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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玉书笑道:“好,那就好。董兄快进来,你都不知道,我们把谁给带回来了!”</p>
董平打趣道:“宋朝皇帝?你要是把他弄过来了,我倒真要好好谢谢你。”</p>
冯玉书卖起了关子,他笑道:“董兄随我进来便知道了。”</p>
三人进去后,董平便看见一人正躺在榻上,其胸前起伏均匀,像是睡熟了。冯玉书示意董平上前去看,但他刚走到离床榻三丈远时,那躺在榻上之人,猛的坐了起来,他对着董平就是张牙舞爪,连连怪叫。</p>
董平定睛看向这人,只见他裸露出来的干枯肌肤上全是指头粗的圆形伤疤,喉头上的一处伤疤尤为骇人。</p>
“他的眼里插着的是什么?”董平望着那人装满眼睑的漆黑瞳孔问道。</p>
萧山鸣低声道:“那是两根贯穿头颅的铁棍,无法拔出来,只好将两头给削了。”</p>
董平看的是毛骨悚然,“本以为将人削成人彘就已是最残酷的刑法,但哪儿能知道,还有将人插成豪猪的。”</p>
萧山鸣淡淡道:“听说过金无为吗?”</p>
“金无为?鹿岳书院上任院长,又曾身兼居吏礼二部的要位,能在江湖与庙堂都能混的如此风生水起的人物,这算是头一号。不过,他二十三年前,已经死了。”董平如数家珍的说道。董平在十六岁前都曾居住于燕临,后来举家搬去的南方,在他幼时,燕临发生了件大事,便是金无为身死,官家加封其为侯爵,并风光大葬。那件事到现在,董平都记忆犹新。</p>
“这人,便是金无为。”</p>
董平笑道:“萧兄别不是在跟我说笑。”</p>
冯玉书搭话道:“董兄,这人就是金无为,金院长!”</p>
董平听罢,脚步一晃,一时没站稳,险些坐倒。但片刻后,他面色便恢复了平静。</p>
“我董平不也是已死之人么?死而复生,这倒是没什么稀奇的。”董平想罢淡淡道:“你们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同我讲来。”</p>
且说当日萧山鸣与冯玉书带着那“刺人”马不停蹄,连夜赶到东州后,正巧碰上默澜药谷的弟子出谷行医,医治灾民。萧山鸣二人说清来意后,那些弟子便将谷中的半步天涯快车借给了二人。</p>
这半步天涯快车是默澜药谷祖为了方便门中弟子行医,而请数位机关大师耗费巨大心血所造。其速度极快,不出两个时辰,二人便从东州边界,赶到了默澜药谷之中。</p>
在药谷里,二人见到了名闻天下的北莽第一名医,默沧海。</p>
默沧海一见到萧山鸣二人送来的这人,当即震惊倒地。萧山鸣二人刚开始也不解,想这默沧海当年连大宋官家都奉为上宾,什么风浪没见过,怎瞧见个被穿了钉子的人,就给吓成这样了?</p>
默沧海当时便颤声道:“金…金无为……”</p>
萧山鸣与冯玉书自当是不相信,他们只以为是默沧海认错了人,这刺人与那金院长面相相似,到也不是不可能。</p>
默沧海恢复平静后解释道,“我绝不可能认错,别人我或许会认错,但金无为却不会。”原来当年金无为曾跟随家父学医,他当年虽年幼,但也算是与金无为朝夕相处了几年。后来金无为在朝廷任职,又担任鹿岳书院院长,但他与默澜药谷的关系却没断过。默沧海更是与其亲如手足,这人到底是不是金无为,他又怎么会认错。</p>
讲到此处,默沧海是拍案而起,愤慨道:“当年我就觉得金无为的死有问题,没想到,他不仅没死,还被人折磨到这般下场!”</p>
冯玉书闻言道:“当年金院长的葬礼,家父也曾参与过。后听家父说起,那场葬礼声势浩大,江湖上下无人不知。但若是金院长没死,那是如何下葬的?难道庙堂与江湖都闹了一个大乌龙?”</p>
默沧海摆手解释道道:“并非如此,当年金无为带着一众书院学生,去南方的道南学宫进行一年一度的南北论儒大会。后来金无为一行人回燕临时,遭遇了歹人袭击。当仅存的几个学生回到燕临时,金无为只剩下了一捧烂肉。后查明袭击鹿岳书院一行人的是潜入大宋的一批辽国探子,但死无对证,也只好不了了之。”</p>
听到此处,萧山鸣当即否定道:“绝不可能,金院长出事那年,辽宋二国刚刚平息战火,两国又各自交换了一位公主和亲。那时正值两国休养生息之时,辽国又为何贸然对大宋出手呢?”</p>
默沧海皱眉道:“当年人都死了,死无对证,谁又说得清楚。”</p>
冯玉书道:“那当年回来的几个书院学生定然有问题,把他们找出来,真相自然大白。”</p>
默沧海叹息道:“当年回来了四个学生,有两个早死了。”</p>
萧山鸣忙道:“另外两人,现在在何处!”</p>
“在何处?”</p>
默沧海似嘲讽般的自问了一句,随后他凝视着萧山鸣与冯玉书二人久久不语。他在观察二人的反应,萧山鸣是满脸的急躁,看他那样子,如果金无为不说,他定会掰开他的嘴问个明白。而冯玉书的表情就值得玩为了,有震惊,也有不敢置信。</p>
金无为淡淡道:“这二人,是你们奉若神明的师长。我要是说了,怕两位以为我是在胡言乱语,信口开河。”</p>
萧山鸣登时回道:“请先生直言不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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