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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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就已经从灰原那里得知装置已经准备就绪，风间也不能一直安稳地坐在沙发上，对于系统的复苏他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尤其是经历了一次与组织的交锋并挂彩之后，风间更加意识到系统的重要性。借口先回房间收拾下随行物品，风间躲开了博士的视线，来到了窃听器并不能覆盖的楼梯处，压低了脚步走到了灰原的那间地下室里。灰原制作的装置看起来比较简陋，毕竟风间的叙述也不算多么详实，一根金属棒作为电能的传导体，可以被风间握在手里，控制器是一个类似空调遥控器的小东西，仅有上升和下降两个按钮，意义自然很明确，就是调节电压的高低变化的。除此之外，为了保证风间的安全，灰原还特别制作了一套生命保全装备，必备的心电图之类的监听设备连接上了自动关闭电闸的装置，可以在风间的生命体征出现大幅度下降的时候自动断电。还有一个特制的脚踏板，每3秒钟就需要进行一次踩合，不然装置就会自动切断电源，设定成踩合就是为了保证风间是意识清醒的状态，一旦电力过强，使得风间失去了意识，电源就会被切断，可以最大程度上的保护风间的生命安全。对于灰原制作的设备，风间还是比较信任的，不仅仅是因为一直以来对于这个动漫人物的喜爱和了解，也是因为那次对她使用幻术时，风间的阴查克拉进入过灰原的大脑，虽然不至于像山中一族那般可以直接读取别人脑海中的记忆，但是对于善恶这类基本情感，还是能够有所感应的。况且她还主动为自己设计了一个生命保全装置，这是风间完全没有想过的东西，如果说灰原有心通过这个装置来威胁风间的性命，那么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坐在装置中安放的座位上，风间强自压下心中的那一丝紧张，左手紧紧地握住了传导电能的那根金属棒，右手拿起那个控制电压的遥控器，双脚则是踩在那个安全踏板上面，一旦通电之后每隔三秒钟就要完成一次踩踏并复原的动作，才能保持电流的持续性，这也是为了防止电压突然升高之后，使得风间身体麻痹失去行动能力而出现危险。人体的安全电压是36伏，这也是灰原给装置设置的阀值，每一次摁键都会上升36伏，也是给风间的身体一个缓冲的空间，使得他可以慢慢适应电流的侵蚀，对人体造成破坏的程度其实并不取决于电压，而是一定时间内通过身体内部的电流，穿脱毛衣时打出的电火花甚至可以高到成千上万伏，但是却只会让人感觉到一丝丝的酥麻感，而数百伏的家用电源却可以要了人的命，就是这个原因，这也是灰原制作出安全踏板的主要原因。

风间能够如此毫无后顾之忧的使用这种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损伤的方法，主要还是因为有系统的存在，之前被广告牌活活砸扁，都可以凭空制造出一个身体来，虽然因为能量不足仅仅是少年的样子，不过这也代表着只要提供给系统足够的能量，活死人肉白骨也并不是不能实现的事情，可以说只要是能够让系统从休眠状态中复苏过来，不论多大的代价风间都是可以接受的。

风间小心翼翼地把大多数的查克拉汇聚到身体内部重要脏器周围，防止电流的扩散对内脏造成严重伤害导致系统尚未恢复完毕，风间就已经不治身亡了。做好了准备工作，风间摁下了增加电压的摁键，较低的电压使得穿过风间体内的电流量其实很微小，或许是这三年来的忍术修炼，又或许是当初系统给风间进行的身体强化，在这个安全电压下流经风间身体的电流根本就没有给风间带来什么感觉，仅仅是握着导体棒的左手指尖部位能感觉到丝丝的麻痒感觉，感官上就类似冬天穿着毛纺织品时产生的静电一般。持续了大约半分钟，确定这个电压对自己的身体确实不会造成什么负担，风间再度摁下了按键，骤然翻倍的电压使得左手指尖部位瞬间产生了一丝尖锐的疼痛，不过也仅仅是那一瞬，优秀的身体素质迅速地适应了那股电流的存在，继续有条不紊地踩着踏板，准备半分钟后再次升压。

多次反复这个操作，装置上的标定电压已经接近了风间认知中的220伏家用电压，在这样的高压下，风间的周身都能感受到电流的刺激，别样的麻痒感侵蚀着他，而左手这个直接接触电源的位置更是持续的疼痛，不过系统并没有任何的反应，风间也只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继续升高电压。在一旁观看的灰原此时已经非常惊讶了，虽然知道这个自称是忍者的神奇少年能力异于常人，但是亲眼见到他在这种家用电压两倍的电压下依然像个没事人一样，还是着实让人吃惊。是的，在日本的家用电压是相对比较低的110伏，风间这样的身体素质可以在全世界的任何城市摸电门而毫发无损，有些腹黑的灰原心中暗暗吐槽，这个喜好上下翻腾的忍者先生实在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电工。

