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女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十九章 一抔黄土,浮花皆尽,杳杳女萝,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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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深深看他一眼，状似不经意回答，“正邪之别，有如成王败寇，我不论做什么，何需管世人如何说道？”</p>
“那你可曾想，待你做完这些，江湖早已臭名昭著，你该如何自处？改头换面，隐姓埋名？”</p>
胭脂嘴角的笑意几乎染进透亮的双眸，明媚得让苏昱不敢直视，她的语气异常轻快，苏昱甚至都还未明白她突然的欢喜从何而来，“你当真想知道原因？”</p>
苏昱一时未答，他的确是想，但兴许不是她所以为的原因。</p>
倘若是昨日，胭脂一想到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韪，甚至不贪图半点回报与感谢，只为完成将父亲与兄长给她的使命，如地鼠躲藏阴暗，双手沾满猩红，在世人看来分明是个无人情的刽子手，可她还会自我感动，她不负君臣忠贞。</p>
但她一见苏昱，听他话中若隐若现的安慰与关心，胭脂便想全盘托出，想告诉苏昱，她亦有苦衷。</p>
只是苏昱未必会接受和理解。</p>
胭脂拾回仅存的理智，带了几分试探的意味，“倘若你为人臣子，家国又处于危难之际，唯一的解决之法，便是寻回流放在外、已安居世外、融入桃源的重臣，你该如何做择？”</p>
“国家危难，既为人臣，本自当舍弃安逸，为国效命，那便寻得他们。”苏昱不敢自居君子，这回答连他自己也深觉得冠冕堂皇。</p>
胭脂耸肩，指腹捻过棋子，又问，“但倘若你却发现，回归故土的法子，唯有一死呢？”</p>
苏昱心知胭脂是在暗示什么，她问话的口吻，与那日谈及白袍人的秘密如出一辙。只是苏昱勉强肯信巫蛊一说，但人死不能复生，难不成，她还想说死在圣乐坊之人，其实是要浴火重生不成？他蹙眉反问，“这是何意？”</p>
胭脂见他的模样，便了然他不会这么轻易接受，但话已至此，没有就此打住的道理，她心中冷静下来，片刻措辞，以自以为轻快、却淡漠至极的语调回道，“化作一抔黄土，随风而逝，便能飘散回去。你权当是，忠臣不得复国，只能以死谢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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