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古怪的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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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儿能嫁给林少将就好了。”</p>

林帅哥微笑着对安妮说：“安妮，这件自杀案我来处理，小心别让血脏了你的衣服。”</p>

“不，这不是自杀，是他杀！”卡卡和安妮异口同声地说。安妮惊讶地看了看卡卡，而卡卡看也不看她一眼。安妮：“你也认为是他杀？呵，说说你的推理。”</p>

卡卡理也不理她。林帅哥：“安妮，你不要开玩笑，自杀是显而易见的。”</p>

“我真是怀疑你金牌律师的身份是不是靠裙带关系。”安妮冷眼盯着林帅哥，一盆凉水泼地他哑口无言，而安妮傲慢地指着桌上的血迹，“若是自杀，血液喷射出来，应该是成散花状。桌上的血迹成束状，说明有一部分血喷到了正将凶器刺进死者心脏的凶手身上，剩余的血继续朝两侧喷射。”</p>

“也许是酒瓶之类的障碍物呢？”</p>

“你简直是愚——”安妮忽然发现卡卡不见了，她急急忙忙地推开人群，却被林帅哥拉住，“安妮，你去哪？”</p>

安妮烦躁地喊：“自杀和他杀，握匕首的方式截然不同。你用复写纸沾上复写液，按在他手掌，就可以看见他掌心血迹的纹路，从纹路可以判断必是他杀的手势。让开！”</p>

安妮挤出人群，飞快地出了酒馆。“你，站住！”</p>

卡卡只当没听见，他自顾自地思考该去哪里找织亡，面前人影一晃，他差点撞上安妮。这死女人怎么这么烦人，阴魂不散。“让开。”</p>

“你说刚才的案件是他杀，你是瞎猜的，对不对？”</p>

“对，我是瞎猜的。”卡卡说，他绕开安妮，却发现安妮一个闪烁再度拦住去路。卡卡心里火起，不知火剑已经蓄势待发。</p>

“我决定了，我受理你的案子。”安妮飞扬跋扈地说。</p>

“不需要。”</p>

“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我安妮受理的案件，无一败诉，你应该感到荣幸。”</p>

“不稀罕。”</p>

“免费的！”</p>

卡卡直接掏出一张金票塞给她：“就当是你已经服务完了，这是酬劳，再见。”</p>

安妮愣在原地，服务？酬劳？这死小子把我当什么了。</p>

“安妮，安妮……”远远地，安妮就听见林帅哥讨人厌的声音。林帅哥憎恨地瞪了卡卡一眼。“安妮，我们不是约好一起去参加天卑王的婚礼吗？”</p>

“你自己去，我有事还要——”她一回头，卡卡已经不见踪影，她气得跺脚，“林丑，你滚蛋！”</p>

卡卡混进了天卑宫。索罗门尼绝对不安好心，他来到天卑星绝对是为了制造杀戮，任何大型的活动都可能出现他的影子。天卑王的婚礼，没有比这更盛大的活动了，索罗门尼极有可能会来，而织亡也许会跟着出现。</p>

他低调地坐在宾客中，周围的宾客都似乎互相熟识，只有他一个人格格不入。卡卡只能低调地喝水。边上一个少女好奇地望着卡卡面前空了又满满了又空的水杯：“你喝那么多水，就不撑吗？”</p>

卡卡懒得理她。</p>

“看来你还真是……能喝。你要是不够的话，我这壶也给你。”少女端着水壶朝卡卡面前送来，却在半途被另一只雪白的玉手接住。少女诧异地看到一个律师打扮的女人笑眯眯地站在中间。</p>

“你，走开。”安妮霸道地说。</p>

“我为什么要走开？”</p>

安妮指了指卡卡：“因为他是我的逃犯。”</p>

“啊，他是罪犯？”</p>

“是啊，他危险的很，犯的是强奸罪。”</p>

少女一溜烟地逃了。安妮得意地坐在卡卡身边，给卡卡倒满水杯：“来，喝，喝死你。”</p>

卡卡只当她是空气。在盛大的广场上，孔雀竞相开屏，喜鹊纷飞蝶舞，乐师们弹奏出婚礼优美又喜庆的旋律，花海流淌……卡卡想，这样盛大的婚礼，是每一个少女都梦中期盼的吧。</p>

“你是叫卡卡对吧？”</p>

安妮的声音在耳朵边叽叽喳喳，卡卡烦躁地起身，混进人流里企图摆脱她。卡卡分不清方向，走着走着便迷了路，他站在一把巨大的天秤前，有水流在秤砣之间流淌，他刚要离开，听见叮叮当当的声音，迎面一个红色婚纱在他左手边转弯，和他擦肩而过，卡卡闻见馥郁的香水味和混合的些许酒味。是新娘？他望了望新娘的背影。</p>

