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强者之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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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苏小月带来无妄之灾，方笑云还只能向她请教。只要挪开视线，甚至眨眼的时候，他便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白痴，并且警告自己别被美色说迷。要知道，大眼睛出身名门，才十三岁，这要是传出去，“小神仙”的名声全毁了。可悲的是，每次方笑云下定决心，抬头望着那双活灵活现的眼睛时，心里便又生出“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愚蠢念头。</p>

反复数次，方笑云不禁怀疑苏小月是否施展过某种魅惑法术，试图操纵自己的心志。反过来又一想，这根本是无稽之谈，且不说人家有无必要这样做，假如真有，又怎么能容许魅惑对象屡次清醒。</p>

唯一说得过去的解释：她和她的那双眼睛，是自己的克星。</p>

“胆子不小啊！敢这样称呼小王爷。”</p>

苏小月饶有趣味地望着方笑云，眼神似乎包含欣赏，又仿佛嘲弄。</p>

“小王爷有两个名字，无忌和无过。猜猜这是为什么？”</p>

“为啥？”方笑云懒得猜。</p>

“因为小王爷有两个，外人很难分清。”</p>

“哦。”</p>

“无忌，无过，一母同胞，连体而生。为将他们安全地分开，八王请来龙庭会三位长老，与王府供奉一起出手。事后三位长老境界跌落，此生不闻大道，其中一个仅过一年就陨落。王府供奉从此消失，再未现身。”</p>

“......好家伙。”除了惊叹，方笑云找不到话应景。</p>

龙庭会由皇室开设，圣祖亲自着人创建，三位长老的修为可想而知，在为小王爷分体之前，他们应该清楚做这件事的后果与风险，却依旧做了，原因想必不是因为有舍己为人的慈悲心肠。至于那位王府供奉，肯定不是无名之辈，但他已经无所谓了。</p>

仅此一项，便可表明八王权势熏天。</p>

他心里胡思乱想，苏小月继续道：“对这件事，陛下起初很生气，亲自看过两位小王爷，你猜看过之后怎样？”</p>

“肯定不是龙颜大怒。”方笑云喃喃道。</p>

“陛下只说了一个字：值。”</p>

“值个屁。”方笑云小声嘀咕着。</p>

“是不是怕了？”苏小月问道。</p>

“嗯。”方笑云老老实实点头。</p>

关于小王爷，目前为止了解到的信息远远出想象，方笑云再怎么鬼迷心窍也知道敬而远之，而不是疯到履行那个狗屁誓言。</p>

“知道怕是好事。”</p>

苏小月微微一笑，视线落在方笑云脚下。</p>

“火气这么大，当心会......放个火球来看看。”</p>

“什么？”</p>

方笑云抬起头，再顺着苏小月的视线往下，看着那一圈干裂、沙化的土地，才明白对方的意思。</p>

“这个......”</p>

“该不是想说不会吧。”</p>

指尖随手一弹，一颗斗粒大小的火苗漂在当空。</p>

“我这个怎么样？”</p>

“太神奇了！怎么做的？”</p>

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方笑云从没见过这样的火球，确切地讲是这种火。</p>

它是冷的，却能够燃烧，它很小，却无比纯粹，它的颜色晶莹剔透，带着质感，仿佛一颗会跳动的红宝石。方笑云清晰地感觉到其中蕴含着强大火力，心里的震惊无法用言语形容。</p>

“想学啊，我教你呀。”细嫩的手指潇洒一搓，跳动的火苗飘回掌心，水一般慢慢渗入肌肤。</p>

“我的天！”释放的法术还能收回？方笑云目瞪口呆。</p>

“来一个。”苏小月鼓励道，神情有点期待。</p>

“我真不会”方笑云苦笑着，难以控制心中失落。</p>

同样是低级法术，火球并不比缠丝、流沙等艰难，能学会别的自然也能用火。过去三年，方笑云对此钻研最多，练习最久，始终无法凝聚出火焰。</p>

每每回想，方笑云对密云宗老人充满怨念。他已懂得功法重要，既然自己无法修火，当初为何替自己选个明显偏向火焰的“破日决”。</p>

事有两面，因为学不会用火、又知道火的威力，方笑云才从老神仙那里敲诈来这么多火符，与赤魇一战，他终于知道自己并非没有天赋，正相反，他的元力天生带有火力，非常适合引动火符。</p>

经此一战，方笑云醒后偷空自查，惊喜地现体内元力大大增加——也即是说，三年前到战场的初衷有望实现，加上丹田小太阳的变化，他有理由相信，自己的资质已经突破。</p>

早在苏小月遇险前，方笑云就已悄悄尝试凝聚火球，结果竟然还是不行。</p>

到底为什么呢？</p>

当前状况不合适研究，方笑云的心情极为矛盾，一方面他断定这次有希望，另一方面，他很怕看到最终的结果。假如上天拒绝打开那扇门，方笑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坚持下去，会不会因此疯。</p>

等苏小月问到，方笑云干脆躺着装死。</p>

“试过几百遍，总是不行。”</p>

“他的身体存在缺陷。”</p>

方笑云讲的是事实，心情不需要伪装，旁边还有苏箐为证。最妙的是，刚刚那番疯使得元力几乎耗尽，外人眼里，方笑云体内空空荡荡，纵然苏小月也看不透彻。</p>

“没道理呀。”</p>

大眼睛深深感到困惑，欢快的脸孔上没了笑意。方笑云望着心中又是一痛，险些忍不住把全部实情告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