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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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案子如何审理，成思帝也征询了柳垂庭的意见。</p>

柳垂庭说自己不懂判案，不好轻下结论，但为了防止下面的人只手遮天、蒙蔽圣听，建议陛下单独召见一次元晚河，亲耳听听她的申诉。</p>

成思帝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柳垂庭的建议，断不肯接见那个罪人。</p>

柳垂庭淡淡道：“陛下不见百乐公主也好，听说她受了重刑，浑身血腥脏污，恐污了陛下龙目。”</p>

“她受了重刑？”成思帝眉峰微挑。</p>

“不然陛下以为，那么详细的认罪口供是打哪儿来的呢？”柳垂庭说完这句话，就施施然告退了。</p>

死牢里没有窗，没有窗也就没有月光。</p>

于是想到几个月前的转山节，浅花村外，晚河畔的明月夜。</p>

某个傻丫头被某个毛小子猝不及防在篝火边求了婚，她头一回感到羞涩难当，落荒而逃。她在前头跑，他在后面追，素袂相衔，月华如霜，整个天地都为之圣洁肃穆。</p>

他追上她，将她拉进怀里，说，跑什么，怕我么？</p>

他说，我是认真的，我要娶元晚河，我要元晚河做我的妻子。</p>

他说，晚晚，你不愿意么？</p>

他说，你可肯放弃公主身份，全心跟着我走？我的家世不差，照样能给你富贵安闲的生活，你在燕国，看似金尊玉贵，却活在燕帝的阴影之下，皇廷四处都是尔虞我诈、冷枪暗箭，你能活得好吗？</p>

他还说……</p>

她低声咳嗽起来，伸手去够木桌上的旧茶碗，手指却颤抖得无法使力，好不容易拈住碗沿，却猝然脱了力，茶碗掉回桌上骨碌碌滚了半圈，摔落在地。</p>

满室阴凄，碎响泠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