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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说:“唉,大不了啦,年纪老了,没有那样的雄心壮志,多少养点,有个营生就行。这活又脏又累,孩子们不愿干,咱自己挣几个钱用着方便。大凡能鵮能咬的出名人物,谁能看上这种事,人家都把心用在争官夺权上边啦。开发区的农民,只要能争得冠冕加身,挣钱比养猪容易得多。你看门外这些小车,只有路边放的那几辆才是凭劳动挣的,值钱也就三五万元,它们的主人,不用问就是有点专业技术的人物。”</p>

常大伯好奇地说:“哦,你对车挺有研究,看车就知道主人是干啥的。”</p>

胖子谦虚地说:“谈不上研究,经常在食堂门口坐哩,见的多了、听的多了,当然就知道的多了。车跟车不一样,还有一辆顶百十辆的。”</p>

常大伯吃惊地说:“不可能吧,都是四个轱辘,明晃晃,亮晶晶的小车,坐人都差不多,好的能有多好,一辆就顶百十辆。”</p>

胖子说:“咱只知道大概价钱,不知道为啥那么值钱。门外停的这些车没有多么太值钱的,最贵的就算那几辆丰田、本田啦,价值就在二十到五十万元之间。它们的主人无非是委员、主任、组长之类的小人物。”</p>

常大伯又说:“几十万元还是小人物,那么,大人物的车该是多少钱?”</p>

胖子说:“那我就不清楚了,咱也没见过多么大的人物,只见过村长开的车是一百来万元的宝马,书记的车是二百来万元的雪豹。”</p>

常大伯吐着舌头说:“天哪,不就是坐个人吗,不论啥车还不是一样的,干嘛要买那么贵重的车哩?那不是出大钱办小事,太不值得啦!”</p>

胖子又说:“你怎么知道不值得哩?人家那叫上档次,车值钱了档次就高,气派就大,作用当然也就多了。我们那儿有几句顺口溜说的是:</p>

当上村长乘宝马,争到书记坐雪豹,</p>

组长委员职位低,本田奥迪胜官轿。</p>

刑律虽有受贿罪,不见法院送传票。</p>

平头百姓不掌权,丢掉土地没啥靠。</p>

常大伯听了胖子的话,认真看着那些小车,突然发现一辆车有点面熟,仔细再看,啊,那不是刚才在路上打老关那小伙开的车吗。他就问胖子说:“老兄,你看左边第三辆是啥车,它的主人是干什么的?”</p>

胖子连看都没看就说:“知道,知道,那是价值二十来万元的本田,车主是个帮闲的年轻人。没有职业,正事就是替人赴宴坐席。”</p>

常大伯这回没有吃惊,而是冷笑着说:“稀奇,稀奇,咱没经过世上还有这一行,帮人吃饭。有意思,可能也算一项新生事物吧。吃饭还要请人帮忙,如今世上,真是无奇不有呀!你知道都是谁请他帮忙吃饭?”</p>

胖子又说:“知道,知道,最多的就是替村长的儿子吃饭。村长的儿子该赴的宴席太多,自己吃不过来,不去吧,面情过不去,人有敬意,须当领之吗。所以,有些不太重要的人物、礼节性的应酬,叫人替自己去行个礼,坐坐席,这小伙就有了正当职业啦。”</p>

常大伯感叹着说:“唉,替人吃席,好职业呀!别说七十二行,就是八十三行里边也没有这种职业,愿意干这一行的人一定不少吧?”</p>

胖子说:“不少是不少,这事虽然不讲什么技术,不要什么学位证书,但也不是谁都能干的,其首要条件就是村长的开国功臣。能当村长,当然知道现在不是过去,绝对不敢做卸磨杀驴的蠢事,还得把这些骄兵悍将好吃好喝地笼络好。他也深知现在保护野生动物,狐兔鸟兽不可能尽,自己怎能藏弓烹狗哩?没有一帮誓死捍卫的鹰犬,他那土皇上是坐不稳的。”</p>

常大伯把自己在路上看到的情形说了一遍,胖子却无所谓地说:“嗨,那算啥哩,少见多怪罢了。他们的理和咱们不一样,说不通,惹不起,只能敬而远之。人家过人家的贵族生活,咱们过咱们的平民日子,井水不犯河水,只求相安无事罢了。挨两个耳光不要紧,一会就不疼啦。”</p>

