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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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最繁琐的工作是整理他处理后的碎石。他原先打算就这样堆积着的，但当他不经意间被一块碎石刺痛了脚底之后，他决定把这些碎块转移到远一点的地方去，这个工作早晚得做，不如将它们分解到每一天。卡奥斯还从这件事里发现了他身体的特殊之处——如果不会被碎石划破脚也算得上是一种特殊才能的话。</p>

他现在不想实验自己的身体有多坚韧、能抵御什么程度的伤害，现在最紧要的事是挖通入口。实验自己的身体可以在挖通入口之后再做。</p>

他打算根据这第一天的经验调整一下后面几天的工作方式。趁着白天精气足的时候破坏大块的石头，稍晚一些再处理小一些的石块。等到完全入夜的时候，就慢慢把那些碎块转移到远一点的地方去。</p>

第一天的工作在他的努力下也算是圆满完成了，他开始就着荧光看娜萨的日记。据说昏暗的光线下看字迹对眼睛不好，不过卡奥斯觉得精灵应该不会有太大影响，毕竟皮肤都是暗色的呀。</p>

现在看的这一本是他印象还算比较深的的，他正是在这里面找到了有关那个恶魔的记载。</p>

“那个东西自称为托蒙托鲁姆，它还常常高呼着什么军团。女主人说它是一只恶魔，或许和伊利丹有点关系。我并不这么认为，女主人或许对伊利丹有些偏见了，但那一切和我无关。让我担心的是这个恶魔对于其他人的影响，我能感觉到已经有一些姐妹们的眼神变得飘忽了。而且，不知道这个恶魔会不会对牢房中的他产生影响……”</p>

娜萨对于那个恶魔的记载比较零碎而且详细的描写并不多，但这已经提供给卡奥斯足够的猜测内容了。</p>

“那个恶魔或许拥有蛊惑人心的能力，我最好还是不要去尝试。”他对自己抵抗诱惑的能力没有多大信心。</p>

卡奥斯已经非常疲惫了，但他还是尽可能地让自己翻完娜萨的日记。白天的时间不能浪费，要尽可能挖掘。</p>

翻着翻着，白天过量劳动的副作用体现出来了，他渐渐察觉到手臂的酸痛，越是翻页，这种感觉就浮现得越明显。等到他把这本日记翻完之后，他的手已经几乎抬不起来了，腰背也不愿挪动。</p>

因此他只好把日记放在旁边，慢慢地挪动躺下，然后就不愿动弹了，翻过身子都是奢侈的行为。</p>

“精灵也是会累的啊！”卡奥斯感叹了一句，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p>

当他醒来的时候，昨天的副作用已经完全在他身上体现出来，而且经由一个晚上的发酵，这种酸痛甚至变得比昨晚还要难以忍受。</p>

“我得起来。”卡奥斯尝试一次不果之后对自己说，“不起来的话就浪费太多时间了。”</p>

他又尝试了几次，还是失败。但他发现了个中诀窍。每当他试图起来的时候腰部聚集起来的力量就会被昨天的酸痛击溃，因此他再怎么尝试都无法成功坐起。</p>

“这样不行，我得翻个身。”</p>

相比于直挺挺地坐起，翻身之后匍匐爬起似乎要更容易一些。</p>

但翻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翻身的时候也要用刀腰部的力量，好在这种刺激要比直接坐起容易一些。</p>

所以在经过一番尝试之后他还是翻过了身，先是爬在地上，然后用手慢慢把自己撑起来，用膝盖支撑另外两点，这样他就从趴着变成跪着了，这是个进步。</p>

用手把自己支撑为跪坐的姿势，然后慢慢收起膝盖，慢慢向墙壁移动，靠着墙壁的支撑，他慢慢站了起来。</p>

一开始卡奥斯还打算去拿起武器继续挖掘工作，但当他意识到自己甚至无法握紧工具的时候，他知道今天的工作是无法得到太大的推进的。</p>

他也不想现在看日记，那样他坐下之后今天一天可能都无法坐起来。</p>

他在原地踱步，步履蹒跚地在过道里慢慢走来走去，有时候也扶着墙，更多时候在尝试着自己走。</p>

他知道这是正常的反应，他在醒来之前，这副身体似乎一直被囚禁在那个监狱中，看起来也没有得到什么锻炼，因此这一次过大的劳动量才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应，今天如果再强行继续的话会对自己造成更大的损伤的。得不偿失。</p>

但这个状态早晚会出现，是避免不了的。他要省下时间，不得不这样做。</p>

“这里是……”</p>

卡奥斯漫无目的地随意走着，他打算今天上午先随意走动一下，至少让这个身体适应恢复一下。下午再开始小强度的劳动。</p>

当他走到某个地方时，耳边突然传来了嗡嗡声。</p>

他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而是又往里走了一段路，等到他惊奇地发现那种嗡嗡声已经消失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奇特的声音：</p>

“你想离开这里吗？精灵。”</p>

卡奥斯抬起头，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那个名叫托蒙托鲁姆的恶魔所在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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