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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每一次大型战争过后，那片土地就会变成高产肥田······都是鲜血浇灌的啊！”</p>
程洲无限感慨。</p>
这才只是一场百人小战役，打扫战场之后，流淌的鲜血也能造成沙土泥泞。</p>
沾染了血液的枯草，好像立刻就被唤醒生机了似的，狂热的吸收着血液里的水分和养料，直起了腰杆······</p>
战争之地过后适宜耕种说法是对的，但不完全是因为血渗透进土地。</p>
几万人的吃喝拉撒睡这些生活过程，再加上尸体就近草草埋葬，才最终将这片土地“催肥”。</p>
——</p>
“少卿，夏国刺客的尸体，我带人挖了地穴将他们都归穴正寝了。”</p>
“此役缴获优良河曲马、大食马（阿拉伯马）五十一匹，单峰骆驼二十头、大食双峰骆驼六十头；伪装财货二百担，皆是夏国特产皮甲和药材；还有三千两银钱······”张宪将一份统计清单交给程洲过目。</p>
这次秘密使团人员构成精练，只能让张宪这种耐得烦、干得了细活的儒将兼任行军书记了。</p>
“西北的马种就是好啊！将我们骑的中原挫马都换成缴获的夏国马，配置成一人双马。银钱不要留下正式行军笔录，给兵卒们分了。”</p>
“我们原先骑的中原马和缴获骆驼，再加一半的货物，留给咱们的若羌县府驻军处置，他们派来送淡水的队伍也快到了。让驻守最远边疆的同胞发一笔横财吧！”</p>
“这些马匹骆驼，也能加强边军的防御实力。你告诉他们，在我们回程的时候可能需要若羌县驻军前出接应，到时候还会有好处给他们。”程洲做出战利品分配处置。</p>
就算若羌当地驻军按国法军规应该听从调度，但程洲一向是讲规矩也讲利益：大家都不容易，战场上还有冒着杀头的风险临阵脱逃的呢？因为国法军规人家就一定会尽力帮你？</p>
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还是利益更能“团结”同志。</p>
——</p>
“安参赞，你去劝劝那个冥顽不灵的唐易奎吧，他这样不吃不喝会死的。”</p>
张宪看着一副宁死不屈的俘虏唐易奎，转头对金发碧眼的安可缇说道。</p>
安可缇：······</p>
“尊贵的中原贵客，我向您说过了；我姓安可缇，全名是霍乐迪·安可缇。我也不是什么夏国参赞，我是正儿八经的阿美尼亚贵族。贵族、您懂吗？”</p>
他的西域口音说出‘正儿八经’这四个字，显得特别怪异可乐。</p>
张宪游疑的问：“那，您究竟姓安还是姓霍？”</p>
安可缇：······</p>
程洲听着被腐儒教育出来的张宪的问话，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p>
儒家的华夏中心意识深入骨髓，认为自己这片土地就是天下的核心位置，是最大最好的。</p>
即使有几个番邦狄夷一时兴盛，那也不值一提；咱们不需要去了解更远的地方、不需要探索未知的文明，我最好我最棒！</p>
儒家就是这么自信，如果之后突然被番邦蹂躏一番，又很快陷入极度自卑，会变得更加的保守自闭。</p>
——</p>
“阿美尼亚？”</p>
“霍乐迪·安可缇，你是从遥远的亚细亚高加索来到这里的？”程洲觉得有点不可思议。</p>
“你你你，哇噢！尊敬的中原大官，您知道我的家乡高加索？”霍乐迪·安可缇惊喜万分！</p>
“我去过大宋、辽国和夏国很多次，从来没有一个人听说过我的故乡——您一定是个博学多才的像柏拉图一样的智者！”</p>
程洲：······</p>
哎呀我去！一不小心，我这都成了与传世大贤并列的人物了？</p>
“呵呵，安可缇，听你说你在西州回鹘作参谋将军，想必你也是经过一番传奇的人生旅程啊！”</p>
安可缇对他点点头，无限感慨的表情：“因为亚细亚那边不停地战乱，我从六岁开始跟着父辈的商队中生活；一直迁移往东。后来因为我要读书，就在高昌定居了。”</p>
“我现在在西州亦都护（大首领）手下任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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