常大伯生气地说:“你说得不完全正确,树欲静而风不止,老关又没惹他,他不管也就罢了,年轻人为啥要打一个老头哩?”</p>

胖子又说:“为啥,他们能说出好多理由来。要不是你和老花工及时赶到,老关挨的打,可能就不是两个耳光那么简单。”</p>

常大伯气愤地说:“不简单还能怎样,法治社会难道没王法啦?”</p>

胖子脸上没有了笑容,他也叹着气说:“唉,平心而论,现在的社会确实不错,就是有钱人太多了。钱太多了就会使人变坏,好东西就变成瞎东西啦。你看现在违法犯纪的,不讲道理的都是有钱人。”</p>

常大伯说:“你这话我不完全认同,钱多了未必是坏事,主要是看啥人拥有。有思想,有品位的人钱多了,就会为社会、为人类创造更多的财富。就像你这样的人,如果能把儿女亲朋发动起来,办个大养猪场,一来能给食堂里的泔水、剩饭、剩菜找到出路,二来也给许多失去土地、没有工作的人找到生路。三来么,用不了几年,你自己也能坐上几十万元的小车啦。你也能目空一切、趾高气扬、仗势欺人啦。”</p>

胖子眯着眼睛说:“我就是真有了钱,也不会买那么值钱的小车,更不会仗势欺人。你说这话倒是不错,办猪场一定能赚好多钱。”</p>

常大伯忙说:“所以说钱要看啥人拥有,你有钱就能办好多有益、有用的事情,就会为国家,为子孙后代创造更多的财富。</p>

国家政策这么好,养猪还有补助,只要你有经验就好好干,这样挣的钱越多越好、越多越光荣。而那些利用非法手段获取钱财的人,他们只能嚣张一时,迟早都会穷途末路,得到应有的制裁。”</p>

胖子扑闪着眼睛说:“其实,我对养猪很有经验,办猪场国家支持---”</p>

常大伯着急地说:“那你此时不干,更待何时,好好想想,我进去看经理忙完了没有。”胖子不知听到没有,坐在那儿一动不动。</p>

常大伯走进食堂大门,里边那个女人已经不知去向。常大伯犹豫了一下,就顺着楼梯上到二楼,啊,大厅里的宾客还真不少。前台有个烫着贵妃头的年轻女子,双手抱着两个身穿寿星服,头戴寿星帽的小家伙,正在接受大家祝福。满大厅的人全都面对寿星,使劲地唱着生日歌。</p>

常大伯只能看见寿星后背,自己不由得心里想到:这么小的孩子,不知能活不能活,过啥生日哩。还搞得这么隆重,真是闲得没事干啦。唉,现在的年轻人,咋尽弄些没名堂的事哩?</p>

生日歌终于唱完了,常大伯正要问人,就听那个贵妃头高声说道:“谢谢,谢谢各位先生、女士们,前来参加我这对宝贝两周岁的生日庆典。为了答谢各位来宾的深情厚谊,就让他们给大家行个鞠躬吧。”</p>

常大伯更惊奇了,天哪,两周岁的孩子就这么小一点,他们还会行鞠躬礼?正想着又听贵妃头高声说:“竹竹、仙仙,面向来宾,鞠躬致谢。”</p>

那两个小寿星果然转过身来,向大家不住地点头。全场只有常大伯一个人大吃一惊,因为他看到的不是孩子,而是两只满脸长毛的小狗。</p>

天哪,人家是给狗过生日哩,先人把屎吃得多啦。常大伯在心里生气地骂了起来。人家不管他生气不生气,该喝彩地使劲喝彩,该鼓掌地拼命鼓掌,满大厅的人好像庆祝抗战胜利那样兴奋,当时沸腾起来了。只见那:</p>

有的喊,有的叫,有的开怀放声笑;有的扭,有的跳,有的吹起西洋号;有的搂,有的抱,有的戴上兽头帽;整个大厅没闲人,一场舞会好热闹。只有常大伯一个人憋了满肚子气,一口一口地咽着走下楼去。</p>

