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江南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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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江南，烟雨朦胧，花开倾国，美人倾城。江南头牌红娘水細細雨丝般轻盈柔亮的秀发，月亮一样弯弯的眉毛，精致小巧的鼻子，晶莹剔透的皮肤，精巧红润的嘴唇，水蛇一样柔软的身材，堪称女人温柔中的极品。那天她在万花楼摆龙门宴掷绣球选郎君，易萧也去凑过热闹。</p>

在蓝府呆的这数日，易萧觉得很舒适，蓝赏茵经常来找他碎嘴皮子，就是他心中有些担心汀雨绵，那鬼灵精怪的丫头，不知怎的短短几日这丫头消失不见踪影了。这天，暴力妞蓝赏茵又来了，烦着易萧个没完。</p>

“我说，蓝家大小姐，你能不能找点正经事做，不要老是找我这个大男人玩闹啊！”易萧对蓝赏茵的举动颇为不满，或许他对她还存在一丝好感，可是内心总忌惮这小魔女的花样。</p>

“怎么着，易大浪子还怕了我这个小姑娘不成？”蓝赏茵一搁腿坐在了太师椅上，左右摇摆，尽显其乐。</p>

“呃，我可是有正事的，”易萧本就坐着无聊，索性求她一件事：“我让你打听的那个小姑娘，有什么消息吗？”</p>

蓝赏茵见易萧又委托他，心中极乐，“易大浪子，您是在求本小姐为你做事吗？态度呢？态度也应该好一点啊！”蓝赏茵其实早就打听清楚了，故意不说，想让他急急。</p>

“你倒是快说啊，你们蓝家的情报不是满天下吗？那个绿色衣服的女孩子现在在哪？”易萧果然如蓝赏茵所愿，急了起来。沉静稳重的声音中也有些急促。</p>

“呵呵，如果我偏不告诉你呢？”蓝赏茵这会儿哪会甘心这么快告诉她，她帮别人做任何事都是有条件的。易萧在心中干着急：要不是蓝大哥每天要记账看帐，我才不会找这小魔女帮忙呢！这下，她又会闹出什么新鲜事来？</p>

“你究竟要让我答应你什么，你才肯说？”易萧厚着脸皮说下这话，心里却十分不乐意与她纠缠。</p>

“易萧，其实本姑娘还真不要你答应什么，”蓝赏茵蓝衣烁烁，衣襟翩舞着，少女的芳香十分甜美，亮晶晶美溜溜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十分清亮，笑容在脸上稍候，笑声清晰可见地说：“要么，这样吧，这算你欠我你一个人情，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蓝赏茵贼溜溜地说。</p>

易萧喜了，“她在哪？”</p>

“就在我家啊！”蓝赏茵笑靥生花，易萧看着也是醉了。</p>

“胡扯！”易萧以为她是胡说八道，心中恨切切的，真是想宰了这个小魔女。</p>

“你还不信了！那个你心中惦记的翠衣小姑娘就在我姨娘那儿，要不，哪天你去蓝家归云别墅那儿看看，不就清楚了。”蓝赏茵可没说假话，可这样说了，他还不领情，就怪不得蓝家小妹了。</p>

“真的？”易萧只想确认一遍。</p>

“说假话的就是那半毛都不长的狗。”蓝赏茵直直说了这狠话。</p>

“谁让你做狗了。”易萧心中偷笑着，在铜镜面前整理了一下头发，就准备去那蓝府的别墅那儿。</p>

“说你急你还真急。”蓝赏茵看着易萧急急匆匆去找那小姑娘的背影，在房中气呼呼地啐道。</p>

易萧转过几条街，来到绿树环绕的归云别墅。别墅在树林的掩映下，格外生辉。易萧不得不感慨工匠的天斧神功，及蓝家的豪华。</p>

几个门卫见有人开门，见是易萧，因为在蓝家当差时见过，当时少爷的朋友，于是乎说：“原来是易少侠来了，不知少侠来这有何吩咐。”</p>

“我只想见见你们燕夫人。”易萧看门见山地说。</p>

这时候，燕夫人正在梳妆厅帮汀雨绵打扮。</p>

汀雨绵洗了一个热水澡，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喷喷香香的，坐在梳妆镜前，燕夫人亲自帮她梳着头发，挽着发髻。</p>

