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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前文,不再啰嗦。接着说赵无求想找云心商量赵瑜的事。</p>
“……说到底不就是裤子裆里那么一丁点吗?”</p>
默声之际,赵贵的这一句老在赵无求在脑子里转悠,心说云心反正也是一个五毒俱全的酒肉和尚,干脆也不用跟他城门头上出棺材——远兜远转了。</p>
“我一路上盘算了一下,回到家有两件事必办。”赵无求也学着云心的样子骑着车辕坐,发现这样很舒服。坐了大半辈子的车辕,每次都是侧坐,怎就没想到把一只脚伸到车辕里面呢?停了一下,终于想起来,原来小时候车把式就是这么教的,说是坐车先得预防着猝然翻车,侧坐的人逃得快。</p>
云心嗯了一声,马鞭竖着,却没落下,大概实在等他的下文。</p>
“头一件事,就是把后边的祠堂修缮一下。”赵无求想着,叹息一声又说:“当然,也修不全,要想修全,只能寄望后世了。唉——!真不堪回首……”</p>
云心微微一笑,然后一边回想一边念道:“一塔二幢三占木,四桥五园六座亭,七楼八阁九龙头,十只名泉二十池,五十履祚百祖群,千年古祠万松林……”</p>
曾经流传的一段顺口溜,就说赵氏宗祠的辉煌。赵姓遍布天下,他们这一支也不例外,那位曾为前朝开国大将的曾高祖讨封之后,便划了四顷不到的坡地建了最初的祠堂,直到占据整个龙山梢,规模宏大,一时闻名天下。</p>
“您也知道?!”赵无求蓦然惊醒,诧异不已。</p>
“赵氏一门,世代辅佐,略拾史册,谁人不知?”</p>
“可惜后辈无能,家道中落,规模还算勉强维持,只是大多凋敝……”</p>
“阿弥陀佛……”</p>
“呵呵,看在下这记性,都忘了,当年您不还是在那里传我武艺,哈哈哈哈……”赵无求想到当年的情景,转悲为乐,只是笑声之中透着无限苍凉。</p>
“阿弥陀佛……”云心也乐了,想着少年赵无求每天从袍褂里掏出一壶酒,一盒肉菜,自己边喝酒边吃肉,教他武艺,倒也有趣。倘若不是赵家破败,祠堂凋敝,只怕那年避祸也不可能躲到那里。“听松小筑,让人好不念想……”</p>
“都空着,除了一年三祭,恁大的祠堂平日也就更夫看着。龙山梢的里正现由在下忝任,赵家族长第十七代也传到了在下这里,所以更夫的工银归村里,吃住就由在下包了,也就住在祠堂里,每日来家领点菜米,也算点卯了……”</p>
“不会还是那个老更夫吧?”</p>
“换人了,老更夫死了有十来年了吧?现在这个又算老更夫了……”</p>
“阿弥陀佛……”其实现在这个更夫云心清楚,有此一问,不过是想看看赵无求有无看出破绽。听他这么说,似乎并无什么发觉,也就一语带过了。</p>
“在下也正想跟师父商量,想给师父安排两个清修之所,一个就在寒舍,瑜儿的书房对面,另一个在祠堂,您喜欢听松小筑,这次修缮就重点在它了……”赵无求想着云心高来高去惯了,离赵瑜远了怕不行,老住家里也不成。</p>
“阿弥陀佛,一切全听居士安排……”</p>
“第二件事就是想抓紧时间给瑜儿张罗一门亲事……”</p>
“阿弥陀佛,有人家了吗?”</p>
“可说有,也可说没有……”</p>
“此话怎讲?”</p>
“说有吧,上门提亲的媒人都快把寒舍的门槛踩掉了,可是别说瑜儿了,就贱内也看不过眼,高门大户嫌咱门头低,小门小户里也走不出大家闺秀……”</p>
“阿弥陀佛……”</p>
“赵贵倒是看上了一户,据说那个姑娘瑜儿肯定会满意……”</p>
“阿弥陀佛……”</p>
“反正在下跟贱内都不想太委屈了瑜儿……”</p>
“说好了吗?”</p>
“要说有吧?哼!八字连一撇都没有……”</p>
“阿弥陀佛……”</p>
“邻居覃家,也就母女俩,十几年前搬来的,可她俩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p>
“大家风范,莫不如此……”</p>
“在下所想也是,听说这位姑娘美若天仙,只要见过的人没有一个不夸的。赵贵也仅见过一回,还是远远的,回来一学说,在下跟贱内也就动心了……”</p>
“阿弥陀佛……”</p>
“然而所谓百闻不如一见,所有都是听闻,这是其一,其二她家的来龙去脉,外界一概不知,就是她家的下人都不清楚,这就难免叫在下望而却步……”</p>
“阿弥陀佛,无从打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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