姝。</p>

毕竟眼前这位女子，是他们提举司提举仲大人的夫人。</p>

仲姝稍顿片刻，而后两字一句道：“出去”。</p>

“走走，快走，仲夫人，在下告退、打搅了……”。</p>

眨眼间的功夫，方才那些人已来到了屋外。</p>

不少人都悔青了肠子：若是老天再给一次机会，老子我是绝对不会进这个屋子了。</p>

找死的节奏，这叫什么事儿呢？</p>

“仲大人，你们快来看那是仲大人耶”。</p>

还是肖大可眼尖，他指着不远处的几道身影，众人立刻寻声而去。</p>

有些摇曳的火光下，仲逸正带着几名衙役走了过去。</p>

‘见过仲大人’。</p>

副提举姜军和吏目蔡一书为首，所有人都朝这边拜道。</p>

同提举王核有些木然，他似乎还要辨认一下方向，在一名随从衙役的提醒下，终于来到迎面而来仲大人的身边。</p>

‘下官……见过仲大人’。</p>

一个颤抖，王核几乎要跪了下来。</p>

仲逸也没有上前去扶着他，而是转身向屋里走去，他要看看他的夫人。</p>

“哐当”一声，门再次被关上，程默站在了那里，就像一个值守的衙役。</p>

人群再次开始异动，说话的声音断断续续，而这些声音背后，则是一颗颗不安的心、不安的心跳。</p>

仲逸随身带的几名衙役，正立在外围左右两侧，一脸的严肃，倒仿佛是在看着这些人似的，气氛有些尴尬。</p>

“既然……仲大人没什么事儿的话，咱们还是先回了吧？”。</p>

王核说了这么一句，准备离去、颤抖的离去。</p>

程默那里会肯？</p>

他抬高了嗓门，大声的喊了一句：“王核，你给我站住，仲大人让你走了吗？”。</p>

这么一说，肖大可、连同他带着的人，也都纷纷警觉起来。</p>

“回去，没有仲大人准许，任何人不得离开这里半步”。</p>

说话的是一名一等衙役，也是刚刚随仲逸来这里的几名衙役头头。</p>

“嘿，你说的是对的，我们提举司衙门上上下下，都应该听仲大人的”。</p>

不远处，由远渐近，一个身影渐渐走了过来，大家这才看的清楚：这不是库副使刘通吗？</p>

‘肚子痛’的毛病，这么快就好了？</p>

‘刘通啊，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啊’。</p>

肖大可对自己的这位副使是再了解不过的，这么多年的打交道，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p>

刘通笑道：‘现在是不拉了，待会儿就不知道了’。</p>

被人看不上的人，那才是真的‘不入流’，王核早已对这根墙头草失望之极，再也不抱有多少希望。</p>

事已至此，自求多福吧。</p>

刘通一点都不傻：他早已将这场‘较量’看的清清楚楚，王核根本就不是仲逸的对手，差的不是一点点。</p>

一句‘没有仲大人的准许，谁也不得离开这里’，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屋门前，各怀心事者有、幸灾乐祸者有、担惊受怕者有，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p>

良久之后，门再次被打开，仲逸缓缓走了出来，程默见状，与肖大可等人立刻围了上去。</p>

‘这么晚了，大家都辛苦了，盐课衙门最近事儿多，之前是纵火案，今晚又遭了窃贼’。</p>

仲逸随意向众人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又反问道：“那你们说说，我们接下来，当如何？”。</p>

该怎么办？</p>

王核不知道，姜军、蔡一书不知道，怕是其他衙役也不知道，大家相互看看对方，无非就是求个心里安慰而已。</p>

片刻之后，一个声音传来，众人这才知道缓过神来。</p>

‘仲大人，你身为盐课提举司的提举大人，我们都听你的’。</p>

说话的是蔡一书，他这个吏目，做的还算是明白，倒是给别人开了个好头。</p>

仲逸似乎也很满意这个提问，不过依旧一副很淡定的样子：“遭贼了嘛，自然是要捉贼的”。</p>

王核急忙转过身来，满脸笑意道：“仲大人所言极是，我们应该再增派人手，再到各处搜查一遍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