“小姑娘的头发真细真软，摸着挺舒服的。”燕夫人笑着说道，那姿容，十分妩媚好看。</p>

汀雨绵笑了笑，爽朗地说：“夫人，我的头发本来就是自然卷，不好打理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澈含情，透着善良，透着柔情，透着妩媚，透着笑意。</p>

“自然卷好啊，像海草一样，飘逸极了。”燕夫人赞叹道，令汀雨绵心中喜滋滋的。</p>

汀雨绵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鹅蛋型的小脸，容光焕发的，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十分有神，挺秀的小鼻子，圆润的小嘴唇，青丝挽成一个髻，十分美观清秀的样子，还真真成了小美人。</p>

“你多大了？”看慧在额，看名在眉，看贵在眼，看富在鼻，看禄在嘴，看福在耳，看寿在颌，而这个小姑娘，五官长得如此好，慧、名、贵、禄、福、寿尽全，以后肯定会大富大贵，不知是什么地方来的，燕夫人对她十分好奇。</p>

“我么？”汀雨绵搁着脑袋想了想，说道：“我可能有十四岁了。”其实汀雨绵也不清楚自己多大了，养母也没有说过自己是哪天哪日生日的，她就是觉得自己应该有十四岁了。十四岁可是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啊！这是萧萧哥哥说的。她一听便记住了。</p>

这时候，易萧闯了进来。</p>

他昂首阔步的样子让汀雨绵想起了雄赳赳气昂昂这个词，呵呵，汀雨绵一见到他就恨不得扑进他怀中，高兴个痛快。</p>

“你是谁呀？怎么能进来？”燕夫人吃惊地看着易萧。家里门卫不是防守得很严吗？这个男人怎么能随意进来呢？看着这个男人的模样，长得还算英俊好看，帅帅的嘴巴，一看就是油嘴滑舌的料，不禁笑颜盈盈打趣：“公子，你走错地方了吧！”</p>

“萧萧哥哥。”汀雨绵不忘向燕夫人介绍，就一把扑进了易萧的怀中。</p>

“你们，认识？”燕夫人当即就傻眼了，这女孩子见到男人就扑，真是太花痴了吧。</p>

易萧伸开手把汀雨绵抱在怀中，向燕夫人行礼：“有礼了，夫人其实这是我家小妹。”</p>

小妹？！情人还差不多吧！燕夫人不禁如此想。挥手下去，招待了易萧两位。</p>

汀雨绵在餐桌前吃着津津有味地美味，一边向易萧诉苦，把那群江洋大盗怎么抓她的，和燕夫人怎么救她的通通说了一个遍，听得易萧心里极汗。这小妹，性子真是太热情了呵！</p>

“易萧是什么人，为何结实了我家少爷？”燕夫人终于问出了这话。</p>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一直和小妹在外流浪，几年前在塞外遇到了蓝大哥，就认识了。其实说来一切都是缘啊！能够认识蓝大哥真的好幸运。”易萧嚼着肉片，说道。</p>

燕夫人看着易萧的吃相，觉得他也是受过苦的粗人，应该没读过几天书吧！没想到蓝澈竟然让这对活宝兄妹去书堂读书。</p>

这是几天后的事了。</p>

蓝家书房。</p>

“管家，你说易萧是粗人，不能为蓝家做事，还劝我这样的朋友还是少交为妙？”蓝澈勃然大怒，却嘴角带笑，说道。</p>

“是的，易少侠武功也不是很厉害，书也没读多少，的确差强人意。”管家又加了这么一句，低着头，垂着眼站在蓝澈对面。</p>

“那我就让他去学堂读书。”蓝澈的命令不容人反驳，“管家，你竟然敢如此说我兄弟，真是越来越长进了。”蓝澈蔚蓝色的眸子闪射着看不透的电芒，一袭淡蓝色常服却让人不敢逼近。</p>

