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奉天城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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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皇帝决定不再干涉段秀实指挥前一旬，段秀实其实已出战，并一战击溃李楚琳的军队。</p>

先是，得到明怀义四千党项蕃兵的韦皋，便主动自阳城出击，连陷凤翔西界的吴山南由，随后韦皋令明怀义领八百轻骑骤出，于凤翔府南侧的石鼻垒处，邀住李楚琳来救援南由的千余范阳骑，双方即刻互相驰突，明怀义三兄弟齐出马，用箭接连射杀范阳兵七名牙将，范阳骑兵大溃，明怀义趁机夺占石鼻垒。</p>

随后韦皋领着后继兵马赶到，大焚劫掠李楚琳留在此处的辎重给养，并令全军强行军一夜，出现在东湖的边沿，割开了凤翔府与杜阳谷的粮道。</p>

杜阳谷的李楚琳此刻腹背受敌，大为动摇，兵马逃亡降服者层出不穷。</p>

两日后，段秀实便问高岳，是否可以出击。</p>

高岳审讯了数名投诚来的叛军士兵后，便对段秀实说，段公，如今李楚琳部伍已动摇，如再拖延下去恐他会想办法重新镇抚住麾下，可击贼矣！</p>

段秀实遂传令全军出击。</p>

鸡冠山直到杜阳谷数里地带，以燃烟火为号，随即段秀实居前，韦皋切后，两面夹攻，大破李楚琳的叛军营垒，馘二千，俘敌五千，李楚琳在逃亡凤翔府的途中，被泾原行营的张羽飞追及，斩于马下。</p>

很快，镇抚大军开入凤翔府当中，段秀实主审，高岳与韦皋左右陪侍，将杀害中书侍郎凤翔尹陇右节度使张镒的凶手一一找出，于雍城的集市上枭示众。</p>

其后，高岳在城外百通坊竖起面白旗，喝令说躲入岐山山中为贼的李楚琳部下，限三日内至此旗下投诚，否则他要清剿凤翔所有的山野，抓住无籍者就地砍脑壳。</p>

不日即有千余范阳溃兵，赶到白旗下乞活。</p>

高岳即传令，不杀一人，全部有机会自新。</p>

又过一日，投诚者数目足足到了两千。</p>

这时段秀实坐镇凤翔，将高岳韦皋唤来：而今泾原凤翔已全部平定，可冬季来临，经此战乱，西陲京畿的粮食都很困难，幸亏逸崧和城武营田二载，总还算可撑得下去。即刻抽出一万兵，赶赴奉天城救驾。</p>

这时候段见高岳目光闪烁，便知道他是何种心思，就温言劝解道：</p>

逸崧，昔日你随我出奉天城时，就没入百里城，现在我又让你即刻赶赴奉天，想必你很是思念家眷。可听我句话，既然前次过而不入，这次也就不要入了。</p>

高岳明白太尉的心思，便只能捧袂应承下来。</p>

韦皋哈哈笑起来，说不要急不要急，我随即让玉箫去百里城段时间，带着孩子一道，去陪我弟妹。</p>

正在准备行装时，忽然有报，城外出使西蕃的使者崔汉衡韦伦抵达，不但带来西蕃送回的八百唐人俘虏，还领着个叫区颊赞的西蕃内贤臣来。</p>

是来和皇帝商议借兵平叛的事的！高岳立在军府前院当中，立刻清楚这位区颊赞来此的目的。</p>

他当即眼珠转转，便走到廊下，拦住韦皋，说我俩去百通坊那里瞧瞧，细细询问下西蕃送归的唐人。</p>

韦皋便让人牵来马匹，当即和高岳一起赶赴城下百通坊的馆驿。</p>

八百被归还来的唐人，都暂时住宿在那里，西蕃的赞普为了表示对唐朝的和平诚意，也如同李适那般送归了部分俘虏。</p>

高岳和韦皋著绯衫，骑着马走入到馆驿的院落里，驿卒赶紧上前来行礼。</p>

下马后的高岳看到，这八百唐人有兵卒，有僧人，有女冠，可没有农夫或工匠，便觉得有点不对，皱起了眉头。</p>

他们有的坐在庭院里，有的坐在食堂的长杌，有的则在庑廊下，眼睛随着高岳韦皋的进入，都盯在他俩的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