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陷阱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抓紧我的手，死也不要松。”卡卡十指交缠住叔妃，不知火剑迎上去，铿锵一声脆响，斩地风圣撞进身后山岩。</p>

“灭言闪杀术！”</p>

同时三个方向的绿光一闪即逝。卡卡原本可以用闪耀灰烬，可是带着叔妃却可能出差错。</p>

“命格，回光返照——你这该死的温柔！”</p>

击杀咒被反弹，卡卡听见三声惨叫，然后明月渐渐消失。又是化身。可是一股巨大的危机越来越明显，四圣的真身要来了！</p>

大地猛然崩裂，四把光剑前后左右直刺卡卡，速度快的超越光速，一切都来不及反应，卡卡本能带着叔妃朝天旋转。</p>

“法言奥义——律！”</p>

卡卡被天空突如其来的天秤当头砸中，他的身体被禁锢在天秤的光辉下。四把光剑同时刺进他的皮肤，千钧一发之际，卡卡及时撑起电擎雷界，狂猛的力量互相倾轧，幻影苍山猛地崩塌，不，不是崩塌，就好像脚下从来都是空的，出现一个万丈深渊，卡卡搂着叔妃，和四圣僵持住一起坠落下去。他看见一缕光，世界上没有绝对的黑暗。</p>

“三闪！”</p>

煞魔飞舞，荡尽天下，卡卡代表帝羁绊的翅膀伸展开，强劲的命力圆形扩散，逼得四圣齐齐后退。卡卡得以幻影移形落到地底。</p>

黑色的河在深渊里奔腾，缕缕的黑色有生命一样在河面变幻，时而化成人脸，时而化成飞禽，它们汇聚向一面镜子，镜子的雕花刻的是一把权杖。卡卡这时得以有空闲看见这四个男人蓝绿色天秤服上绘画的风花雪月四字。</p>

“竖子，立刻离开幻影苍山！”四圣拦在镜子前，“否则我们将把你视为雅典娜的爪牙逮捕你！”</p>

雅典娜的……爪牙？天秤座难道和雅典娜敌对了吗？他们不应该是雅典娜的信徒吗？</p>

身体的暗影不受控制地似乎要离体而去，卡卡记得它是曾经在北冕座被吸收的影分子化身。这座山叫幻影苍山，这条河布满暗影，影分子化身要投入原始的怀抱——卡卡凝视那面镜子——影分子领主就在里面！</p>

“让开，四个杂碎。”卡卡喊。</p>

“你不能——”</p>

“三闪！”</p>

煞魔疯狂地涌出，连续四道三闪术击中四圣，卡卡现在不再顾忌，就和天秤座撕破脸好了。他提着光剑猛冲上前，对着镜子奋力一斩，听见四圣的呼喊声，他置若罔闻。镜子咣当在脚边碎成一地，一个纸符状的元素生物拔地而起。</p>

“哈，天秤座的叛徒，本领主终于自由了！”</p>

“你还没有自由！影分子！”卡卡说，“因为我还在这里。”</p>

“一介凡胎也敢出言不逊冒犯本领主？暗影编织！”</p>

河流奔腾，似是感受到领主之怒。卡卡的背后出现他的影子。卡卡如法炮制地抬手指向影分子领主：“暗影编织！”</p>

两个卡卡，两个影分子领主。他们同时转身，捏碎背后的幻影。影分子领主忽然瞪大他那一双似乎是眼睛的孔洞：“你——你怎么会——是你！”</p>

卡卡：“我可没见过你，影分子。说出坐标公式的变量。”</p>

“为什么你会知道坐标公式？你到底是谁？”</p>

“我叫卡卡，我知道的不比你少。宇宙有全息，人的坐标在宇宙里有五个维度之说——洛圆经纬司，以紫微宫为参照，只要知道洛圆经纬司这五个变量，代入坐标公式的六角函数里，就可以从茫茫宇宙里算出某人的所处坐标。”</p>

“难道你是司马家族的后裔？”影分子喊，“不，你不是。然而你根本就没有坐标公式，即便你知道五变量，也——”</p>

卡卡提起光剑刺进岩石，随着光剑拨动，写下一列列的函数，勾三股四弦五……三角四角五角六角函数，以十次方二十次方互相重叠，以加减乘除互相连接，洋洋洒洒，密密麻麻，四面宽广的墙壁满满的全是连贯的函数，卡卡足足写了五分钟，最后划下等于号——整个公式都亮了，除了洛圆经纬司这五个变量的诸多位置还是空洞的黑色。</p>

“你到底是谁？普天之下即便是最资深的数学家，即便是神斗士，都解不开生命公式！”</p>

“我叫卡卡，我来自于双子座，我的哥哥叫池渊！”</p>

影分子就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狐狸，“叛徒！”他厉声喊，“你们全都是叛徒，雅典娜女神不会饶恕你们的罪行！受死！”影分子手一挥，无穷无尽的暗影吞噬所有的光辉，一片黑暗。</p>