“叫易萧来我书房。”蓝澈吩咐下去。</p>

易萧心中有疑问，这么一大晚上的，蓝大哥找我有何事？他心中忐忑不安地踱着小步子，绕过后花园，来到了蓝澈的书房。</p>

只见蓝澈坐在一堆书旁小憩，听见易萧走进来的动静，忙抬起头来。</p>

“易兄，为兄见你成天游手好闲的，相让你去学堂玩玩，如何？”蓝澈笑容浮现在嘴角，微微动容地说道，“其实学堂可以学到许多东西，对你将来大有裨益。”</p>

“什么，大哥相让我去学堂学习。”易萧舒舒经，忽而又洒脱地说：“好啊，只是我玩惯了，夫子未必管得着我。”</p>

“这就交给夫子吧！”蓝澈轻松惬意地笑笑，没想这小子成天游手好闲惯了，要他去学堂，这么快就答应了。还真不是件好事！</p>

第二天，易萧就和汀雨绵下学堂学习。</p>

学堂聚集了十多个学子，其中一个叫东方皓的生的特别引人注目。上了几天课，两人便熟了起来。</p>

东方皓。年十八。</p>

一双勾魂丹凤眼，随风扭转惊起波澜，黛眉青黑，未有违和，多了分文弱气息。肤白若腊月冬雪，吹弹可破。唇角眼间含笑，更有勾魂。总一袭白衣行走，衬的肤色更霜。</p>

按说这样的富家少爷，以东方家的管教，做不起生意，至少做个文人也可以吧。至少是一个翩翩浊世加佳公子。可偏偏这东方少爷天生奇特。东方老爷让他学做生意，他总是百般推脱。</p>

东方夫人送他去私塾让他读书，哪知道先生说一个，他懂十个。反而学生把师傅给问住了。一连几次，次次如此。这也就罢了。</p>

东方老爷年轻之时乃是江湖上有名的第一大侠，黑白两道的人无不尊敬。甚至后来还是江湖武林盟主，尊为一代剑圣。而这位东方少爷，从来没见他出过手。甚至连他的武功高低都没人知道，江湖上毫无名气。除了他是剑圣之子外，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值得骄傲的。</p>

浅清居。这是一家学堂。这里的教书夫子曾经是一名当官的，只是后来年纪大了，这才辞官还乡，在这里搭了个草棚，做起了教书先生。</p>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东方皓，你来说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p>

那名教书夫子抚了抚胡须，见下面毫无动静，又喊了一遍。“东方皓！”</p>

“呼呼……”</p>

一阵呼噜声传来，使原本就宁静的学堂内的学子们都听到了。</p>

那名夫子气的胡子都快竖了起来，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大喝道：“东方皓！”</p>

“呼呼……”</p>

下面的学子们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东方皓旁边的一名黑衣小子忍住笑，使劲的拉了拉他的袖子，东方皓睡得正舒坦，感觉有人在拉他袖子，朦胧的睁开眼睛，对那人道：“怎么了易萧？放学了？”</p>

“噗嗤哈哈。”整个教室哄堂大笑。</p>

夫子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大怒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p>

东方皓被这一声吼声给吓了困意全无，抬头看去，却见那夫子正一副怒气冲冲的看着他。大有一言不合就将他斩于马下的气势。</p>

“夫……夫子。”</p>

夫子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读书人的风度，勉强心平气和的说道：“东方皓，你给老夫讲讲这句话的意思。”</p>

“啊？啊！”东方皓傻了眼。他刚刚一直在和周公论道，如何知道夫子刚刚说的是什么话。求助的看了看一旁俊朗潇洒有为的易萧，——是蓝澈蓝家大哥担心易萧从小流浪不通国语，所以送他来此就读。易萧十分默契的小声道：“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p>

东方皓一听，松了口气。就这个呀，小意思。“咳咳，夫子啊。这句话的意思实在是太简单了。大概的意思就是：每个成功的人，之前总是要挨一顿打！就像井市里称老大一样，哪个不被别人打过。就因为这样，才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夫子，学生分析的对不对？”东方皓说完，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p>

夫子淡淡一笑，说道：“东方果然是……果然是分析的很独到嘛。那么你想不想成为强大的人？”</p>

东方皓点了点头：“当然想啊！要像我爹那样！”</p>

夫子依旧是笑眯眯的：“哦？你且过来。”</p>

东方皓不疑有他，乐颠颠的走到夫子面前。</p>

“再近点。”</p>

“好，就是这个位置。”</p>

夫子忽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戒尺，狠狠的朝东方皓脑袋上打去。“你这个孽障！看老夫不打死你！”</p>

东方皓猝不及防，脑袋被狠狠的打了几下。吓得抱头鼠窜。“夫子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啊！”</p>

“对付你这个孽障，何须君子风度！孽障往哪跑！”</p>

“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