门外的胖子看他出来脸色不好,就招呼着说:“没订成不要紧,你去得早了,咱两个再谝谝,等一会再去就到时候啦。”</p>

常大伯坐在胖子旁边,连续嘘着长气说:“唉,唉,好气人也!他们干的啥事吗,人家是在给狗过生日哩!真真是先人吃了屎啦。”</p>

胖子淡淡地说:“这有啥奇怪的,现在的有钱人,把宠物看得比他先人重要得多。别生那些闲气了,你刚才说的话很有道理,钱看在啥人手里,我要是有了钱,绝对不会干那羞先人的事,我回去就办养猪场。”</p>

常大伯不生气了,他看着胖子说:“好,咱们为啥不能成为有钱人哩。我已经承包了几个村的荒坟墓地,想把它务成果园,以后再办个果脯厂,给村里不能外出的农民找点事干,我自己也会变成有钱人的。”</p>

胖子兴奋地说:“好,你好像比我年龄还大,你都有决心办厂,我为啥不能哩?今天回去好好计划计划,把全家人动员起来好好干。”</p>

常大伯高兴地说:“对,咱两个都好好干,发挥余热,临死之前给后代创点家业,为社会做点贡献,死了也会含笑九泉的。”</p>

这时候,那个坐柜台的女子出来透气,常大伯看见她就问:“喂,同志,你们经理忙完了没有?”女子说:“还没有,再耐心等一会。”</p>

常大伯又问:“你们经理闲得没事啦,人家给狗过生日哩。他就鼓那么大的劲,又是主持庆典,又是组织舞会,比他父亲都敬事。”</p>

那女子笑着说:“老同志,你算是说对了,人家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吗。经理就是凭人家当的,我们也是凭人家吃饭的,能不敬事吗?你们农民一年能进几次食堂,指望挣你们的钱,恐怕早就关门大吉啦。”</p>

常大伯说:“这话倒是不假,农民的确不大进食堂。可是,人家-----。”</p>

女子打断他的话说:“你可别小看那两只小家伙,听说叫猫狗,他们的父亲是狗,母亲是猫,既有猫的机警灵活,又有狗的忠实可靠,值钱没多少,恐怕全县农民的命价也没有他们值钱。主人把他们当祖先着敬哩,顿顿吃饭都是同桌同坐,你想,上帝的祖先过生日,经理能不尽心吗?”</p>

常大伯没好气地说:“真是史无前例的新创举呀!这狗太有福了。你们经理在商言商,极力讨好顾客那倒无可厚非,这些人都干的啥事吗?”</p>

胖子说:“啥事,一人得势,鸡犬升天。他们啥事也不用干,收入就跟江水一样,源远流长,涛涛不断。咱们闲心少操,干好自己的事吧。”</p>

常大伯无奈地说:“是呀,指望咱一介草民,说也是自讨没趣,谁会听咱的话呀!只能靠那个长眼睛的委员、代表们向上反映了。”</p>

胖子站起身说:“别费那些脑子啦,咱们各干各的事,后会有期。”</p>

胖子向食堂的后门去了,常大伯也跟那个女子走进前门。柜台里坐了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看到女的进来就说:“米梅,哪家的手续清了,你把账记了没有?”女子说:“记过了,一共是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元,不会错吧。经理,这位老同志是来订酒席的,时间是八月十六,你看行不?”</p>

那个男子急忙走出柜台,满脸堆笑地迎着常大伯说:“啊呀,老先生,失敬,失敬,我还以为是丐帮长老哩。原来是上帝到了,快请坐,快请坐。米梅,倒茶,把好茶叶泡上。八月十六,好日子呀!不是订婚,就是结婚,老先生,订几十席呀?我们一定满足您的需要。你们农民现在没有地啦,手里有的是钱,过一回事客不会少,最不行也得五六十席吧?”</p>

