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四章：传奇航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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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者·艾里罗德，是海盗王杰拉德的副手，在世人心中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p>

传闻，杰拉德的船员都是大陆上赫赫有名的海盗，他自身也是世间少有的巅峰强者，艾里罗德身为海神号的大副，自身并不擅长战斗，但是他的预言术和航海知识却帮助杰拉德渡过了一次又一次危机，最后率领舰队横扫七大洋，成为大海的王者。</p>

杰拉德拥有过世间的一切，到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他的一生堪称一段不朽的史诗，无论遇到多么可怕的艰难险阻，最终他都能靠着不屈的意志化险为夷，看到那暴风雨过后的彩虹。</p>

然而，在翻阅古老书籍时，杰拉德听闻了一个叫“理想乡”的名词，那是一个遥远世界尽头的世外桃源，抵达那里的人将会获得不老不死的生命，忘掉人世间所有悲伤和痛苦，永远地幸福下去。</p>

没人知道理想乡是否真实存在，那只是一个上古世纪遗留下来的传说，杰拉德却再次有了起航的目标，骨子里都烙印着冒险精神的他，渴望无尽的磨难挑战，他相信理想乡一定存在，而自己定能通过试炼，抵达那个地方。</p>

于是，他便重新驾驭着自己的无敌旗舰海神号，带着出生入死多年的同伴们，向那世界尽头的理想乡进发，一去，便不曾复返……</p>

……</p>

在道明身份后，船上所有的人都对这位传奇老海盗肃然起敬，没有人怀疑他是不是本尊，因为老人那冷静和威严的气势，也只有跟随在海盗王身边的副手才能散发出了。</p>

于是，黑鲸号掉头了，改变航向朝北行驶，原本打算回归故里的船长罗伊德，打算赌上人生中的最后一把，那就是去寻找“理想乡”，有艾里罗德这位去过一次的向导，他觉得把握很大。</p>

古书中关于理想乡的记载，只要抵达那个地方，就能获得永生的寿命、并且忘掉世间一切悲伤和痛苦、烦恼和忧愁，永远幸福地活着，那里是只为通过最严酷试炼之人开放的最后天国，是缥缈而又美丽的梦中归宿。</p>

想起了艾里罗德的身份，罗伊德不由用充满崇敬的语气问道：“艾里罗德大师，关于您的预言术，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吗？能够预知未来，解读命运？”</p>

艾里罗德笑了笑，回答：“呵呵，我只是凡人并不是神，自然也没有窥视命运的能力，预言术只是一种通过对于人的思维想法、身体反应、见闻经历、接触外界等因素以假想推论的方式初步预测，依靠某种精神渠道对时空中的无数命运之线进行观察的手段，隐约看到一些未来的零星片段，虽然我的预言准确率很高，但命运从来不是绝对的，预言术也不是什么神的能力。”</p>

“原来如此，不过能够预测还没有发生的未来，这本来就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了。”罗伊德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你有没有预言过，我们这趟出海，会凯旋而归吗？”</p>

听到这个疑问，艾里罗德沉默了，良久后才叹息一口气。</p>

“五年前，杰拉德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但现在，我的回答还是和那时一样，我看到的，只有一片未知和黑暗，前方的路拥有无限可能性，也许是天堂，也许是深渊。”</p>

之后，在询问起有关理想乡的事情时，艾里罗德的脸色则变得十分阴霾，仿佛那是一个连想都不愿意去想起的地方。</p>

“五年前，我们找到了理想乡，最后的旅程也算是宣告结束，等待我们的是不老泉的永生之水，还有幸福彼岸，可我宁愿相信，那全都是一场梦。”</p>

“那个地方，真的是理想乡吗？”问话的人是林夜，他隐隐从艾里罗德话中听出一丝深深的迷茫和恐惧，如果理想乡真的是那么美好的归宿，为什么他会独自一人归来，同伴全数人间蒸发呢。</p>

“不，那个地方，是一切终结之地，我们所看到的都是梦中的幻影，当噩梦苏醒时，眼前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将我们吞噬殆尽。”</p>

“什么意思？”林夜听得一头雾水。</p>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终焉，不也正是一种幸福吗？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没有欺骗，就那么陷入黑暗中，永远徘徊下去……”艾里罗德含糊不清地回答，让人根本无法理解他的话意。</p>

“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只有你一人回来？”林夜感觉气氛变得无比凝重，却还是忍不住询问出口。</p>

“我们……看到了什么？我们什么都看到了，又什么也没看到……无论如何挣扎，最后眼前都只剩下黑暗啊！”艾里罗德沉痛地闭上双眼，单手捂着脑袋，仿佛头痛欲裂，表情甚至有些疯狂和扭曲。</p>

林夜知道，自己如果再继续逼问下去，这位传奇航海士可能会精神错乱，变成疯子，是什么样的回忆才能让一位久经风浪、睿智冷静的老者如此不愿提及呢？</p>

他们在那世界尽头，究竟看到了怎样的风景？那所谓的理想乡，真的是通往天国的归宿吗？</p>

看来，一切只有到了那个地方，才能揭晓啊……</p>

……</p>

整整一夜，艾里罗德都待在船长室，无法入眠，他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昔日挚友那豪迈的笑容，以及逐渐吞没一切的黑暗虚空。</p>

在他身前的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航海配置工具：在海上确立方向的指南针罗盘、显示当前时间的怀表、高倍单筒望远镜、确立所在半球经纬度的航海仪、能够有效预防雷击的避雷针……</p>

年过七旬的老者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俊朗沧桑的面目轮廓让人一眼就觉得是个有故事的老人，他目光迷离地凝视着摆放在桌上的航海地图，在那最北方的边缘，就是无光之海，也是被成为世界尽头的海域。</p>

艾里罗德一生航海经验丰富，经历过任何艰险的情况，作为航海士的职责便是要为船上的同伴生命安危负责，需要在船航行的过程中时刻关注地图判断海流走向，拟定出前行的最佳路线，通过风向和天气预测暴风雨来临的时机，计算暗礁的位置让船只避免触礁等等。</p>

“老朋友，等着我……”</p>

……</p>

第二天。</p>

船甲板上，海风习习吹来，耳朵边回荡着悦耳的海浪声，桅杆上方几只海鸥围着帆布盘旋，蔚蓝色的天空晴空万里，温暖的阳光折射在脸上让人感到前路一片光明。</p>

眺望远处的海平面，温暖炫目的阳光直射而来，海天相接融为一体，显得有些缥缈般的意境，黑鲸号庞大的船体随波逐流在碧蓝的海水之上，让人不得不赞叹起人类的智慧和工艺，能够让如此体积巨大、重量沉重的东西这般悬浮在海上。</p>

阿飞此时正和几个水手在比赛扳手腕，周围是一众加油喝彩的声音，林夜则站立在船头，依靠着扶手，目光直视前方宁静的海平面，感受大海的气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