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为免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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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尽心机布下杀局，方笑云未料到对手的反扑如此猛烈。他在半空中扭动，竭力避开箭矢，双脚刚沾地，蛮兵的长枪扑面而来，枪尖撕裂空气，撞碎的火星连成直线。</p>

方笑云单手持剑，左手摸到马鞍顺势一托，借力矮身藏进马腹，那匹战马忽然力奔跑，两条粗壮的后腿将他撞翻，还在身上踩了一脚。</p>

“操！”</p>

“抓住了！”</p>

黑衣骑士大喝一声，扔掉长枪整个人扑上来，与摔倒在地的方笑云纠缠在一起。</p>

“该死的畜生！”</p>

两团身影扭打到一起，翻翻滚滚，难分彼此。另外两名黑衣骑士驱马过来，一人提枪一人掌弓，不知该如何帮忙。</p>

“个子矮的那个！”</p>

其中的一个骑士灵机一动，弃枪落马扑向扭打成一团的两人，掌弓骑士扣弦待，时刻准备支援。</p>

月色如水但不够明亮，掌弓骑士希望同伴能控制住突袭者，一瞬间就足够。忽然间，他听到地上翻滚的人大喊“砍他脖子！”，与此同时，有人在掌弓骑士背后朝他的后颈吹了口气。</p>

那口气像刀刃一样真实，所生的杀机与被枪尖抵住心口的感觉一模一样，由不得他不理。</p>

稍一犹豫，掌弓骑士匆忙回头，箭矢所指，是一张清冷美丽的女人面孔。</p>

“......”</p>

铮！扣弦的手指松开，箭矢飞出，与之前射出的箭矢相比，这支箭明显短了一截，箭镞呈绿色，并有光芒闪烁。</p>

近在咫尺的女人神色冷漠，伸出手摘花般将其拿住，被捉住的箭矢剧烈颤动，箭身被捏着的地方弯曲扭动，前端迸出极大的弹力，并有嗡嗡鸣响。</p>

女子冷哼一声，指尖浮现出一层青光，箭镞闪电般扑上去、碰壁，又以更快的度弹出一支细针，险些钉穿青光的防护。一连串变化令人防不胜防，稍有疏忽便有可能被暗算。</p>

“沙罗曼神箭。”苏箐的声音带着愤怒。</p>

“炼气士！”黑衣骑士的叫喊透着惊恐。</p>

“杀！”</p>

地面上人影骤分，之前消失掉的明华再度出现，方笑云一只手抱着尸体，另一只手从其体内抽出利剑，凌空抹过掌弓骑士的后颈。</p>

......</p>

......</p>

时局动荡，王朝不宁，诸多大人物的想法与做法，方笑云一点都不知晓。他带着苏箐在山野跋涉，顾虑的只是图保当前，遇到避不开的人只有杀掉，并且不能让他们传出消息。</p>

尸体温热，鲜血自冰冷的剑尖滴落，剑身上的光华如月色般清澈。</p>

“无垢！真是好剑。”方笑云翻来覆去地把玩着手里的剑，赞不绝口。</p>

“那是我的剑。”苏箐在不远处提醒。</p>

“宝剑配英雄。”方笑云拿剑挥舞几下，姿态笨拙，动作丑陋，神情得意洋洋。“来人检查的时候，会现这座村庄里隐居着一名剑道高手，为亲人被杀复仇。”</p>

剑道高手？</p>

苏箐鄙夷地转过身去。无垢剑是二阶四品，在方笑云手里只能当砍刀用，全天下的用剑者都应以之为耻。</p>

方笑云不这么想。手里拿着无垢剑，他仿佛回到青春少年，尽情畅想白衣仗剑走天涯，千里不留行。</p>

“刚刚挺危险的。”得意之余没忘记表达感谢。“谢谢你帮忙。”</p>

“活该。是你不让我出手。”苏箐冷冷说道。</p>

“你出手会留下施法痕迹，等于告诉人家我们在这里出现过。”</p>

“我可以把他们烧成灰，不留一点痕迹。”苏箐不服气。</p>

“那样更糟。四名强大战士凭空消失，必定是修行者所为。”方笑云耐心解释道。</p>

苏箐心里知道方笑云说的对，她也做不到自己说的那样，一丝痕迹都不留。</p>

“咱们现在有马，收拾收拾赶紧走。”方笑云随手一拍，握在掌心的短剑凭空消失，吹了声口哨，方才心满意足地走向那匹战马。</p>

有乾坤袋的感觉真好。</p>

三年军旅，方笑云从新兵变成统领，打仗得心应手，却要为行囊愁。如今所有麻烦被这个小袋子解决，无论什么东西，只要尺寸不过三米，存、取都很方便。</p>

体会到便利，方笑云觉得这次交易很值，做起事来精神百倍。与之相比，苏箐的伤比预想中麻烦，两天下来瘦了一圈，精神萎靡。即便如此，她竟然不忘修行，休息时间几乎全部用来打坐冥想。</p>

亲眼目睹她如此努力，方笑云暗暗佩服的同时不禁有些担忧。在他心里，苏箐既是护送的对象也是后手，遇到对付不了的敌人，还指望她镇场。</p>

一边胡思乱想，方笑云去牵领头骑士的那匹战马，苏箐在他身后看着，神情变得古怪。之前因为那匹马，方笑云被蛮兵所趁，险些把命丢掉，他放着另外三匹较为温顺的战马不要，非要去找那匹性子烈的，似乎在和它较劲儿。</p>

再踢一脚，越重越好......嗯？</p>

不知道方笑云做了什么，刚才还很凶猛的战马突然转了性子，任由方笑云抓住缰绳骑到背上，老实得不能再老实，驯服得不能更驯服。</p>

怎么会这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