常大伯往椅子上一坐说:“不是,我是过节待客,有两席就够了。”</p>

经理弄了个狗咬尿泡——空喜欢,脸上的笑容当时就没有了。他沉默了一下说:“两席就两席吧,米梅,你和他订一下,我还有事,不奉陪了。”</p>

经理说罢,起身就走,看见米梅端着茶杯走来,伸手接在自己手里,喝了一口说:“啊,刚跳完舞,口渴极了,这老头白耽搁了我半会时间。”</p>

经理端着茶杯喝着说着上楼去了,米梅坐进柜台问:“喂,老同志,你要订什么样的酒席?过来把定金缴一下。”</p>

常大伯说:“就是农村一般的待客酒席,八个凉盘,十二道吃,具体都是啥菜,你们就按常规办。鸡鱼大虾、牛肉猪蹄都得有吧?”</p>

米梅说:“有,有,你说的是农村低档酒席,每桌三百二,一共六百四十元,定金收百分之五十,你交三百元,我给你打个手续就行了。”</p>

常大伯心里咯噔一响,觉得价太大了,在家里待客,一席最多一百二三,这里就贵了一倍多。但他想到玉顺和自己说的话,只好硬着头皮说:“三百二就三百二,我来带的钱不多,在路上帮别人垫了医药费,身上只有一百多啦。同志,定钱就是定个事,多少一样,我先交一百吧。”</p>

米梅板着脸说:“没带钱订啥酒席哩,一百元都能定个事。到时候你们不来,我们准备的酒席给谁吃呀?不行,不行,要定就得交三百。”</p>

常大伯忙说:“你放心,我订的酒席肯定来哩。”米梅又说:“不行,现在的人,谁相信谁哩?只有把钱捉到手里才保险。”</p>

常大伯搓着手说:“这咋办呀,这咋办呀?那你先收一百,我回去再取二百。”米梅说:“那你取来了再订,先收一百,手续咋打哩?”</p>

常大伯着急地说:“那你给我留下,我尽量快点来。”米梅不耐烦地说:“快去,快去,给你留下,说得好听,要是有人来订,就没有你的啦。”</p>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这话一点不假。智多星的办法不知跑到哪里去啦,他只能急急忙忙地走出食堂大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自行车跟前,调转车头,飞身上车,刚上公路却见玉顺骑着电摩,迎面而来。</p>

常大伯想躲已经无处可躲,只好下车停住,玉顺刹住车问:“哥,订好了没有?”常大伯不想再让玉顺出钱就点着头说:“好了,你回去吧。”</p>

玉顺再问:“订了几席?”常大伯继续撒着慌说:“两席,你先走吧。”</p>

玉顺却说:“两席不够,好我的哥哩,你也不算算人数,咱们要多少人哩。咱两家现有六口,加上祥俊桃花就八个啦,咱两个女儿女婿加上孩子也得一席,嫂子的三个女儿女婿还有孩子,三席都坐不下。”</p>

常大伯沉默了一下说:“不行了咱们就不坐了,都叫客坐。”</p>

玉顺又说:“那怎么行?你也不想想,咱们都是长辈,咱们不坐娃们坐得住吗?咱们不吃娃们吃得下吗?”常大伯说:“不行了我再加一席。”</p>

玉顺说:“三席也不够,玉柔的女儿刚才来电话说,他们也回家看母亲哩,玉柔就叫他们十六回来。”常大伯愣住了,半会也不知说什么。</p>

他想,自己这些亲戚都好说,人家玉柔的女儿女婿从上海远道而来,而且还是第一次来看母亲的新家,咱就得像个样子才是,一般的低档酒席好像拿不出手。他只好照实说:“玉顺,不瞒你说,酒席还没订好。人家要三百元的定金,我身上只有一百元,我是急着回家取钱的。”</p>

玉顺却高兴地说:“没订就好,我正熬煎订了不好退哩,既然没订就不用订啦。在食堂待客是我提出来的,为地是方便省事,让儿女们都能够干干净净、快快乐乐地过个节。接了玉柔女儿的电话以后,又觉得不大合适,人家第一次来看母亲新家,却要急着去食堂吃饭,在家里停不了多大一会,想看都没时间。不如在家里方便,客人主人都有时间互相了解。”</p>

常大伯从容镇静地说:“看来,想省事也省不成了。玉柔过来的时候没有待客,这回给亲戚朋友都通知一下,请厨师多做几席给她补上。”</p>

玉顺说:“补啥哩,还是不要声张,只做四五席,就算过节待客哩。”</p>

常大伯说:“听你这么说,又得让儿女们自己动手。”</p>

玉顺说:“不用,谁都不用动手。祥俊来电话说:学校过节放了假,食堂的厨师们组织了一帮人外出包席,连工带料包到底,火都不要主人烧,端盘上菜,涮锅洗碗,全是他们自己的,主人只管陪客坐席就行。”</p>

