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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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啪！啪！啪！</p>

军棍落在人的身体上，沉闷的声音撞入耳鼓，周华华咬牙一声不吭，周围的芒克人反而惴惴不安。好不容易行刑结束，巡边候叫人将周华华抬走治伤，随后竟又下达一道命令。</p>

“继续练。”</p>

“......”</p>

周围人群蠢蠢欲动。</p>

经过刚才那种事情，芒克人从中受到鼓舞，感受到一些“保障”与“等同待遇”，但也体会到军法的严苛。与之相比，玄甲战士则流露出抗拒的意思，多数人看来，这种陪练既不能帮助提升什么，还有风险，加上那些话，内心不能不生出想法。</p>

然而毕竟没有人公然反抗，接下来登场的人，没有谁再把练兵当成儿戏，就连周围观看的人也都严肃起来。</p>

看到这种情形，童渊不禁有些担心，低低的声音道。</p>

“侯爷，这样会不会......”</p>

“担心玄甲军哗变？”</p>

“倒不至于如此严重。”</p>

“那就行了。”</p>

方笑云摆手，挥手把程正叫到身边，又再叮嘱几句。</p>

“侯爷放心，有老朽在，出不了大事。”</p>

“嗯。关于那件事......”</p>

“很难。”老符师轻轻摇头。“每个下场的芒克人的身上都有老朽的一丝灵识，没发现任何潜力之类的征兆。侯爷想要了解觉醒之秘，还需从吉默入手。”</p>

方笑云无奈说道：“我也想啊。那个老家伙口风太紧，防贼似的防着我。”</p>

老符师微微一笑：“一族之密，换成老朽也会如此。”</p>

所谓觉醒，既复杂又简单，无非某种天赋被激活，只不过激活的方式、过程比较艰难，成功率不高罢了。自从知道关于觉醒战士的事情，方笑云悄悄上了心。通过巨灵王的描述，他知道阿瞒的强大不仅仅在于能使用那副弓箭，而是全方位的突破......原本普普通通的芒克战士，一朝觉醒就强大到如此程度，方笑云根本不信。</p>

芒克族繁盛时，同一时段觉醒战士曾有上百名之多，实力在蛮族百族中位列前茅，凭的就是觉醒战士。如今虽然衰落，毕竟还有八九百人，倘若只有阿瞒具备觉醒潜能，再按照觉醒的可怕成功率，当年芒克族凭什么在蛮族当中占据一席之地？</p>

关于吉默所言，觉醒战士必须经过蛮巫点化，阿吉对此做了证实，方笑云却只相信一半。据说点化并一定能成功，恰恰相反，成功率低得可怜。当年芒克族上百名觉醒战士，累死多少蛮巫才能做到？</p>

他的猜测是这样：芒克族有一套筛选办法，从具有觉醒潜力中选出可能最高的人进行培养，到某个阶段后实施点化。这与宗门选拔弟子时做的一样。后来芒克族渐渐衰落，觉醒战士日益减少，族中神师才会饥不择食，进而形成恶性循环。</p>

那所谓的天赋究竟是什么，如何体现，是芒克族的最大机密，如今只有吉默知道。方笑云想把具有觉醒天赋的芒克人找出来，这类人纵然不能觉醒，想必也有出众之处。</p>

再有，传承之物只有一副，觉醒战士靠什么作战？</p>

无论如何，方笑云不相信这八九百人当中具有觉醒潜力的会只有阿瞒一个。他想出这个法子，以练兵为名让他们战斗，老符师寄付一丝灵识，看能不能找出蛛丝马迹。</p>

结果令人失望，当然测试的人还比较少，继续下去或许能有所发现。</p>

“也许这类战斗太轻松。”老符师沉吟道：“潜力之类，生死关头爆发的可能性比较高。”</p>

方笑云摆手道：“较真打等于要他们送死，暂时没有可能。我真是不明白，这帮家伙又笨又呆，当年怎么能能在十万大荒立足，还混成大族？觉醒战士人数那么少，纵然厉害也不能把事情都包掉。比如巡逻、打猎，小规模冲突，难道都动用觉醒战士？”</p>

