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木尧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百三十三章 可怜之人,袭爵血路,东木尧,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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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问一下,意思意思。”
比格芙尔斯公爵云淡风轻地说道“小妹你千万不要多想啊!”
“小妹无能,入宫八年多了,竟未能给皇上生养得一个半个皇子。实在是有失皇恩,辜负了大家的厚望。”
泰兰忒的声音开始变冷。她虽是长相妩媚艳丽,生性却极是刚强,既然身为一家之主的兄长没打算给她体面,那她干脆自个把话挑明了说。
说完,她还没忘了朝着母亲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羞赧的笑容,以示歉意。
被小妹抢了台词的公爵大人,颇有些措手不及,他连忙用盖子拨了拨浮在面上的茶叶,又轻轻吹了两口,这才抿了一小口茶水。茶汤碧绿、清澈透明,一根根如针般竖起的叶子,青翠欲滴,半开半卷,随着氤氲的水汽,载沉载浮。比格芙尔斯公爵手上的这杯,正宗不过的上等“毛尖”。
泰兰忒从小最爱喝的那一种。
“这都整整八年有余了,居然连怀都没怀上,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吧?”
眼见丈夫出师不利,顶着个公爵夫人头衔的蓝裙少妇,跳出来帮自家夫婿撑场子了。别说同情什么的,她怼起同为女人的泰兰忒来,连表面上一丝温情的掩饰工夫都给省略掉了。
浅蓝色衣裙的二房媳妇,也开始朝着小姑子的痛脚重重踩将过去,她“咯咯”笑着嘲讽道“哪有家里养了超过八年的老母鸡,却连一颗蛋都下不来的理?这还养着干什么,浪费粮食么?”
泰兰忒冷冷扫了二嫂一眼。
所谓是“门当户对”,贵族之家联姻,最看重的便是这一点。比起继承公爵爵位的大哥来,二哥瑟艮芙尔斯仅仅拥有子爵的头衔,还不带世袭的,一朝故去,子嗣就连保留贵族身份都是奢望。因之这位二嫂的出身,再高都高不到哪里去。事实上,她的亲生父亲仅仅是个男爵,勉强算是踏入了贵族的行列,出于攀附权贵的目的,上赶着将嫡长女的她,嫁给了老芙尔斯公爵的次子。
加之比兹尼斯王国并不实施“推恩令”,这就导致了袭爵者之外的其余兄弟子嗣,除非特别有本事、有志气,能够自立门户闯出一番事业,否则一家大小都要仰袭爵者之鼻息过日子。
时至今日,瑟艮芙尔斯一家仍然住在公爵府里头,蹭吃蹭喝的,狗腿子的觉悟,早就深入夫妻两人的骨髓。替蓝裙少妇撕咬泰兰忒的举动,看似无礼,实则正正体现出弟媳应尽的义务。
可惜,泰兰忒并不打算体谅二嫂的“难处”,她冷冷说道“那是。我可比不得你,像只老母鸡那样,自打嫁入家门,一口气生了好几个蛋。如今都有四五个了吧?还真挺能下蛋的!”
“我有负皇恩,生不了皇子,自有皇帝陛下降罪,要杀要剐,由我一人承担,连累不到你们。帝国皇室血脉传承,何等神圣高贵,还轮不到你们二人置喙!”
话音一落,对面两名少妇,通通变了脸色。
“你说谁是母鸡?”
瑟艮芙尔斯子爵夫人,尖叫着,噌的一声,直接从座位上头蹦了起来。她刚想举手指着泰兰忒破口大骂,余光却突然发现,门外侍立的几名帝国宦者,以及再稍远几步的“血兔骑士团”战兵,同一时间朝她看了过来!
骑士们冰冷的目光,腰间利剑吞口闪烁的寒光,瞬间让她恢复了理智。抬到半空的手臂,无可奈何地放了下来,子爵夫人憋得满脸通红,裹在浅蓝色衣裙里头的身躯,一个劲儿乱颤,口中“你、你、你”连声,话都说不囫囵。
她总算没被愤怒彻底冲昏了头脑。
皇帝的小老婆,照样是皇帝的老婆,公开挑衅、辱骂省亲的泰兰忒,等同于冒犯帝国皇帝的尊严。此等罪名,远不是一个属国的区区子爵夫人,凭借姑嫂不和的借口,便能轻易逃脱得了惩罚的。
刑不上大夫,那是因为大夫激怒的对象,不是皇帝本人。千刀万剐这种酷刑,听说过么?
“置喙么?外臣们何德何能,自然是万万不敢的。”
比格芙尔斯公爵温和地摆摆手,一边示意弟媳妇稍安勿躁赶快落座,一边顺势转移了话题,道“我芙尔斯一门,历来忠诚于皇帝陛下,自先帝起兵之日起便不离不弃,共赴国难,乃是与国同休的世袭勋贵。先帝与当今陛下对父亲大人,同样是另眼相待,君臣恩义之深,非寻常勋贵可比。”
“作为父亲大人的掌上明珠,小妹有幸被当今选中,成为陛下宫中的命妇之一,不但是我芙尔斯氏的荣耀,也是小妹个人的无上荣耀。父亲大人在世的时候,每念及此,便是满脸的幸福,即便临终之刻,依然念念不忘,记挂着小妹,无限感伤。”
“小妹如能尽早诞下皇子,一来尽了自己命妇的职责,二来也是了却父亲大人的心愿。所谓‘忠孝双全’,莫过于此。唉,为兄既然接过了公爵府的担子,自然也和父亲大人一般,期盼着小妹能够幸福,得偿所愿。”
随着舒缓平静的描述,比格芙尔斯公爵的表情,从平和到庄重,又从庄重到感伤,最后呈现出满满的关切之情。期间情绪拿捏之准,表情转移切换之自然和流畅,堪称深得老牌贵族口是心非之精髓。谈及逝去的父亲,公爵大人眼眶微红,抬头朝着天空望去,仿佛老公爵的在天之灵,正透过公爵府的雕梁画栋,注视着大家,注视着省亲的爱女。
好一副真情流露的模样。
无奈久经宫斗考验的泰兰忒,什么样的演技没有见识过?她深深看了兄长一眼,说道“难得大哥还记得父亲大人。既然大哥提起了他老人家,那就干脆一点,就当父亲大人就在这里,此刻,就坐在母亲的身旁,直说吧。”
“铺垫了这么久,大哥究竟想说什么?”
她直视着兄长的眼睛,问道。
一股无形的压力,伴随泰兰忒微微前倾的身子,压向了她身前的公爵大人。
比格芙尔斯公爵莫名有些恍惚,他硬着头皮迎上小妹的双眸,眸子漆黑、深邃而冷漠,透着股无法形容的气息,看得公爵大人浑身不自在,窒息到近乎僵硬的感觉,就这么诡异地、迅速弥漫了他的全身,于是他扯了扯嘴角,勉强算是笑过了,接着说道
“为兄想说的是,倘若,小妹今年尚是无孕在身。那么,明年家里对你的支持,不得不减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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