常大伯又说:“咱们只做四五席菜,不知人家来不来?”玉顺说:“来哩,主要是咱们的高峰避得好,十六这天没人叫,人家说就当帮忙哩。”</p>

常大伯说:“那好,你回去吧。我进去给这家说说,不叫给咱留啦。”玉顺摇着手说:“快回,快回,只要你没交定金,人家就不会给你留。”</p>

常大伯还是回头走着说:“哎,咱去说一声怕啥。”他还是把车子撑在食堂门口,自己走进去说:“喂,同志,我说的酒席不订了,你们给人家订吧。我兄弟已经把厨师找好了,决定在家里待客。”说罢回身就走。</p>

常大伯走出门还能听到那个经理抱怨着说:“你这娃也不会灵活,刚才要是先把一百元收了,那不是成了咱们的啦。”</p>

常大伯从食堂出来,玉顺早就不见人啦。他赶回家里对玉顺说:“这回待客,不管花多花少都是我的。”玉顺笑着说:“行,这话还用说嘛。”</p>

待客的事总算订好了,常大伯又去小坆岗干他的事业。玉柔在家里抱怨着说:“这回待客,连工带料,怎么也得一千好几。祥合没在家,他两个没有工资,这钱咋能叫他出,还是咱们出了吧。”</p>

玉顺狡黠地笑着说:“咱不答应,他就不行,如果真叫他出,一千多元对他来说,的确是个沉重负担。我想先和祥俊说好,他们讲好的价钱不要回家说明,事过完后就说同事之间,放假没事过来帮忙。如果要给钱就给四五百元的成本费就行了。我估计他会相信,出四五百元问题不大。”</p>

玉柔高兴地说:“好,这办法不错,咱就这么办。”夫妻两计划停当,便着手准备待客事宜。一切需用的东西物件,很快准备齐全。</p>

光阴荏苒,几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人们都在十五以前待了客,出了门,月饼转了好几回。吃了酒席赏了月,亲情传递有感觉。只有常大伯和玉顺两家与众不同,直到八月十六这天才宾客满堂。</p>

最先回家的还是祥俊和桃花,他们十五下午就把厨师一干人等领进家门,只忙了两个钟头,人家就把一切准备就绪,赶天黑又开着专车回去了。</p>

十六中午,客人们如期而至。玉柔的女儿女婿带着孩子坐飞机回到西安,又从机场乘出租来的。大妮夫妻还是开着货车,柳枝的女儿女婿这回不是窑上的农用三轮,而是一辆乳白色的面包车,车后还贴着实习二字。只有二妮是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来的。大家在一起互相问寒问暖、亲亲热热、其乐融融。做菜的全包的确省事,主人一点也不用麻烦,完全有时间陪客人喝茶聊天,谈论介绍。爱看电视的看电视,爱听音乐的听音乐。</p>

客人们多是年轻一代,和老年人的共同语言不多,常大伯玉顺他们招呼完客人之后,到成了局外闲人,无事可做就在院里和孩子们玩。</p>

二妮停了一会就过来说:“爸、妈,我的摊子开业不久,生意还差不多,我想回去出摊,就不坐席啦。”常大伯尚未表态,柳枝连声说道:“不行,不行,这么多的客人,好不容易团聚一次,你咋能走哩?生意再好也不在乎这么一天。人家都是两口带着孩子,你只来了一个还要走。”</p>

玉顺接着问道:“二妮,你这摊子一天能挣多少钱?”二妮说:“我一天能挣一百来元,如果有人帮手,估计能挣二百多。”</p>

玉柔顺口就问:“那你咋还是一个人,强子干啥着哩?”二妮无奈地说:“唉,还是老样子,他是不可救药了。我受点苦倒不怕,还得受他的气,没钱了就跑到摊子上胡搅蛮缠,抓住营业款拿着就走。我还得像防贼似的防着他,卖点钱赶紧藏起来,他找不到钱就胡骂,我拿他实在没有办法。想离婚,他不会轻易同意,这几天跑得连人都不见啦,我该咋办呀?”</p>