再度反复的操作，电压已经升高到了几百伏，在这种高压电流之下，普通人轻轻地接触到就有可能会丧命，风间能坚持这么久主要还是因为有查克拉，查克拉密集地守护在各个脏器周围，使得这些器官受到的压力小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过，风间身上的肌肉就没有这么优秀的待遇了，毫无庇护可言的肌肉在电流的强烈刺激下，难受的感觉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不可控的肌肉痉挛非常痛苦，这种类似于全身同时抽筋的感觉让风间几乎想要放弃，但是依旧毫无反应的系统提醒着风间也许是自己坚持的还不够。

高强度的电流刺激以及身体上的剧烈反应使得风间的意识都出现了些许模糊，忘却了摁过了多少次摁键，也无法再准确地计算出此时的电压，只是有些机械性地踩着脚下的踏板，然后一次次摁着升压的摁键。原先半分钟一次的升压频率已经无法保证，电压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灰原看着风间的状态明显感到了异常，想要关掉电源让他的身体先放松一下，不过风间虽然意识模糊却依旧坚持着行动的状态让灰原有些迟疑，究竟是什么东西在支持着他忍受这种非人的折磨呢。

快速上升的电压已经逼近到了1000伏大关，不断快速升高的电压以及电流持续的流通让风间的意识中出现了一个断档，稍稍失去了对查克拉的控制，强烈的电流迅速地通过了风间的脏器，顿时体内的剧痛使得风间全身一抖，意识也在强烈的疼痛刺激下重新苏醒了过来，只是身体似乎已经不再受控，无力再踩踏那安全踏板，电源终于被切断了。切断了电源的风间，手中依旧握着遥控器和导电棒，意识虽然是苏醒着的状态，身体却一动不动地呆坐在那里，担忧风间状态的灰原有心上前援救，但是长时间的通电使得风间的身体就如同一个电源一般，贸然地接触会使得灰原也一同触电，她可没有风间这么变态的体质。

风间的状态有些奇怪，意识或者说大脑在疯狂地给身体下达命令，身体却像不在服务区的手机一样，没有任何反馈，这种感觉让风间回想起了当日下忍测试之时，在九尾体内那种被水晶封印着的感觉。在灰原的感官里，风间依旧呆坐在装置中，双目无神也没有回应她的呼喊，但是他身上的气质却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如果说之前的风间虽不像江户川那样正气凛然，但也说的上是还算正派的形象，她才会答应与风间进行交易，可是此时阴冷、血腥、残暴等等负面形容词都体现在了风间身上传出的气息中，此时灰原的感觉就像面对着gin，不，不对，那种感觉比gin更加可怕，甚至让灰原觉得即使是gin在面对此时的风间时，都会像一只受了惊的小花猫一般惊慌失措。

一股猩红色的物质从风间的身上喷射而出，有些像蒸汽，裹挟着高温朝四面八方扩散开来，蒸汽扩散的很快，被高温蒸汽侵蚀的灰原双臂交叉护在脸前，一步一步地朝后倒退，躲避着高温。顶着热风微微睁开了眼睛，眼前的风间让她大惊失色，已经完全不似人类的存在，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消失不见，出现了厚重的橘红色毛发，双腿和左臂已经变成了细长的兽类模样，尖利的爪子透露着光芒，仅剩下右臂和头部依旧保持着人类的状态。那种橘色的毛发似乎有生命一般，从风间已经变形了的躯体上向着尚未出现异样的右臂上一步一步前进着。不过前进尚不足一半的时候，就已经不得寸进，在那里一个奇怪的铁片显露了出来，铁片上刻着的标志灰原并不认得，不过这是风间身份的象征，代表着即使是穿越了世界，风间也放不下的木叶忍者身份，或者说是放不下的木叶忍村。

风间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似乎在经受着巨大的痛苦，又或者说是在进行着一场争斗，一场外人看不到的争斗，拉锯战持续了很久，九尾化依旧停止在护额的附近不得寸进，说明着谁是这场争斗中稍显上风的选手。风间的脑袋稍稍地移动了一下，嘴唇微微抖动，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极为干涩沙哑的嗓音从喉咙中传出，发出野兽般的嘶吼，“给老子滚出去。”一旁的灰原完全听不懂风间说的话，并非是她熟悉的日语、英语或者西语，这句话是风间有些失控的情况下吼出来的，自然是他的母语了。这句沙哑的嘶吼，短短6个汉字就像是魔法师最后的咒语，给风间带来了生命的气息，一股润物无声、如沐春风的感觉从风间尚未出现变化的脑袋上首先出现，几片细嫩的树叶从风间的体内钻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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