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第四百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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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悬崖边上,攀岩绳的安全扣就牢牢扣在我腰上,用力一腿踹开飞扑来的包包人。</p>
“离五分钟还有多久?”我问。</p>
刘丧吓的魂都没了,哪会注意时间,倒是天真看一眼手表,镇定道:“两分半钟。”</p>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再次让我感叹。</p>
被分散过的包包人,还大多是不中用的残次品,我们三人六只手,居然才消耗不到一半的时间,我当下就鼓足底气,大喊道</p>
“天真,赌上你的智商、刘丧的耳朵,如果你猜的不对,或者刘丧听的内容不对,我们来世互为牛马。”</p>
“你要干什——”</p>
天真的“么”字刚吐出,我飞起一脚踢飞燃烧棒,射向黑暗的空腔,包包人们都疯一般追过去,还有余下的几只蛰伏在我跟前。</p>
我回头一看它们,手中半点停顿都没有,疾风般甩出匕首,白光划过岩石擦出火星,在包包人肩膀上割出一条长长的刀痕。</p>
包包人们显然怒不可遏,背上的大包登时剧缩,窟窿发瘪,汁液的激润声格外渗人。</p>
看准包包人追逐燃烧棒的方向,在大包下一次收紧的一刻,纵身一跳,跃出悬崖。</p>
身后毒汁“咻”一声射出去,刚好射空,冲向包包人们,我则被攀岩绳牢牢吊在悬崖下。</p>
等毒液来到包包人们的身前时,已然飞洒开来,大雨般的落下,真正做到雨露均沾,包包人们顷刻烧成一滩黑水,交融的不分彼此,哗啦啦淋在地面上,好不恶心。</p>
用枪射开燃烧棒,引走蜂拥而上的包包人,给自己争取可以落脚的位置。</p>
地下的包包人同样不能幸免,只要有毒液飞溅的地方,处处都是融化的尸骸。</p>
但虫茧似乎能隔绝包包人的毒液,没有受到腐蚀,我灵机一动,跑上去撕下一大片干枯的虫茧包住自己,又大声问:“还剩多久!”</p>
“两分钟!”</p>
要命,怎么才过半分钟。</p>
我头变得超大,抬头望出去,虫茧都跟我差不多大小,林立在岩石的缝隙。</p>
下来我才看清,有藤蔓的根茎从虫茧底下伸进去,像蜘蛛的大网罩住虫茧,猪笼草坐镇中央。</p>
解开安全扣跳下去,宛若站在蘑菇林中的仓鼠,我是计划下来后继续用老办法让它们自相残杀,既然残破的虫茧可以防毒,实施的就可以更顺利一点,安全系数更高。</p>
于是我盖上虫茧,在岩石地里奔跑起来。</p>
我体温超高,胸前的纹身尽数显现,被我吸引的包包人们就在后头追我,时不时的怒怼我一下,而其他包包人都在专注燃烧棒。</p>
在岩地上跑,路不平坦,凸石和凹坑非常多,我得用心注意,至于包包人们,我跟完全体的包包人交过手,没有小哥,打是打不赢,可跑两分钟还是没什么问题的。</p>
虽然我根本就没想到,小哥来到之后,看到满地乱跑的我和包包人会是什么感受,要怎么救我,但我只知道现在我得坚持五分钟。</p>
“二位,我在想!”</p>
刘丧就喊:“万一我偶像晚到,或是没办法过来,我们要怎么办!吴邪跟我的体温不用多久就会升回来,你更危险!”</p>
“没有万一!”天真大吼。</p>
“刘丧!你数着还剩多久!”</p>
“……”</p>
超高速的奔跑让我极难分辨他们的声音,满眼满耳朵都是割裂的风声,双眼跳动的景象模糊不堪,只能凭着直觉向前跑。</p>
后头包包人喷射毒液的次数没有规律,不易琢磨,好在射程远溅的多,前头的包包人被毒液一一清除,偶尔有遗漏也没关系,不在数量上有压倒的优势,对我影响不大。</p>
包包人们好像没有同伴的概念,它们不会故意袭击同类,也不会避开其他同类,无差别的喷毒汁,和我想象中的一样。</p>
大脑在运动中逐渐缺氧,我感觉到腿部肌肉的紧绷,大脑皮层砰砰跳动着秤砣,渐渐的,我听见刘丧的声线从心跳中凸显出来。</p>
“60、59、58、57——”</p>
我死命憋着胸口要泄的气,矮身躲过正面袭来的一只包包人,在无数沉重的负荷醒着神经,听刘丧接着数:“48、47、46——”</p>
其实我们都明白,正常人对于时间总会有误差,几分钟实际是几分钟左右,有时会四舍五入,有时干脆十分钟以内都算三四分钟。</p>
即使刘丧数到尾声,小哥没有出现,我也不会觉得意外。</p>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p>
“34、33、32、31——”</p>
当昏暗的溶洞被破空一弹照亮之时,刘丧正好数到三十,我看到小哥逆着巨量的光线从裂缝中一跃而下,翻飞的蓝色衣角如同旗帜,光与暗的对比强烈宛如阴阳两界。</p>
弹光闪的我无法直视他,我一下刹车,急停在他身体覆盖的阴影下,外界的噪音都被屏蔽在外,欣喜夹杂着庆幸,与血液一同轰然冲上大脑,我大口喘着气,近乎要昏过去。</p>
趁着包包人们都瞩目照明弹的功夫,小哥裹住我滚入岩石后的缝隙,用碎头堵住出口。</p>
我瘫软在他宽阔的臂膀中,只觉浑身的力量都被榨干,头尤其痛,却还不忘轻声跟他道一句:“你没有迟到,还差三十秒。”</p>
“嗯。”有轻微的喘息洒在头顶,弱的几不可闻,显然是在刻意压制的缘故,小哥帮我活络着四肢,低声问道:“伤在哪里?”</p>
他不问我有没有受伤,伤重不重,只问我伤在哪里。</p>
心底有温吞的暖意静静发酵。</p>
但听见外头喧闹的动静,我心道不妙,赶紧翻起身,急切对小哥道:“我不要紧,天真和刘丧还在断崖上,他们伤的重。”</p>
小哥望向石块渗透进弱光的细缝,声音淡而沉凝:“猪笼草和虫人相辅相生,要切断猪笼草的主根茎,才能阻止虫茧的生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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