女人家眼泪多,二妮说了几句,两行泪水又挂在了脸上。柳枝气愤地说:“他强子真真是六月的萝卜——少窖。咋办呀,你别走,今天把席坐了,就叫他们和你一块去,把那东西美美教育一顿。就要叫他娃知道:辣子是辣的,锥子是扎的,女人不是受欺压的。”</p>

二妮忙说:“不行,妈,他都成了癞皮狗,滚刀肉啦,指甲抠了赖刀伤哩。要是打他一下,他非变本加厉地耍赖要钱不可,没有一点好作用。”</p>

玉顺接着说:“靠打不是办法,打得轻了不解决问题,打得重了咱还犯法哩。我出去咨询一下律师,不行就起诉,咱不能跟赖皮狗混一辈子。”</p>

常大伯正要开言,桃花走过来说:“厨师叫开席哩,大家可以边吃边说。”主人连忙招呼客人们入席,今天席上没有强子,没有人猜拳行令,厨师们缓缓地做着,客人们慢慢地吃着说着,大家有说有笑、都很开心。</p>

满屋子只有二妮一个人看别人,想自己,脸上难免流露出伤感之情。酒席刚开一会,她就走到父亲跟前说:“爸,妈,你们慢慢吃,我走呀。”</p>

常大伯说:“走就走吧,你再稍等一会,我写几句话给强子捎回去,如果他还不听不改,咱就作最坏的打算。”说着取来纸笔,挥笔写到:</p>

强子,我女儿千挑万选的女婿:</p>

作为女儿的父亲,女婿的丈人,不愿看到一个家庭四分五裂没指望,两个儿女,没爹少娘受恓惶,我才不得不说你几句。夫妻之间有矛盾,先问自己对不对,你何不问问自己是不是尽到了一个当丈夫、做父亲的职责?</p>

大凡女人嫁汉,为了穿衣吃饭,向往家庭温暖,丈夫关爱。你作为男子汉大丈夫,如果能够挑起养家糊口的担子。何必让婆娘家抛头露面去借钱,东奔西跑谋生活,出门受劳累,回家没快乐。</p>

人非圣贤,谁能无过,世上没有十全之人。两口子既然走到一起,就当珍惜缘分,互相包容体谅,求大同,存小异,脚踏实地的过日子。而不能懒懒散散,只说不干。看你们今日债台高筑,夫妻抱怨,如不悬崖勒马,势必婚破家烂。二妮以前虽有不对之处,现在却能认清道路,为你们的日子吃苦耐劳,为你们的儿女起早贪黑,而你都干了些什么?</p>

我知道你的嘴比八鸽都巧、理比公路都长,自以为放之四海而皆准,只可惜本事连三国时期的阿斗也不如。只会吃饱喝足倒头睡,头顶香盘送江山。人家阿斗还有先人打的江山可送,而你只有一张会吃的馋嘴,一身无用的懒肉,和满身要命的债务,而今社会谁会要这些哩?</p>

我的话虽不中听,但未必不是好话。我希望看到你们同舟共济、努力争气,顽强拼搏,出人头地;而不是斤斤计较、分道扬镳,妻离子散,前途渺茫。天上下雨地上滑,各人跌倒各人爬,别人看见不敢拉,只怕双脚把泥踏。各人都有自己的日子,不会把血汗白白送进无底深渊。</p>

骗子手伎俩再高,受骗者总有醒悟的一天,谁都会牢记前车之鉴,绝不会有五次三番。自己的屁股自己擦,自己挣钱自己花,死水无源必干尽,破烂多拣能养家,勤人凭手生活美,懒汉靠嘴不顶啥。男儿生世当有志,肩上不怕重担压。言尽于此,好自为之。</p>

虽说钱乃过眼烟,没它腰杆挺不端,一文困倒英雄汉,三日饿垮铁人肩。难关重重咬牙过,债台垒垒狠心搬。不受越王尝胆苦,怎叫日月换新天。</p>

常大伯写到这里,忽听身后有人大叫,连忙回头一看,只见那:</p>

厨师火工这边看,客人住筷不吃饭。要知是谁为啥喊,下回文中有答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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