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婚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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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亲，在我们村子一般情况，用红布包两瓶酒和礼金，再买一些对方喜好也就是了。</p>

因为提亲，都是在双方家长同意的情况下进行。</p>

但像我爸这种，拿着办丧事的白布过门提亲的，我还是头一次见。</p>

我真怕到刘家打起来，“爸，你拿这些东西不妥，万一再...”</p>

我爸骂我知道个屁。</p>

这都是我爷临死告诉我爸的。</p>

还说如果有一天陈河要真跟刘家女结婚，就必须按照办丧事的礼仪办婚事。</p>

我却抓住重点，“我爷不是中风而死么？怎么跟你交代？”</p>

后妈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抬头看了眼我爸。</p>

我爸将烟撵灭，直接忽略我的问题，提着东西就走。</p>

我...</p>

刘洋和刘爸站在大门口吸烟。</p>

见到我们来，俩人将烟头踩灭。</p>

刘爸恶狠狠的盯着我们一大家子。</p>

刘洋问我来干啥。</p>

我也没理他，反正这种时候不是我能说话的。</p>

我爸径直走进屋子，见刘燕正好在屋子里看电视。</p>

将袋子放在桌子上。</p>

闷闷说，“我来提亲。”</p>

刘燕站起身子盯着我。</p>

我猜，他可能以为我要娶她。</p>

“陈诚，你要娶我？”她果然这么认为的。</p>

我摇头。</p>

我爸将东西一样一样摆在桌子上。</p>

刘爸大怒，一把掀翻在地，“你什么意思，这是成亲还是办丧事？你特么到底要干啥？”</p>

我爸让他稍安勿躁。</p>

拿出那块铜牌，刘爸猛后退半步，好像看到什么恐怖东西。</p>

我更加不解，但我知道，刘家和我陈家一定颇有渊源。</p>

“陈河，还不给刘爸跪下。”</p>

陈河红着眼睛，从回来到现在，陈河一句话不说。</p>

难道是这次打击对他太大，所以转了性子？</p>

后妈就在那憋着嘴。</p>

我爸说，婚事他来办，钱他花，今晚就让刘燕和陈河成亲入洞房。</p>

刘燕大呼，“不，我要嫁给陈诚，我喜欢的是陈诚。”</p>

刘爸颤抖着手掏出个烟袋，吧嗒吧嗒点上。</p>

不管刘燕怎么哭闹，他爸都不动摇。</p>

她妈捂着脸哭。</p>

半响后拿出一个破布兜子，里面的东西好像早就为今天准备的一样。</p>

白色蜡烛，白色丧服，白色鞋子。</p>

更吓人的是，将厨房门板凿了下来，封上白布。</p>

抬尸？</p>

这两个字，就这么蹦了出来。</p>

刘燕死活不同意嫁给陈河。</p>

刘爸大怒，让刘洋找来绳子将刘燕捆起来扔回房间。</p>

我爸告辞，说回去准备婚房。</p>

我又像个傻子一样跟着他们回去。</p>

我以为有鬼怪作祟。</p>

掐指算了半天啥也没有。</p>

我爸掏出俩白色灯笼，挂在大门上。</p>

院子地上铺着白色丧布，一路铺进大厅。</p>

我爸拆下来好几块门板，敲敲打打，做成一宽大棺材。</p>

上面挂一朵大白花。</p>

这灵堂布置的一点都没有结婚的感觉。</p>

我和陈河在院子里看着他俩人忙活。</p>

陈河平静的闭着眼睛。</p>

我急得就像热锅蚂蚁。</p>

这哪是结婚啊。</p>

一切准备完毕。</p>

我们就坐在院子里等。</p>

后妈也不做饭。陈河也不说话。</p>

我爸始终低头抽烟。</p>

直到半夜，刘家敲了下锣。</p>

我猛的站起来。</p>

见到远处好几个人穿着丧服，吹着唢呐缓缓走来。</p>

身后抬着刘燕。</p>

我爸抓着陈河的胳膊，套上一身白色丧服，走到大门口，从对方手里接过刘燕。</p>

刘燕从木板上被她爸抓起来，交到我爸手里。</p>

我爸用绳子将刘燕和陈河的手背后捆在一起。</p>

站在棺材前。</p>

刘燕耷拉着脑袋，好像睡着了。</p>

院子里开始有人走进来。</p>

我没见我爸给谁打电话告诉他们家里今天办喜事啊。</p>

这些人就好像商量好的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