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 首先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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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要拿银子来抵罪？</p>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一个中年男子身上，此人就在方才主动站出来招供之人——身旁。</p>

堂上的人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仲大人的用意：擒贼先擒王，或许此人不是最后的主使，但至少是这些人的头头。</p>

“你叫什么名字？”。</p>

“我叫……刀把子……”。</p>

‘说真名’。</p>

‘我叫小刀，刘小刀’。</p>

作为这些人的头头，叫这个名字，确实不如叫刀把子好。</p>

仲逸冷冷道：“小刀啊，有人说你们这些人必定死罪难逃，但本官不这样看，若是你这把小刀使的好，本官还是可以保你一条性命的”。</p>

众人哑然，刘小刀心中不由一紧：“没想到，这位年轻的仲大人年纪最小，品阶最低，竟然是最厉害的一个”。</p>

莫说只言片语间找出了‘为首之人’，仅是他的那双眼睛就令人汗颜：平静的时候犹如一汪清水，清澈见底，犀利起来，便是冬日冷风的一把快刀，一扫而过便可杀人。</p>

这双眼睛，似乎能将一个人的内心看穿。</p>

久在云南大理这个地界混，新来的盐课提举司提举仲大人，也就是昔日的翰林院侍读，仲逸的大名早已远播，无人不知，他也不例外。</p>

来之前，这些人都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刘小刀更是再清楚不过：即便能活着离开衙门，最后也难以交差。</p>

江湖的交差，不同于衙门的交差，衙门里怎么说还有变通的余地，但一旦用了江湖规矩，那便只有死路一条了。</p>

仲逸说能保他一条性命，刘一刀是信的，不说别的，就冲他曾经北上抵御鞑靼，南下抗击倭寇，就足够了。</p>

这些人身手确实不错，不过他们既不是锦衣卫的，也不是衙门里的人，进入江湖是迫不得已，但这似乎并阻挡他们首先作为一个——男人。</p>

那怕是山匪，那怕是平日里靠打家劫舍的强盗，一旦有外来之敌，他们依旧可以拿出自己的性命来抵抗：这种人古来有之，从未断过。</p>

所有人都程默了，仲逸双眼紧紧盯着堂下之人，最后将目光留在了刘小刀身上，正是那双犀利的眼神。</p>

曾经，那荒唐的一个月，唐小丫曾说过一个故事：在你们大明叫倭寇，这些个倭寇从来都没有消停过，我们叫抗战……</p>

“刘小刀，本官不说什么你们家人不家人的，想必做你们这一行的，除了爹娘，也没有什么家人吧？”。</p>

沉思片刻，仲逸终于说出了那句话：“堂堂七尺男儿，这么好的身手，可以北上抵御鞑靼、南下剿灭倭贼……就像你们抓捕你们的英勇千户所将士一样……”。</p>

此言一出，又是一阵异动。</p>

刘小刀低下了头，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p>

仲逸继续道：‘你们知道吗英勇千户所的将士，杀过多少敌军吗？不管你们受何人指示，若真是一条汉子，本官可以向林将军说，下次出战时，你们可以参战’。</p>

一石激起千层浪，堂上堂下不淡定了，刑部和都察院的人想开口，却被石成狠狠瞪了一眼，只得乖乖闭上嘴巴。</p>

“不过，若朝廷定你们是死罪，你们在战场上务必要战死……那也是一种死法”。</p>

见火候差不多了，仲逸起身道：“实话告诉你们，你们被抓之前，抓你们的人是怎么给说的？想必你们心里再清楚不过，不用过堂，本官也可定罪”。</p>

末了，他用极其缓慢的语气重重道：“是要做个冤死鬼？还是真汉子的死法，你们自己决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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