“老朽也不理解。莫非因为年代久远，他们忘记了？”</p>

“忘记什么，忘记如何战斗？哈！”方笑云禁不住要笑，“这都能忘的话，活该灭族。”</p>

“也是。”</p>

正说着话，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叹，伴随着吉默感慨的声音。</p>

“只要侯爷答应一件事，您的这些疑惑，在下都可以解答。”</p>

“呃？”</p>

方笑云暗想你终于肯说了，一边转身，故意做出不解的样子。</p>

“吉神师在说什么，本侯听不明白。”</p>

......</p>

......</p>

才不过两日，吉默的气色比之前好了不少。这得益于方笑云提供的丹药，原本指望他感恩，结果仍然等到现在。</p>

“放在这里。”</p>

吉默杵着拐与阿瞒一同前来，阿瞒扛着一张木椅，安顿好之后，吉默没有没上回答方笑云的话，而是把目光投向正在争斗的两个人，看了一阵后默默摇头。</p>

“侯爷炼兵未得其法，恐难收到成效。”</p>

“你要和我谈练兵？不如干脆说本侯居心不良。”方笑云觉得好笑，童渊在旁边干脆撇嘴，神情极度不屑。</p>

他觉得这老头太无耻，就芒克族的战斗力，好意思提到练兵这两个字？</p>

吉默缓缓说道：“在下并非质疑侯爷的能力，也不是怀疑您的用心。只不够，芒克族不是这样战斗，再练也无用。”</p>

“芒克族如何战斗？像你们谷口时那样？”童渊毫不留情地开口讥讽。</p>

“当然不是。”吉默摇了摇头，认真说道：“芒克族用箭，而且只用箭。”</p>

“用箭是吗，也不见得有多准。”童渊冷笑起来，目光投向阿瞒。“他是例外。可惜这样的人只有一个，那种弓箭也只有一副。”</p>

“神师想必还有下文。”方笑云示意童渊别忙着下结论。</p>

“芒克之箭技与生俱来，百步穿杨入门，落雁穿云只是小成，真正的大成之境......”</p>

“哇！”童渊故意瞪大眼睛。</p>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p>

幽幽叹息声中，吉默对着方笑云的眼睛道：“自从来到这里，芒克族就缺少一样东西，没有那样东西，我族天赋不能发挥，战斗本能日渐流失，渐渐才落到今日之局面。”</p>

“神师的意思......”方笑云想了想。“箭技天赋丧失后，别的方面也会受到限制？”</p>

“不仅仅是限制，是流失。”</p>

“听起来很神奇。”方笑云理解他的意思，但不太相信。不能用箭就一定学不会刀枪？这算什么道理。</p>

吉默说道：“祖神赐予我族用箭天赋，同时剥夺别的。类似状况在蛮族中极为常见，侯爷将来会了解到。”</p>

“暂时当你说的都对。”方笑云未置与否。“那样东西是什么？你的条件就是让本侯为你们找到它？”</p>

“不错。侯爷若能将那样东西找来，并赐予我族，芒克族愿以祖神之名立誓，全族奉侯爷为主，世世代代供您驱使。”</p>

“......看来那样东西不好找。”方笑云说道。</p>

“侯爷现在不可能找到。”</p>

“那你在说什么？”方笑云觉得自己被耍了，愤而大怒。</p>

“吉默要说的是，侯爷与其费心费力从我族中寻找有决心天赋之人，不如为天选大会多做些准备。”</p>

吉默望着方笑云认真说道：“只要成为天选之子，不仅我族需要的那样东西唾手可得，侯爷还有机会安定南蛮，为您的封地解除一大隐患，得到一股强助。”</p>

这番话讲出来，方笑云的脸顿时沉下来，目光之中隐含杀机。</p>

“呵呵，藏的够深啊你......阿吉和你说过什么？”</p>

“什么都没说过。”吉默认真摇头。</p>

“那你怎么知道。”</p>

“在下不知侯爷之事。但我知道阿吉身披之物为地荒族圣物，安古身怀返祖之力，这两人与侯爷一道，阿吉更拿侯爷当主人。”</p>

“就这些？你就能想到那么多事？”</p>

“侯爷毕竟不了解蛮族，不知道天选大会的意义。在下不一样，通过阿吉与安古的举动，便能知道他们的目的。对侯爷而言，反正要去参加天选大会，我族......”</p>

“谁说我一定要参加？”方笑云冷笑打断。</p>

“可是侯爷要平定三边......”</p>

“没有你们，本侯同样能做到。阿吉的事情，芒克族的事情，都要等本侯办好这里的事情再说。”</p>

言罢，方笑云甩手、掉头径直而去，将吉默与其他人全都扔在原地发愣。</p>

远处一团黑影闪过，不久便与方笑云汇合。</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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