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这一世英名,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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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什么说法?”阿信无奈道,“太上皇还是皇子的时候,安国公的祖父就陪他出生入死,征战四方,太上皇继位后,便赐了安国公祖父一道免死金牌,祖孙五代以内犯了死罪皆可豁免。”</p>
“……”穗和闻言,无话可说,只能跟着叹一口气。</p>
难怪安国公如此肆无忌惮,原来是有免死金牌在手。</p>
这样的话,大人这一次,怕是又要不了了之。</p>
也不知道大人此时此刻在宫里是什么情形?</p>
承天殿中,皇帝黑着脸坐在龙椅上,下面站了大大小小几十个官员。</p>
长海进去通传之后,高声宣裴砚知和陆溪桥进殿。</p>
裴砚知深吸一口气,和陆溪桥一前一后迈过门槛。</p>
殿中一片寂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p>
裴砚知到了玉阶前,撩衣下跪向皇帝大礼参拜,还没开口说话,皇帝便抓起手边的茶盏砸了过来。</p>
“哗啦”一声,茶盏在裴砚知面前落地,茶水和碎瓷片溅了他一身,下巴处被瓷片划出一道血痕。</p>
裴砚知纹丝未动,却把陆溪桥和那些官员都吓了一跳。</p>
“裴砚知,你可知罪?”皇帝手指着裴砚知发出一声怒斥。</p>
裴砚知端正跪着,朗声道:“臣刚从外面回来,尚且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请陛下明示。”</p>
皇帝气得倒仰:“你还嘴硬,朕昨晚派人传你进宫,你抗旨不遵,该当何罪?”</p>
裴砚知面不改色:“臣没有见到传旨的人。”</p>
皇帝见他死不认账,指着身边一个太监道:“你来说。”</p>
那太监忙躬着身子道:“启禀陛下,昨晚在朱雀大街,裴大人明明听见老奴叫他,硬是头也不回地骑着马跑了,当时陆少卿也在,陆少卿也跟他一起跑了。”</p>
“臣没听见。”裴砚知矢口否认。</p>
“臣也没听见。”陆溪桥随声附和,“肯定是公公上了年纪,底气不足,当时街上又十分嘈杂,我们确实没有听见。”</p>
“……怎么可能听不见,老奴嗓子都喊哑了。”那太监不服气地和他争辩。</p>
陆溪桥说:“或许就是因为嗓子哑了,我们才听不见的。”</p>
“……”太监气个半死,“就算两位大人没听见,裴大人的随从也是知道的,他还说帮忙把两位大人追回来。”</p>
“那有可能是随从忘了。”陆溪桥说,“当时情况紧急,大家为了解救人质,都很着急……”</p>
“你给朕闭嘴!”</p>
皇帝拍着龙椅叫陆溪桥闭嘴,又冲裴砚知喊道,“你为了一个卑贱的丫头,不惜出动都察院和大理寺的全部差役,以及兵马司的全部兵力,将京城搞得乌烟瘴气,还抗旨不遵私自带兵出城,彻夜不归。</p>
裴砚知,你的理智呢,你的原则呢,你的铁面无私呢?”</p>
裴砚知面无表情,又将腰身挺直了些:</p>
“回陛下,正因臣铁面无私讲原则,才会义无反顾出兵救人,因为天下百姓不分贵贱皆是陛下的子民,那个丫头,同样也是陛下的子民,臣不能因为她身份卑微就视而不见。”</p>
“你……”</p>
皇帝气得手抖,腾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向前疾走两步,指着他怒不可遏道,“裴砚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当真要为了一个丫头,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吗?”</p>
皇帝实在是气坏了,愤怒的声音在大殿上空回荡,吓得群臣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p>
裴砚知却还是面不改色,如古井般的黑眸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与决绝。</p>
“那姑娘是因为臣才遭此劫难的,臣身为左都御史,倘若连一个弱女子都保护不了,这一世英名,不要也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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