“障眼法，想跑？”卡卡冲进暗影中，不知火剑大开大合，斩向虚空。影分子忽然变出一双利爪，一把抓住不知火剑，巨大的力量冲击到卡卡身上，卡卡感觉头脑一阵针扎般的疼痛。</p>

“愚蠢的凡人，胆敢挑战伟大的元素领主！商曲用计害我，把我困在这光明之境里，派出他的四个走狗看守我，你便以为我是软柿子？我乃——元素领主！品尝一下元素之力！影无极！”</p>

眼睛里就像是突然被刺进千万根银针，然后银针猛烈地朝外拉扯，要把眼珠内一切视物的组织全部剥离。好一个该死的影无极！卡卡一手捂住流血不止的眼睛，一手刺向念咒的影分子，却刺了个空。头顶风声赫赫，卡卡的眼睛完全被鲜血覆盖，他看不见，他下意识地撑起电擎雷界——可是，头顶传来锥心的刺痛，暗影完全无视电擎雷界的防御，无孔不入地撞击在卡卡头顶。卡卡忍住疼痛躲避影分子的攻击，他在河流边游走。</p>

该死的影无极！</p>

“宇宙全息！”</p>

石头、河水、土地……一切的东西都似乎在发出言语声，卡卡操纵着这些宇宙之间的洪流，调节他们的节拍变成呼吸一样的节奏，宇宙为他所用，包括暗影。“杂碎，你的暗影是我的了！”</p>

“这不可能！你这个数学怪胎，我咒你横死！但是你休想，我的暗影无穷无尽。”</p>

“那就来最后一击分出胜负。三闪！”</p>

“影灭极！”</p>

在影分子调集他所有的暗影发出最强一击时，卡卡忽然收手，他等着影灭极毁天灭地的一击降临到头上。他并没有信心靠三闪就能赢过堂堂的元素领主，可是他有——“命格，回光返照，你这该死的温柔！”</p>

影分子一声惨叫，他被自己的最强一击毫无预备地反弹，被不知火剑钉在岩石上，他身上的暗影被卡卡一根根抽干，只留下纸一样的身体贴在石壁。他诅咒似地盯着卡卡：“叛徒，欺诈者！我绝对不会把变量告诉你！我是元素领主，有暗影的地方便有我，我很快就可以重生，看着吧。”纸符呼啦啦着起了火，烧成灰烬不复存在。</p>

可你已经告诉我了，笨蛋。</p>

卡卡立在石壁下，回忆刚才躲避影分子的攻击时游走的路线。他提着光剑，在洛圆经纬司所有黯淡的地方全部补上——零点三，四点七，二点九，二十八点一，十二点六。</p>

叔妃恍然大悟，凑到卡卡身边：“你刚才只躲不攻，原来是早有预谋，你的躲避路线其实是设计好的函数，为了从他攻击你的动作计算出五个变量。他无形中已经坠入你的圈套。你可真厉害，卡卡。”</p>

“嘘，别吵。”</p>

石壁彻底大亮，卡卡聚精会神地计算。这样连绵不绝的函数足足可以写下一整本书，卡卡不知道他花了多久，他感觉解的头晕脑胀，比起替海哥解启明圣契还要疲惫。他全身满是汗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织亡，我很快就来救你。</p>

最后一笔，划下等号，整个函数豁然得出唯一正解——1119999，440000，909,39393939,2292994844。这五个数字烫金一样贴在石壁上。</p>

“这是——”风圣忽然吃惊地喊，“天卑星中级法院的坐标。”</p>

天卑星，织亡在天卑星已经在被审判了吗？该死。“你确定？你若是敢骗我——”</p>

“注意你的言辞，竖子！”风圣不悦地吼，“你释放出影分子，天秤座的法庭必有你一席之地。”</p>

“那是后话，无关紧要，你们尽管去告我，尽管来拿我。叔妃，我们走。”卡卡正要带叔妃幻影移形，他一秒也不想等。</p>

“等一下。”然而风圣偏偏作怪，“你若是要去法庭，我求之不得。看见这面镜子没？镜框其实是我们和天卑宫的往来枢纽，它是一个飞钥。”</p>

飞钥，类似于传送阵一样的物品，具有隐蔽不易被发觉的特点，这可比幻影移形还要快。卡卡拦腰把叔妃抱起。</p>

“啊，你干什么？”</p>

卡卡恍然想起叔妃是有夫之妇。“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寡妇需要多久才会重新恋爱？”</p>

叔妃目瞪口呆：“你问这个——难道你对我——”</p>

“别误会。我有一个师父，和你一样已经是人妻，不，她已经是寡妇了。”</p>

叔妃显得有点紧张，目光灼灼地问：“那你喜欢她吗？我是说，你师父，你喜欢她吗？”</p>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而且，就算喜欢又能怎么样呢？我在她眼里连一只老鼠都不如，她已经彻底地抛弃我了，我是她最讨厌的人，讨厌到她连看我一眼都觉得恶心，都会——”卡卡忽然顿住，“我已经不会再去想她了。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