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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p>
“道德就是司南，司南能指南，但它却需要借助外界的开放系统才能起作用，也就是我们所处世界本身所具备的力，否则它就只能乱转或者不转。道德系统必须开放，道德需要演化，有了新的实践有了新的认知我们就要修改道德标准——比如在上古我们一开始认为动物就是没有灵魂无法感知痛苦的存在，那时候活杀活蒸就是符合道德的，我们一开始认为百族是没有感情的，于是我们毫不留情的击杀是合乎道理的。江湖说着天理，天理的确存在，却不是天定的，我们墨家敬鬼神，敬的是众生的意志，是集体的意志，但集体的意志，不一定是对的，比如如今这江湖之中，这江山之内所传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天若阻我我便逆天’。”</p>
“夜子，你到底想说什么？”苏玉皱了皱眉头，隐隐约约觉得会有大事发生。</p>
“我想说的是——我们把墨领建成了一个世外之地，然而，世外的东西，是没有办法对世界之内的司南起作用的。甚至，因为我们是墨家，我们正义便是应当的，这甚至会加剧世界之内道德的滑坡……墨家会一天天的被传唱，但这，是咱们要的吗？”</p>
墨夜看向苏玉，目光灼灼，其中蕴含的危险力量让苏玉为之震撼。</p>
能和苏玉成为朋友的人，岂会真的是冷静之人？</p>
这世界又何时有真的冷静之人？</p>
只不过，墨夜心中那团火实在太旺盛，故而烧灭了其它所有可燃的东西，一切与苍生无关的，在他眼中尽是无足轻重。</p>
所以哪怕是苏玉也无法想象，这团火爆发之后，会是什么样子。</p>
“我决定了，出关。”</p>
“墨家出关，去长安。”</p>
“赌上墨家的命运，让墨家的玄衣重回这江湖江山之中。”</p>
“墨领之内，丰衣足食，墨领之外，生灵涂炭，这不是墨家。”</p>
“墨者，行天下，入江湖，点江山。”</p>
“笑倾城一剑削了蛮皇，解了人族燃眉之急，这江山却又要乱了，周师已去，夏皇现在恐怕已经算计上大商的那位了。夏皇猜对了，我墨家不是什么忠臣，不是那些忠君的忠臣，侠以武犯禁，这事，不平，我墨夜管了。”</p>
“墨家岂能闭关？”</p>
“出关即损根基如何，黑夜降临之时火不燃烧，还有什么意义？”</p>
“这世间，总有不息之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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