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028）：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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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前文，不再啰嗦。</p>

芳儿与她虽是主仆，却更像闺蜜，平时嬉闹惯了，这时劈脸就抢：“这不是您的字吗？”</p>

“哦……，给我，这是昨天捡的……”芷子脸上一红，急道：“拿来！”</p>

“我看看都不成吗？”芳儿不肯，往外间跑。“这是两首情诗不是？”</p>

“拿来！”</p>

“不行，你得老实告诉我谁给您的？”</p>

“不是跟你说路上捡的吗？”</p>

“这么巧？”芳儿不无狡黠地摇着螓首，扮着鬼脸。“怪不得老夫人要三令五申，不准您出门了，您看看，就偶尔出一趟门，这种肉麻的东西都捡得到……”</p>

说着，她挑了中间两句念道：“你听这：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这孳尾，还中夜，怎么啥都敢往上写？”</p>

“这是司马相如的大作，你别瞎掺乎了……”</p>

“司马相如？！又姓司马了？不是姓赵？”芳儿识字不多，自然不会知道司马相如。</p>

“滚你的，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你都不知道？一代情圣，一对佳偶……”</p>

“又是情圣，又是佳偶，我还以为姓别的呢……”芳儿抖着绢帕，就是不让芷子抢到。“哪还不是肉麻吗？再说我要什么都知道，那得您伺候我了……”</p>

“想死你吧，快！拿来……”</p>

芳儿来覃府也有七八年了，一直跟着小姐，还是第一次看到小姐如此窘急。俏脸通红，妩媚之中满溢娇羞，愈发好看。芳儿呆了，真想扑上去咬她一口。</p>

“再看，把你的眼乌珠都抠出来……”芷子终于抢回了绢帕，对折两下收进镜盒。</p>

芳儿见她万分珍惜的样子，自是想到了昨日馨儿所说与赵家公子路遇的事，莫非这是那个赵公子的笔墨，可记得馨儿没说小姐与人家有什么交会啊？</p>

芳儿决定等空了再审审馨儿，莫非那货看到了却还为小姐遮掩？其实芳儿还真像馨儿所说的，总把小姐的未来跟自己的未来拴在一起，难免多点心。</p>

“我去端点水来……”这是芳儿每一天的开始，先伺候芷子梳洗。</p>

“不用，一块儿到井边去吧，我也想凉快凉快……”</p>

“要说也是，看您的脸臊得……”</p>

“你这人，我想省你的事，你却挑我的茬……”</p>

“哎哟！”芳儿看到小姐粉拳砸来，故意大叫一声先往天井跑。</p>

芷子有意落后一步，跟在芳儿后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异样。其实她也在埋怨自己，不想显得那么丧魂落魄，可是没用，稍一转念，想不出神都难。</p>

更让她自己感到不满的是，居然对昨夜自己的遭遇一点也不感到屈辱。虽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但按理说毕竟算是受到了侵犯，传出去岂不至少要坏名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