“臭小子！”</p>

林帅哥的脸突然出现在面前，他恶狠狠地指着卡卡的鼻子：“凭你这样的杂碎也配和安妮走在一起？”</p>

“把你指着我的猪蹄——拿开！”</p>

“我警告你，再让我看见——啊！”</p>

卡卡捏住林帅哥的手指，巨大的力道涌进他身体，卡卡拽着他撞上天秤的石像，踩在他脸上：“没有人敢指着我的鼻子。林帅哥？丑爆了。”</p>

婚礼似乎已经开始了，司仪长篇累牍地重复他的职业术语，鲜花和掌声此起彼伏地为天卑王祝福。卡卡透过一只只欢呼的手臂看见天卑王苍白的胡须和新娘溢出头盖的黑色刘海，老夫少妻获得祝福大概只是权利的发酵品吧？</p>

索罗门尼没有出现，织亡也未现身，这场婚礼于卡卡而言已经没有观赏的必要了。他垂着头在人山人海里穿梭，却总感觉有一双火热的眼睛遥遥吸附在他的后背。卡卡一回头，那双眼睛却又不见了。是幻觉？</p>

热闹的花瓣飘飘洒洒，有一片落到卡卡手心里，鲜红地像带血的朝霞。卡卡捏碎它，手上沾染讨厌的花粉。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宫殿，进来时他偷了别人的请柬，现在出去当然是大摇大摆，只是在深厚的城墙根，他看见隐藏的人影一列列地弯腰隐蔽，蓄势待发。</p>

街道一如既往地繁华，充斥贩夫走卒的叫卖声。卡卡堵住耳朵，思考织亡的行踪。</p>

“你到底在找什么？”</p>

卡卡惊讶地回头，看见安妮探寻地盯着他。</p>

“从酒馆出来我就察觉到了。”安妮说，“你在寻找某一样重要的东西，而这东西和你们波江座的审判有关，对不对？”</p>

呵，还真是一猜就中。</p>

“你去法庭报到，却不带上当事人，也就是你的王子，现在你又鬼鬼祟祟地寻找某种东西，你——”安妮指着卡卡，微微一笑，“你在寻找织亡，你的王子丢了，对不对？”</p>

卡卡不得不对她竖起大拇指了，金牌律师名不虚传。</p>

“看来我猜对了。”安妮满意地翘起烈焰红唇，“我知道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到你。”</p>

卡卡可没有自作多情到认为安妮爱上了他。“为什么你要帮我？”</p>

“你猜。”</p>

猜你妹！卡卡心中腹诽，却陡然听见天卑宫上空一声响彻天下的爆炸，缤纷的烟火扩散成一把燃烧的天秤。安妮吃了一惊：“战斗信号？天卑宫里必有内乱了。”</p>

大地忽然抖动，从天卑宫里忽然冲出一个又一个的宾客，他们互相推挤，踩在别人的身体上逃跑，尖叫声惨叫声交织一片。从远处的天空飞过来成群结队的半天使斗士，他们强行分开人流，止住了踩踏事件。安妮拉住一个慌张逃跑的路人：“发生了什么事？”</p>

“这婚礼是个阴谋，是新娘的阴谋，是美人计，是离间计！”</p>

好熟悉的计谋，卡卡想起来妃妃最爱做的事除了喝酒，便是以美人计离间某个国家的国王和王子令他们内斗到支离破碎。</p>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这个声音让卡卡想起新娘身上珠宝的撞击声，他眯起眼，看见天卑宫的殿门口，一身红色婚纱的新娘子手腕和脚踝戴着镣铐，被一队半天使押着走出殿门。新娘的头盖已经被揭开，陌生的雪白的容颜胜似冬雪，冷艳到令人窒息。卡卡注视着她一步步走远，又闻见她身上浓烈的酒味。而新娘也同样边走边凝视卡卡，卡卡突然觉得那双眼睛里充满缠绵悱恻以及忧伤。</p>

“他们会怎么处置她？”卡卡问安妮。</p>

“众目睽睽下的祸国罪，她会被审判，然后没有任何悬念地斩首。”</p>

卡卡：“只可惜我不是律师，否则我一定为她辩护。”</p>

“为什么？”</p>

“为了让自己更强大。当所有人都认为她罪恶确凿时，我却偏要为她开罪，每一次的自我挑战都是数量的积累，量变引发质变，我才会变得越发强大，向天底下所有的律师证明我在行业里无所不能，让他们闻风丧胆。”</p>

“你的激将法真是烂，我拒绝。”</p>

“那我就自己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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