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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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血入腹，体内翻江倒海，那团火苗的出现印证了之前的某些担忧。狂化能够强化身体，同时对小太阳造成冲击，而这一切在最不合适的时间、地点、环境和局面下生。</p>

方笑云知道自己必须有所行动，至少让周围安静下来，元力气息恢复平稳。</p>

好消息是，如此狂暴的力量冲击下，字迹所化的锁链被彻底摧毁，他的行动能力得以恢复。</p>

他毫不迟疑地做了一件事，同时朝文章喊了一句话。</p>

“你，阻止他们。”</p>

......</p>

......</p>

铁锥在脖颈上划过，坚硬将柔嫩破开，释放出皮肤下的殷红。赫连纯美自己昏迷中醒来，感觉到脖子上湿滑与冰凉，眼里充满惊恐。</p>

他要杀我！</p>

他竟然敢杀我！</p>

他真的敢下手杀我！</p>

这一刻，周围很多人的想法和她一样，内心充满矛盾的念头与不切实际的期望。不等大家正反应过来，铁锥再度扬起，狠狠扎向赫连纯美的眼睛。</p>

附着的血珠掉到地上，仿佛无助的灵魂跌向深渊，铁锥前端细如针芒，浓缩的杀气将无尽的寒冷与孤独提前送入脑海，在它们面前，赫连纯美的坚强像铁锤下的蛋壳一样被砸碎，内心只剩下恐惧。</p>

“不要！”</p>

这一刻她除了希望活下来，没有任何想法。</p>

“不要！”</p>

同样尖叫的还有文章，没有丝毫犹豫，他以生平最快的度连写三个大字。</p>

山，山，山！</p>

写山成山，三座山峦横断当场，第一座横在巨灵王身前，第二座将阿吉与围攻者隔开，第三座凌空悬于方笑云的头顶。</p>

一连串杂乱无章的声音，各种各样的攻击在于山峦的交锋中溃灭。</p>

噗！刀笔铁吏口喷鲜血，奋力大喊。</p>

“都给我住手！”</p>

事先毫无征兆，战斗在最猛烈的时候突然停顿，就像它爆时那样。现场七八条呆滞的身影，周围无数惊恐的目光，集中在中央的人与山。</p>

山在半空，煌煌之光，威力无可阻挡。人在山下，孤独桀骜，竟也不可一世。</p>

“放开她。”</p>

望着身体瑟瑟抖的赫连纯美，文章一把擦去唇边血。</p>

方笑云仰起头来瞧了瞧迫进到眼前的那座山，冷笑扬眉。</p>

“收回去。”</p>

......</p>

......</p>

山在头顶，锥在眼前，分不出哪个更加危险。</p>

写山之人，执锥之手，难辨谁的意志更加坚决。</p>

周围无数人屏住呼吸，定住身形，心在胸膛里砰砰地跳。</p>

四目相对，刀笔铁吏通红的双眼喷射着怒火，方笑云通红的脸孔上热浪翻滚，眼神却异常清明。</p>

“让我猜猜，接下来你会对我说：这样做对你没好处。”</p>

“这样做......”文章狠狠咬着牙。“对你没有好处。”</p>

“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方笑云诚恳的语气道：</p>

文章楞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应这句话。</p>

不放是死罪，放开同样是死罪，不放尚有一线生机，放开差不多等于自杀。换成他应该怎么做？</p>

对着那张诚挚的面孔，刀笔铁吏紧锁双眉，难以分清那是真心还是伪装。</p>

“从一开始你就错了。你怎么能......”</p>

“这是要讲道理了吗？”方笑云打断他的话。</p>

“难道不该分辨是非对错？”文章以反问回答他。</p>

“分辨是非对错应该从头开始。你先把它收回去。”方笑云翻翻眼皮，“我怕你会失手，纵不失手也累，纵然不累也无用。”</p>

这番话很不中听，但却无从反驳，刀笔铁吏内心松动，言语有了迟疑。</p>

“善意是相互的。我收起来，你也要有所表示。”</p>

文章考虑着，决定由容易的地方入手：“人可以先不放，但要为她止血治伤。”</p>

说着轻轻挥洒衣袖，悬在半空的金山凭空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看到这一幕，周围不知多少人长吁一口气，悬着的心稍稍放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