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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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歌，你整理语言，我去给你续杯。”郑倩及时化解尴尬，善解人意地去拿牧歌的空杯子。</p>

“额，我自己走过去就行……”牧歌瞧着黎姿的表情，急忙推辞。</p>

“我来好啦，我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郑倩嫣然一笑，拿走湿漉漉的杯子，完成温柔的独裁。牧歌再推辞就不礼貌了。</p>

“稍等。”黎姿纹丝不动，却将光尘外放，只见澎湃的金光化作制服之手，把郑倩按回凳子上坐着。郑倩一脸懵，猝不及防地扭头看黎姿，心想“这个人竟然对我使用古武术？这力量化作的骸骨手臂——就是别人议论的那个，九黎圣骸？”</p>

“九黎圣骸是以能量幻化分身的古武术，九为数之极，取无穷之意。”《晋升指南》记载：“光尘货币化以来，力量以市价流通，人心浮躁，传统湮灭，传承奥义者民间不知几人。唯有门阀世家总结力量铁律，将古武术世代传承，尤以‘九黎’为胜。篡国大总统黎洪晚年悔杀伐之重、哀黎民之艰，故将‘九戮’绝学加以规制，以‘九黎’名之。”</p>

黎姿好整以暇地支颊瞧郑倩，表面是劝架：“你们不要吵了，我去给他续杯。”然后瞟着牧歌，故作神秘地微笑：“给你调一杯超新星混合特饮，要求100字评论哦。”</p>

郑倩瞪着黎姿，表情僵硬，因为“九黎”之手不仅将郑倩死死按住，还温柔地、固执地一根一根掰开郑倩的手指，将牧歌的杯子拿起来。杯子一入手，九黎露出全貌，竟然是一尊绷着制服的元帅骷髅，那流淌能量的骸骨透明而粗壮，那颅骨上的帽徽威严而狰狞。郑倩第一次看见政界议论纷纷的“九黎”圣骸，所以惊呆了，趁这功夫，九黎成功横刀夺爱，准备走去续杯。</p>

牧歌张着嘴巴。用九黎去调饮料，黎姿非要这么炫耀吗？场面已经控制不住了啊。</p>

郑倩忍无可忍。她觉得自己够给军团长面子了，黎姿冷冰冰不理自己也就算了，可是公平竞争的场合她竟然明抢，这也太过分了吧。</p>

“放下！”郑倩喝道，用力按住杯口，扭头看黎姿。</p>

弱柳扶风的郑倩竟然强势起来，黎姿大开眼界，歪头问：“怎么？”</p>

“牧歌是我的男主人公，他要喝我的配方，才能讲出最好的故事。”郑倩振振有词。</p>

“牧歌今天请我吃面，我请他试试我喜欢的超新星特饮，礼尚往来天经地义。”黎姿冠冕堂皇。</p>

“往饮料里加芥末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郑倩眯起眼睛，锋芒毕露。</p>

“那也比绿茶强。”黎姿反唇相讥，与郑倩成单刀之势。</p>

两个美女对视，空气中响起电火花的声音。牧歌强颜欢笑，伸手探向自己的杯子：“不劳烦二位了，我还是自己去续杯吧……”</p>

“放着别动！”美女异口同声地喝止牧歌。牧歌的手缩了回去。</p>

“各位靓女，您的面好了！小心烫手！”唯有面馆老板一如既往地兴高采烈，他端来木盘，摆上三碗面，顺手收走了牧歌的空杯子，娴熟地问他：“果汁、米酒还是梅汤？”</p>

牧歌感激涕零：“梅汤。”</p>

“梅汤一杯！”老板小跑回柜台时，熟练地拖长音调，热情周到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融化了冰封的气氛。</p>

黎姿支着下巴，露出欣赏之色：“牧歌，你选的面馆很有特色哦。我好喜欢。”</p>

牧歌笑着点头，还没说话，郑倩就捧着脸问牧歌：“这装修参考了古典主义风格，你一定是个怀旧的人！对吗？”</p>

牧歌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点头，心里反思：“让女人掌控雷电的话，恐怕后果是掀桌。我必须主动引导话题。”然后他示范性地挑起一筷子面，看着她们说：“那我先从掉进湖里说起吧。”</p>

“好！”郑倩胜利地拍手，笑得春暖花开。</p>

黎姿将五指犁进头发，歪头瞧牧歌，露出娇滴滴的慵懒姿色，洒脱地同意：“好呀，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抱着我离开危险。”她脉脉说出“抱”字的时候，都不觉得脸红了。</p>

郑倩在台面上笑靥如花，在台面下攥紧了拳头。黎姿洞若观火，暗自得意。</p>

牧歌将过程娓娓道来。坠入湖底的窒息，深入洞穴的决意，发现二维宇宙泡泡时的惊喜，绒族的骗局和壳族的杀机，化作一个个惊心动魄的细节，时而让郑倩捂唇惊叫，时而让黎姿捧胸紧张。</p>

当他说到两族因内战爆发而延缓扩张计划时，黎姿美滋滋地竖起大拇指，脉脉的目光里荡漾着崇拜；当他说到湖中的壳族因王虫受重创而狂暴时，郑倩激动万分地勾画着关系树状图，闪闪发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兴奋。</p>

牧歌刻意隐去了因爱生恨的云嘉和大胆热烈的蝶衣。即便如此，在他讲到争分夺秒救下黎姿时，郑倩还是咬住了嘴唇，掩盖不住的嫉妒满溢了出来。</p>

讲清楚来龙去脉后，牧歌发现郑倩意犹未尽，根本没有事了拂衣去的自觉；而黎姿更是再一次挑起战争，她居然对郑倩说：“公事办完了吧？”</p>

眼看第二场世界大战就要开启，牧歌一揩嘴巴，嚷一句：“我还有事。”</p>

两个姑娘唯有此时能够达成一致，异口同声问：“去干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