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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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的测试结果大概出来了，这边有一些问题需要直接询问你，当然如果你有不好回答的，也可以进行回避，这是伱的权力。”</p>

填完表格后上交，在房间内等待一会儿，陈寿拿着那叠表格走入房间，在安提的面前坐下，然后如此说道。</p>

安提面无表情地点头。</p>

“你的文化水平并不低，可以见到你对表格上的基本高数问题都能正常求解，你的思维方式贴近蓝星，一系列测试证明你的教育都是在蓝星完成的。但是对这里又确实很陌生是吗？”陈寿看着表格说着，最后提问时才抬起头，那双大眼睛看向安提。</p>

安提点头。</p>

“但是你也不是在混梦界的某处长大的，你对混梦界的认识和印象都很短暂，远不如对你描述的那个‘蓝星’的印象。”</p>

自己往日里越是平淡，那个状态便越是凶恶。</p>

仅仅是短暂的切换，他就已经开始有些分不清哪个才是自己了。</p>

陈寿细细做着笔记。</p>

安提点头：“没什么感觉，有必要的话我就会下手。”</p>

陈寿的语气很是温和，充满了包容。</p>

安提收回视线，细致感受这具身体。</p>

可惜的是，“异乡人”只能使用自我和气类别的奇迹，安提原本已经掌握的几个自然奇迹即使有媒介也全部失去了感应。可以算是比安提本体还白痴的灵感白痴。</p>

安提缓缓睁开眼，发现视觉比之前靠着莱巴昂斯馈赠加持的还要精细。</p>

在矿坑里洗澡就是让萨芬搓个水奇迹，然后冲几下草草了事，安提久违地清洗身体，将污渍全部洗去。</p>

这让安提有些意外，毕竟他把这些说出来就做好了被当精神病疯子的准备，但眼前这位却并没有这个意思。</p>

安提除了再生能力的来源含糊过去以外，其他的都没有隐瞒。</p>

安提沉默了一下，酝酿了一下措辞，随后将自己所认识的地球缓缓道出。</p>

就好像刚刚所见的只是一个幻影。</p>

丑陋的姿态，没有正常人能接受的相貌，只有自己一人的异种。</p>

镜子里的是一个仿如木乃伊干尸的黑色怪物，原本俊秀的面容此时像是一个骷髅，空洞的眼眶中流转着漆黑的物质。</p>

至少他所说的话语中完全没有这样的意思。</p>

陈寿思索道：“我不会对你做出任何定性，因为混梦界的存在已经打破了太多蓝星现有的世界观，甚至直至现在都还在不断被打破。”</p>

如那串文字所言，他跨越了漫长的时空，展现在这个世界的真正样貌，却只是这样一副不人不鬼的姿态。</p>

安提将房卡放好后，给自己细致地洗了个澡。</p>

安提伸手抚摸在镜子上，触碰镜中的自己。</p>

“这就是我？”</p>

“不论是不是人？”</p>

“在手续结束前，建议你只在这座学院范围内活动，我们不会对你做出过多限制，但最好还是避免可能的纠纷。在未来教育测试全部结束之后，你也将正式获得蓝星居民的身份，欢迎回到……不，是加入蓝星的大家庭。”</p>

房间里没有被窥视的感觉。</p>

对于信者而言，有没有窥视是很容易察觉的，只要小心一些基本不会对监视毫无察觉。</p>

他看向自己的双手，干瘦修长的黑色十指能看见清晰的骨节，其中左手的食指异常修长，比其他手指长出一大截，加上生长的尖锐利爪，更是显得异常。</p>

夜色的眼眸基本只能看到无主死物的信息，而这时却被触发了。</p>

安提淡漠地点头，看起来没什么表示。</p>

安提的身材很好，轻度健身人该有的匀称身材和可见的肌肉，头发长时间没处理有些长，他在洗手台上找到一条头筋随手捆上。</p>

但，或许本就不需要分的那么清楚。</p>

最后，陈寿问完话，做完了笔记，站起来道：“那么我没有其他问题了，感谢你的配合，安提先生。你在蓝星的身份手续还要一段时间处理。接下来我们对你的安排是在这座学校补全一些基础教育，认识蓝星并争取帮助你早日融入蓝星。”</p>

在那个状态，安提无法和以往一样保持平常心，有什么情绪可能会很直接地发泄出来，就像是自己的另一面。</p>

“不论是不是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