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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歌的膜和光尘全部变成了防御回路，延续了生命，可是也让他四肢冰冷、毫无力气，被湖虫束缚住，缓缓在湖底飘动，最后拖曳进宽阔幽深的湖底洞穴。</p>
这个时候，无论是谁都会想逃，至少挣脱湖虫的束缚，奋力蹬腿向上游，追逐那波光粼粼的水面，渴求那破水而出的深呼吸。</p>
“请您活下去，前往黑暗的深处，继承属于您的伟大！”铜镜的恳求在牧歌心中发芽。次元宝藏的位置依旧是个迷，唯一的线索就是“前往黑暗的深处”。所以就算被湖虫捆缚着，牧歌也不动声色地被拖进洞穴，试图一窥真理之貌。他想知道黑暗中隐藏着怎样的秘密。</p>
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解密宇宙奥义的最后一个常量就藏身于黑洞之中，揭示历史走向的第一个天启就掩盖于民愤之下。“壁中人”崇拜黑洞的信仰、在生死线上观察湖虫机理后的顿悟，让牧歌记住了一个道理：最水深火热的地方，就是真理的藏身之处。</p>
牧歌利用仅剩的光尘维持新陈代谢，保存着力量，任由湖虫把他拖曳进深水洞窟中去——他已经在二维甲虫的侵袭中保住了性命，所以他渴望前往最黑暗的地方，去调查幕后的规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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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袭舰把自由旗接回来了！”陈光武冲进指挥中心时，看见袁华和殊娜这两个死对头正通过视讯会议展开远程厮杀：</p>
“牧歌死于前线调查，军团长的反应居然不是收尸，而是问责，我看你根本是想卸责吧！把责任推给死人对吗？你要脸吗？”隔着屏幕，殊娜的杀气喷薄而出。</p>
“张殊娜！你翅膀硬了，竟敢跟我用这种态度讲话？你只是军武顾问，无权插手内部决策！”袁华官威澎湃，力压殊娜。</p>
殊娜绷着脸，扭头勾指头把秘书叫过来，当着幕僚长、赵蕾、黎姿和一众中层指挥官的面，五指在光键盘上乱跳，娴熟地授权。她闭目冥思，光尘在她额前凝成图腾，精神签章印证通过，授权完成。</p>
十秒钟后，殊娜板着脸对袁华说：“现在我有权插手内部决策了。正式文件将在2小时后到位，请注意接收。我的意见是，结合目击者的证词和军舰空中侦查数据，马上组织搜救行动。牧歌是基层将领，没见到他的尸体，我不承认他已经死亡。”</p>
幕僚长对赵蕾说：“虽然这女人有点凶，不过我同意她的观点。牧歌的死亡有待进一步确认。”</p>
但是袁华已经对张殊娜师徒恨入骨髓，他不假思索地拍桌子咆哮：“你有什么权力对前线军务指手画脚！连公司的后勤部都已经把你除名了！”</p>
“是的，公司的后勤部把我除名了。”殊娜冷静地盯着袁华。</p>
袁华气喘吁吁地瞪殊娜：“那你就不属于郑玄舰队的一份子！最好识趣地……”</p>
“然后我买下了公司。”殊娜五指一张，一份金光勾勒的精神契约跃然出现在半空，那是资产认购协议。赵蕾抱着胸，倾身细看，然后对幕僚长说：“溢价300%认购成功。张殊娜已经是公司线的一把手了。”</p>
袁华张口结舌。他刚刚还喷的起劲，突然发现殊娜已经是顶头上司，谄媚的本能和仅存的尊严在那张虚胖的脸上展开厮杀，表情变得十分精彩。</p>
谭华看见军团长化作石像，顿时庆幸自己没有上去帮腔。他悄悄靠近黎姿，细声细气地问：“我只知道殊娜很有钱。没想到她这么有钱。”</p>
“联合空间技术公司。你可以去了解一下它在星航领域的市场份额。”黎姿冷冷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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